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这才是她的本性。
听之任之,安于现状,她到底想干什么?
记得两年前的袭音,流云谷的江绵绵仅仅是对战虚明示好,稍微过了点男女之防的界限,就被她重创到如今还在七绝山调治。
所以,以她容易走极端的烈性情,得知战虚明在她沉睡不醒,养伤期间另娶他人,熟悉的人都会相信,成亲之日,应该就是虞城主的忌日。
战虚明想起什么:“当年她跳崖之时的心神很不稳定,会不会是彻底想通也放下了。”
谁也不知她在沉睡时,对外界到底感知了多少,自成了一套理论,又说服了自己多久,所以才能在清醒后,成了这番非要与他敌对模样。
“以音姑娘从不吃亏的性情,她即便想通,也不会让他人过的痛快。如今这番看起来与世无争的模样,应是真的忘记了。”
“那可有尽快想起来的法子?”
“有啊,你俩再去结伴跳一次崖!”
想想就来气,他还真是佩服向来理智持重的战虚明,真能相信异想天开的玩命刺激恢复记忆法。
暂时商量不出解决法子的战虚明,也没什么心情了:“若想吃什么,让她亲自来说。”丢下这句话后,不搭理温玉,重新回去看信,处理其他皇城村落的事情去了。
两边都是硬骨头。
夹在中间,不好在战虚明跟前多为袭音说话,避免横生不必要误会的温玉好累。
瞧着,袭音吃馒头和清粥跟上坟一样的心情。
他有了个办法。
深更半夜。
战虚明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起。
是皇城看门的守卫。
“战公子,有名女子躲在粪桶里想要出皇城大门。”
不用说,战虚明也能知道是谁。
呵!
宁肯恶心自己,都不愿意来找他吗?
“人呢?”
“已被擒住,等您发话降罪。”
战虚明素来讲究,洁癖更甚。
“洗干净,送过来!”
守卫成过亲,又被战虚明花金银特意照顾过的,猛地一下子想到了别出去。
表示男人都懂的应下,赶紧去张罗了。
战虚明刚刚与城主大婚,可万万不能让城主知道。
温玉在与袭音用晚膳时,一些慌错的小动作,被她注意到。
所以,当他钻进当晚要运出皇城的粪桶,她动容怎么也劝不住他时,不得不钻进了另一个粪桶,算是给他打掩护。
皇城门的守卫,因提前得到过战虚明的命令,森严到连粪桶都要用棍子检查。
防止温玉被发现,袭音忙顶了顶桶中的盖。
守卫之人,一见是画像中姑娘,算是完成任务,对另外几个粪桶不再提防,便放行了。
原以为,被发现,顶多训斥几句,回温玉的殿中就行了。
不曾想,袭音像被牲畜般扔进热水,搓洗一番之后,五花大绑,连衣服都没穿,棉被一裹,送进了她再熟悉不过,曾躺了两年的房中。
游龙般挥洒的雪松香里,摇曳如柳的微弱烛光中。
一穿着单薄的黛蓝里衣的男子,两指捏杯,抿着茶站在窗边。
领口随性敞开,俊秀干净的容颜之下,下颌线条饱满,脖颈肌理分明,这时刻流露让人看一眼,就死心塌地的美,着实容易让袭音晃了神。
努力的,她撇开了眼。
战虚明盯着那双犀利逼人的水眸,
“不过是为了口饭,音娘子怎就想到献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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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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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虚明意外又觉得有趣站在床边,十分有闲情逸致的欣赏,包裹比粽子还结实的袭音。
“少装清高,这难道不是你的馊主意?”
磨牙声,分外明显。
“听来,我在音娘子心中是愈发不堪了。”
“我没工夫跟你闲聊,拿把刀跟一身衣服过来。”
被子中的她必须先将绳结割开。
如耳旁风,站在床边的人反不紧不慢坐下来,上挑的凤眸带着一丝不善。
抑扬顿挫道:“若不呢?”
糟了,袭音差点忘了此人有恋尸癖。
扭动肢体,在床间挣扎后退。
“你想干什么?”
通过上次出手,她发现除了打不过战虚明之外,还发现他能提前预知,并轻而易举拆了自己招数。
既然硬拼比不过,第二次,她精明的选择了智取。
在尽量保持冷静,降低对方提防中,两手尝试能不能解开绳子。
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看似楚楚可怜,毫无退路的目光,此刻能当刀。
寸步不离的照顾袭音,关照过她的全身上下两年有余,纵使战虚明品行再纯情,看她的眼神也回不到从前了,更何况其中,掺杂了太多纠结心思。
带着伤感的指尖轻轻落下。
袭音打个了哆嗦。
幸而仅仅是给她整理了下乱发。
不过,接下来的过程有些熟悉。
迷离令人悸动的目光自她额间一点点,开始向下打量。
包裹袭音的被子,是从下颌开始遮住的。
有那么一瞬间,袭音错觉,他的视线似乎能穿透棉被,精准的勾勒她曼妙身形。
见他神情越来越飘忽不定,还不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