正为自己打算着,门开了。
叮叮当当似是贝壳碰撞的声音,十分悦耳,伴随脚步,愈来愈近。
直到蜜般的甜兮兮香气扑鼻,袭音眼前有比黑暗更深的影子凑来,又离去,而后听到浅浅的叹息。
“音姑娘,躺着很累吧!”
袭音听出来,是狗男人新娶的女人,那个叫虚明哥哥的虞姑娘,这是趁自己还没醒,打算示威吗?
果然,下一句。
“其实,你就这样睡着也挺好。放心,往后我会同夫君一起好好照顾你。”
袭音冷哼。
姓虞的姑娘,仿佛忍了袭音很久,好不容易见到她。就那么不嫌累的站在床边自言自语,硬是说给袭音听。
比如:她与狗夫君自幼相识,算得上青梅竹马。
比如:狗夫君曾给她买过漂亮的簪子,甜兮的糖果,保暖的披风,两人带过情人之间才带的吊坠,一直到现在都记得她爱吃什么。
比如:狗夫君背着袭音,与她一直有书信来往。
比如:狗夫君为保护她,不知打了多少次架,还受过重伤。
比如:狗夫君,偷偷亲过她。
一点都不感兴趣的袭音,本想试图干脆睡过去。
没想到,最后的话,引起她注意。
“音姑娘,若非三年前,夫君因失忆又心存良善,在苪国深渊之下误救了你,你早该与那些叛军一同埋在雪坡之中了。”
误救?叛军?与她有什么关系?
“虞秋池,你怎么来了这里?”
迟迟缓缓的声音,袭音不经意的,以为错觉,听出他压在喉间的风霜。
狗男女这是凑齐了吗?
身边叫虞秋池的女子笑眯眯迎上去,带动撩人的声音:“夫君是来寻我去洞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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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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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能不能立刻、马上,结伴滚出去?
在自己眼前亲亲我我,有自己见证二位感情,是格外刺激吗?
袭音内心万马奔腾。
幸而,狗男人说:“你先回去。”
虞秋池倒也识大体,稍顿:“好,我在洞房等夫君。”
应是狗男人点了点头。
就在虞秋池离开不久。
“音姐姐没事吧!”是在耳边吃樱桃肉的青年,急喘喘跑来,应是知道自己闯下祸。
狗男人将青年轰出去的同时,他也跟了出去。
门被关上,隐约中的声音,袭音听见。
“昨日我如何交代你的?”方才还如沐春风的狗男人声调一下子压了下去,隔着墙,她都能感同身受那无法遏制的怒气。
青年似乎有些慌:“我去喂天下,结果它叼着肉窜出去找无双了,所以……。”
喂天下?
想必是那狼的名字,起的够大啊!
无双?
难不成青年有两匹狼?
合起来就是:天下无双?
两匹狼而已,啧啧,简直太嚣张。
“行了!往后你不用再见她了。”狗男人压根没心情听青年这种脱离掌控的解释。
袭音能明白,毕竟那么大的狼窜出去,若不赶紧看着,很容易伤及无辜。
“姐夫。”
袭音以为青年会道歉,会示弱。
“音姐姐什么时候成你一个人的了?”
袭音:哦吼!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可狗男人的心情并不好,估计也习惯青年经常跟他据理力争:“她是我娘子。”
一声称呼直接把青年给逗笑了。
像是比狗男人气更不顺的拔高嗓门:“娘子?你与她订过亲、下过聘礼、上拜天、下拜地、夫妻对拜过吗?音姐姐拿命真心待你,你还之什么?那么大的人整日看不住,做事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如今趁着她重伤不醒,又扭头随随便便娶了别人,这种否定她付出的侮辱,你敢说是心悦,是为了她好吗?”
漂亮!
袭音真是解气。
她很意外,青年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人。
方才听意思,自己嫌弃狗男人半天,到头来竟是自己死气白咧的倒贴人家。
且自己如今这副模样,狗男人还有摆脱不了的责任。
总不能是,狗男人一边遇上真爱,又出于愧疚责任照顾她吧?
就好像,别人再娶再嫁带儿女,他是成亲带“尸”。
关系简直没眼看。
袭音凌乱的思绪中。
到底是该痛恨欲绝这个狗男人,还是该善解体谅这个狗男人。
她生怕自己某天醒来后,恢复与狗男人在一起点点滴滴的记忆,会继续犯贱。
不,默念一百遍,与他断,与他断……!
狗男人说:“等她醒来,我自会解释!”
“解释,木已成舟,你解释的清吗?况且,她一辈子醒不过来,你是不是就特别庆幸永远不用解释?”
这等咄咄逼人。
狗男人的情绪受青年影响,差到低谷。
骤然,窗外响起噼里啪啦声。
两人,是……打起来了?
带劲啊!
为自己打架,可惜看不到。
许是两人从地上,打到屋顶的动静太大。
给自己把过脉的男子带着几人闻声赶来。
屋外阵仗简直可以与今日成亲时的锣鼓喧天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