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睿不想让她生下孩子,青鸾倒要看看他想要谁生。
除非,他不生。
青鸾放下架子, 哄了谢睿两个多月。
都说床上的男人最好哄, 在谢睿这却不是这么回事。闹到最后,青鸾小妖精附体, 谢睿看见她脱衣服就腰疼。总算同意青鸾回府探望。
青鸾假借赏赐名义,将自己衣食住行, 一应器具全都带到章府。
离宫时, 圣乾殿的大太亲自监跑来叮嘱, “皇上口谕,请皇后娘娘未时前务必回宫。”
‘切’青鸾不屑的打下帘子, 扬长而去。
京城, 章府。
冯俏挺着大肚子, 在垂花门处迎接青鸾。马车驶进府内, 青鸾忙扶着冯俏进屋坐下。
青鸾懊恼不已,埋怨道:“本就不是正经省亲,谁要你来接我。”青鸾摸着冯俏肚子,心疼不已,“嫂嫂不爱惜自己,也心疼心疼肚子里的孩子。”
冯俏点着她额头笑道:“果然是做皇后了,架子可真不小,教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青鸾抱着冯俏腰撒娇,“三嫂~~~”
冯俏习惯性抚摸她的头,乌发顺滑丝柔,顺滑的冯俏都诧异片刻。转刻失笑,宫里锦衣玉食到底是养人,将青鸾一头青丝养的这样好。
青鸾神情落寞,趴在冯俏怀里叹气。
突然,肚子里的孩子踢了青鸾一脚,青鸾吓了一大跳,捂着侧脸结巴,“他,他踢我。”
“唔。”冯俏好笑道:“你挤得他不舒服,他自然要踢你啊。”一脸理所当然。
青鸾讪讪的爬起来,似乎也意识到现在的年纪不适合撒娇。有些怅然,叫来心腹将东西搬进来,对冯俏道:“三嫂帮我查查,这些东西有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青鸾道:“...一直没有消息,不知道饮食起居哪里出了问题。先前嫂嫂带宜诗去宫里看我,也没发现异样。我想着,不是膳食,便是衣居。这些都是我常用的东西。若不是这些东西的毛病,就是我自己的问题了。”
冯俏明白青鸾的意思,沉默良久,握着她的手道:“苦命的青鸾。”
青鸾额头泛起细密的汗,额发濡湿,冯俏温柔的拨着她额前湿发,“若真是你身子不好怎么办。”青鸾心里难受,“我不知道。”
彼时,章年卿正在鹤山堂会客。下人把内宅的事通报陈伏,陈伏告诉章年卿。
章年卿目光诧异,“要检查内宅的东西,你不去请嬷嬷婆子,找我做什么?”说着,放下手里的笔。
陈伏抵拳咳一声,“章大人说的是。”领命离去。
门口待命的下人不服气,嫌陈伏没有把他的好主意献上去。竟大声嚷嚷道:“既是查私密的东西,请外面的人。不如让扬州出身的两位姨娘看看,岂不比旁人好一千倍一万倍。”
章年卿眼神冰冷如刀,一眼劈过去。吓得他战战兢兢,不敢再张口。
陈伏心里叹气,主动给章年卿道歉。“这是丹姿派来照顾我的人,孩子年纪小,爱表现爱邀功。望章大人见谅。”
陈伏抬出陈丹姿,章年卿不好说什么。皱眉道:“既是跟着你的,以后别让他往内宅跑了。孩子无口遮拦,仔细惹夫人不快。”
“是。”陈伏责怪的看他一眼,没有眼力见儿的小子,想拉他一把都难。
自府里多了那两位后,章年卿平白矮冯俏一等,说话做事都没底气。说起来,陈伏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平日口风比别人严,从不拿美色打趣。却忘记教导身边人,一下子撞到枪口上。
陈伏自认倒霉,拖着蠢小子走了。
章年卿在书房坐了会儿,有些不放心。去内宅看俏俏,远远见着有婢女守在回廊处,洒扫的小厮齐齐拿着扫把簸箕回倒座房休息。婢女们一如原样,没有动静。
章年卿后背冷汗连连,比在内阁和六部尚书扯皮还头痛。
章年卿黑着脸道:“把陈伏给我叫来。”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吗!都说不要在冯俏面前提及兰星红蕊,两厢互不打扰。这是闹什么呢?
陈伏正在屋里谆谆善诱,教育丹姿送来的小厮,毛孩子心高气傲,觉得自己聪明的不行。是陈先生章大人没有眼光,不懂慧眼识珠。正忿忿着呢,一名小厮满头是汗的来请陈伏。
毛孩子立即紧张起来,哭丧着脸道:“陈先生,章大人不会怪罪于你吧。”
陈伏拍他坐下,安抚道:“想必有大事。章大人素来不喜在小事上斤斤计较。”
等陈伏马不停蹄赶到二门时,他就不这么想了。章年卿冷声问他,“谁给夫人提的那两位。 ”
陈伏连忙解释不知情,解释的口干舌燥。章年卿终于信不是陈伏和毛孩子支的昏招,神情更加恼了。陈伏迟疑道:“不如,派人去问问?”
章年卿瞥他一眼,提步去鹤山堂。不多时,章明稚被叫到书房。陈伏微微松口气,还好他没有女人。家宅不宁,果然乱人心思。章大人一遇到冯姑娘的事,就方寸大乱。
陈伏微微一笑,定定神回房。现在看来,他当初未必做错了。
书房里,明稚兴奋道:“我姑姑来了吗?”眉开眼笑道:“爹爹放心,我知道娘最近多愁善感。姑姑晚上一走,娘肯定会难过。我一定将娘哄的高高兴兴的。”
章年卿赞赏的看着女儿,托付千斤,道:“辛苦我们阿稚。等爹爹沐休,带你去看西山红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