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顾仪态:“虚明哥哥可知,是谁害你落入苪国深渊,是谁害你失去记忆?”
战虚明听明白了意有所指,看了看袭音:“孤月国与龙渊国世代交恶,我与她各为母国效命拼杀,军令征战,负伤必然,生死看命,敌对并非本愿,所以,不必过于牵连个人。”
虞秋池简直不敢相信,战虚明能如此轻描淡写抹掉他与袭音的恩怨。
几句话憋在胸腔,还是说了出来,除了孤月国与龙渊国交战的起因,还道出另外一件事。
“小女母国国君痴迷修仙,对国途国运从不看重,为尽快抢先与苪国建立关系。龙渊国便打算用联姻的方式,说动了赤水城老城主,也就是小女的父亲,从内协助,游说其他四位城主,联合上荐国君,引起与与龙渊国合作的重视。”
“谁知这消息走漏太快,被孤月国知道了,将小女父亲抓住,虐到还剩最后一口气后,浑身涂抹辣椒酱料,倒挂在苪国与孤月国边界,日日吹风淋雪,最后做成了人干。”
“以此威胁震慑她得不到的东西,龙渊国也别想得到。”
如此丧心病狂,倒是战虚明始料未及的。
经不住对她身份产生好奇:“不知音……,不知袭音在孤月国任何类官职,能如此嚣张的滥用权势,伤人性命,还被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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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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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袭音在孤月国任何官职?
虞秋池悲痛抿唇讪笑:“与虚明哥哥一样,常年镇守国之疆界的大将军。”
那就说得通了,天高皇帝远,袭音的所作所为,属下即便敢怒也不敢言,等同于当地一霸。
现下想想,秀山城主曾说过,自己与袭音分别代母国来与苪国商讨合作一事。
那于情于理,就近原则,两人镇守的应是母国与苪国的疆界。
不过,解释不通的是,按理自己与袭音在母国皆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怎就轻而易举成了叛军?
手握重兵的军队统帅叛国,朝野必定定动荡。
战虚明问出疑虑。
虞秋池在愤不欲生中托出被他遗忘的过往:“小女三岁时贪玩,让人牙子贩到了龙渊国,被虚明哥哥救下后,放在身边细心呵护了十二年。在十五岁时,哥哥帮小女寻得父母,并亲自护卫送回他们身边。此等大恩,就算是不联姻,小女父亲也是愿意帮龙渊国的。”
若不联姻,与投敌叛国无异。
战虚明头脑清醒,耐着性子听的同时,摘取值得可信的事实。
“袭音虐杀小女父亲,等同毁了龙渊国敛财的大计,本打算另谋他法,总不至于因一个小小城主大动兵戈。可虚明哥哥你与小女有青梅竹马的情谊,人又心善刚正,实在替小女咽不下这口气,在孤月国准备攻打苪国时,私自领兵找袭音为小女报杀父之仇,眼看孤月国即将大败。谁也没想到,那日争斗之中,虚明哥哥与袭音打下了山崖,从此再无音信。”
说到这儿,战虚明看起来善解人意的给虞秋池斟了杯茶。
虞秋池心暖接过,抿了一口继续道。
“两国前后派兵去深渊去寻了几次,小女也悄悄派了一只家兵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当时看到砍断树藤之地,便知你们还活着,瞧离开踪迹推测,你们之中应是有人负伤,不但没有趁机取对方性命,还相携逃亡。碍于你们掉落之地是苪国疆界,除了本就存在的地势复杂,还有三国关系更复杂,龙渊国与孤月国实在无法更深入的探明你们消息,以及立场问题。半年后,小女得知了你们已经通敌叛国,抓住即斩的消息。”
袭音率领的孤月国军队大败,死伤无数。
龙渊国不但因孤月国从中破坏,失去与苪国合作的机会;一国将领战虚明因私情,还私自领兵与敌国火拼,死伤更是只多不少。
最后的结果,竟是两国将领私奔?
多可笑的结论。
多么像是他与袭音早就对母国不满。私下串通,重创两国,其一解恨,其二制造混乱,方便借势远走高飞。
战虚明无意识握紧了手中茶盏:“那苪国疆界处,两座坟山是……?”
“正是曾经跟随你与袭音的部下与亲信,全部被各自母国当叛军斩杀。虚明哥哥这边四万,袭音,六万。”
“什么?”
触目惊心的冤魂。
他从未想过,一场阴差阳错的失忆,需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更没有去深究,当年在深渊之下的追兵,竟真是来寻他的部下。
看虞秋池回想血流成海的骇惧神情,他部下与亲信的死,不像是有假,那自己现在……。
“我已消失一年之久,如今更坐实了叛国罪名。龙渊国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虞秋池胳膊横跨桌子,轻轻握住战虚明的手,泪意盈盈道:“都怪小女,让虚明哥哥不但背负上这么大的罪名,还要牵连那些无辜将士。”
战虚明对虞秋池的举动没有抵触,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反而又附上她的手,轻拍几下以作安慰。
事已至此,只能向前看。
“不知虞城主可知,我既是将军,为何上战场不穿甲胄?”
虞秋池一愣,显然对战虚明的问题并不了解,可按理自己与战虚明自小相识,就算他从未与自己解释过战场上的事,记忆里总该有印象,心里应该好奇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