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走吧，江一翎呢？”闪闪拉着宋晚河的胳膊，拽着他离开这是非之地。宋晚河仍旧气不过，拧着头跟那两个男生互相撂狠话，跟斗鸡似的。走出老远，闪闪才看见江一翎拿着三个可爱多，正往这儿走。
闪闪立刻松了口气。
“怎么了？”江一翎看着余怒未消的宋晚河，皱了皱眉问闪闪。
闪闪叹口气，没等她说话，宋晚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瞪着眼把矛头对准了闪闪：“你刚理他们没有？”
“没有！”
“不许理他们，记住他俩长什么样，以后在外面看到了也绕着走，绕不开打电话给我，”宋晚河加重语气：“那个刚动你胳膊的姓霍，他在学校里屁事没有……”
闪闪听得目瞪口呆，她从小就是好学生，学校氛围也好，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事情。江一翎听得表情严肃，他听了一会，意识到或许刚才在他去给闪闪买冷饮的时候发生了点儿什么。
三人坐到凉亭里，宋晚河仍旧骂骂咧咧着，好像跟刚才那两个男生梁子挺大。
“……还他妈动到我妹头上了……你刚拦着我干嘛！这种人不揍得他认怂他消停不了！”宋晚河骂完那个男生，扭头又骂闪闪，闪闪何其无辜，也来了火：“你好不容易才升了高二，再打架，是想回去再上高一吗？”
“这是校外！是他妈暑假！我打架怎么了？学校还能管到这里？”宋晚河瞪着眼，像看傻子似的看着闪闪。
闪闪一噎，又立刻梗着脖子回道：“学校管不着，有人管！你早成年了，要是有人报警，你想你爸开着警车来接你？”
宋晚河不说话了，垂着头哼了一声。
江一翎表情严肃，目光远眺刚才闪闪所在的地方，盯着某处眯着眼。片刻后，他往闪闪和宋晚河手里各自塞了个可爱多：“……先把这吃了，都快化了。”
宋晚河接过冷饮，气呼呼地嘬起了可爱多，嘬了两下，又想起点儿什么似的，竖着眉问闪闪：“刚才那两人找你搭讪，你怎么不来找我们？”
闪闪这会儿也不怕了，咬下一小口可爱多上的果酱，认真反思：“是应该直接起身找你们去的，刚才有点儿被吓着了……其实我平时不这样的！今天……今天是……”
今天她格外怂，大约是因为穿着泳衣，比平时更不自信吧？
江一翎眉毛一皱：“平时不这样是什么意思，平时也有人像这样找你搭讪？”
闪闪擦了擦嘴角的奶油：“有啊，不过我都躲过去了。有一回我跟刘娅楠和翟灵在电影院看电影，还有人趁黑摸我的手……把我吓得差点叫出来！”
江一翎脸变得黑黑的，他抿着嘴不说话，倒是宋晚河暴躁得很，一个不小心把蛋卷都捏碎了：“你不抽回去吗？还差点儿叫出来……你就应该叫出来！大喊“有色狼”！越大声越好！听见没有！”
闪闪一缩脖子，弱弱点头。
经过了这件事，三个人也没心思玩，冲了个澡也就离开了水上乐园。所幸没花钱，否则闪闪要心疼个半死。
回了家，闪闪和宋晚河默契地没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大人。虽然闪闪白天被吓了个够呛，可晚上却并没有因此失眠。她躺在凉席上，盖着新洗过的毛巾被，觉得万分安逸。
毛巾被上有新买的柔顺剂的香味，跟江一翎家用的一模一样。闪闪用毛巾被盖住鼻子，深深吸一口气，就好像江一翎就在身边。她美滋滋闭上了眼，心里万分地有安全感。
……她有江一翎，还有个哥哥。
她这样想着，内心前所未有地充满底气。
***
九月开学，闪闪正式进入高二。满校园大部分都是年纪比她小的学生，这是她在这个学校的第五年，她已经是不折不扣的老油条了。
想到这里，她年轻粉嫩的脸蛋上忽然写满了沧桑。
同桌任思优剪了齐耳短发，刘海也是齐刘海，发梢微微往里凹着，像是日剧里的女学生。她这个发型好看得不得了，搞得闪闪羡慕得不行。她倒是不想剪个一模一样的发型，只是摸着自己长长头发的发梢，若有所思跟任思优开口：“你说，我把发梢剪齐，好不好看？”
任思优仔细想象了下，认同地点头：“我觉得应该会很好看。”
闪闪有点儿高兴：“那你把你剪头发那家店告诉我，我礼拜六去把发梢剪齐。”
任思优应下，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翻找钱包：“我记得我留了张他们家的优惠券，你等会我找找……对了，你换发型要不要问问江一翎？”
闪闪接过任思优递过来的那张小卡片：“问他干嘛？”
任思优抬头，眼里满是促狭的光：“换发型肯定要问问男朋友的意见啦，万一他要觉得你现在最漂亮，不喜欢你换发型怎么办？”
闪闪差点儿被自己口水呛到：“……谁，谁是我男朋友！江一翎只是我朋友，没有“男”字！”
任思优满脸诧异：“不是？”
闪闪认真摇头：“不是！”
“……可怎么……”任思优欲言又止，似乎又仔细思考了一下，歪了歪脑袋：“好像是没听你承认过，那我是听谁说的来着？”上课铃一响，任思优立刻放弃思考，摆了摆手：“哎呀随便啦，谁叫你们走得那么近，有事没事的就凑在一起，大家肯定是都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