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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夜行录_futurej【完结】(47)

  呃……你要理解,一个风流不羁的才子,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的。

  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同许月奴解释。

  “夫君……”木子白一愣,原来是宗鸣凤醒过来了,一向同他一样“相敬如冰”的脸上头一次露出娇羞的表qíng,搞的他也不好意思责问她为什么趁他喝醉骗他上chuáng……

  “呃……你再睡一会儿吧,我要先去上朝了。”说完,他甚是没有骨气地落荒而逃了……

  宗鸣凤看着他离去,心qíng大好,于是这一天,她很是难得地没有折磨许月奴。

  大小姐端着架子不会向许月奴炫耀什么,但是不代表下人们不会说。许月奴还没从“今天居然逃过大小姐惯例折磨”的惊喜诧异中回过神来,很快便从粉桃的口中得知了原因。

  她眼神一黯——到底,他还是……

  “啊——”一个晃神,手中的绣针扎到了自己,她皱着眉头吮住食指,忽而释然一笑。

  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好事啊,以后,大小姐应该会待我好一点了吧?而且要不是子白喝醉了……

  对,子白还是爱我的!

  他还是爱我的。

  他还是爱我的……

  (9)魂断寒秋

  时光飞逝,转眼,木子白也年近三十了。

  这几年里,朝政的腐败、同僚的诋毁,使木子白甚感身心疲惫。

  曾经傲然冷对千夫指的木子白,变成了可以淡然微笑所有诋毁的木子白。

  曾经满腹才华的木子白,变成了一味迎合州王喜好卖弄文笔的木子白。

  曾经指天发誓只爱许月奴的木子白,变成了为了利益也可以对着宗鸣凤甜言蜜语的木子白。

  但人就是这样,要想功成名就,就必须付出这种代价。

  唯一让他抑郁的是,不论是许月奴还是宗鸣凤,都没能为他生一个孩子。这十多年来,只有宗鸣凤为自己生了一个五岁的女儿,而比之更受宠爱不知道多少倍的许月奴,却是完全没有所出。

  如今的他在宗府的地位不可与日同语,他只需动动手指头,很快就查出来是宗鸣凤搞的鬼,当年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偷偷bī许月奴喝避孕汤药。

  那种汤药,喝多了,是可以让女子绝育的……

  木子白知道这个qíng况的时候,许月奴已经喝了快四年了,早已没有了生育能力。

  至于宗鸣凤,或许真的是报应吧,她生女儿的时候大出血险些难产,最后虽然母女平安都保下了命,元气大伤的宗鸣凤却也是再也不能生第二胎了。

  木子白到底是入赘的,不可能再纳什么小妾,于是就只好继续这么不尴不尬地和两女相处下去。

  而经过这么多年,现在的木子白更专注于朝廷之争。

  所以他对许月奴的关心,渐渐地就少了很多。

  直到那一日,他满脸疲惫地下朝,远远路过她的院子的时候,看见那一树已然长得很高探出墙头好长一截的红枫,才又想起她来。

  “原来,又是秋天了么……”他喃喃道。于是打发了宗鸣凤派来接他的丫鬟,径直去了许月奴的院子。

  “月奴,你在吗?”想起过去的美好,他的心qíng也好了不少,难得温和地叫她的名字道。

  “姑爷,”粉桃端了一盆水自内间出来,冲木子白行了个礼,声音有些难过地道,“月娘病了。”

  粉桃虽然一开始是宗鸣凤派来的,但这么多年早已为许月奴的温柔善良所折服,忠心耿耿地一直守在她身边,竟是至今没有嫁人。

  “病了?什么时候的事qíng,怎么也没人告诉我?”木子白一皱眉,径直进去,看见一脸苍白病态的许月奴半倚在chuáng边不断地咳嗽。

  “子白,你怎么来了?”许月奴显然没想到木子白会突然过来,诧异道。

  “看见外面的枫树了,想起我们当年初识的qíng景了。”木子白笑笑,坐到她chuáng边,握起她的手柔声道:“病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许月奴苍白一笑:“陈年旧疾了,有什么好说的。照着以前的方子抓药吃就是。”

  木子白一愣——他怎么连她有旧疾也不记得了?心下当即生出一丝愧疚,看来,他果真是不关心她很久了。

  “对了,”他忽的一笑,“你的生辰马上要到了吧?想要什么?”

  许月奴低头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几缕发丝滑了下来:“我没什么想要的,我只要你好就好。”

  这话……似乎当年她也说过呢……

  木子白感慨地为她将发丝拂到耳后:“这么多年了,你倒是半点都没变……不过这也正是我爱你的原因。”他也会和宗鸣凤甜言蜜语,但是“我爱你”这句话,他只对许月奴一个人说过。

  许月奴笑笑:“你变了很多,但是,我亦是始终都爱你。”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他们之间,并没有那些冷落与曲折,一切都没有改变。

  “我最近在忙史书编撰的事qíng,等忙过这几天,回头我陪你一起庆生,可好?”

  “好。”许月奴笑道,苍白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些血色。

  于是接下来几日,木子白日夜赶工编撰史书,希望能在许月奴生日当天抽出些空来。

  但是这一忙,就容易出了错。

  那一日,刚好州王来审视编撰qíng况,正看到木子白手下最看重的那个学士在编撰自己的生平,于是州王便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那学士何曾和州王离得这么近过?紧张之下,居然写错了州王的本名!

  于是州王勃然大怒!木子白一向负责,毫不犹豫地将此事扛了下来,只是没想到,州王因为此事对木子白有了嫌隙,一连好几日都没有传召木子白进宫为他写作诗词歌赋,朝堂之上对于此类变化甚是敏感,一时之间,木子白在朝廷上的地位顿时微妙了起来。

  这使得木子白非常郁闷,烦躁之下,居然忘了和许月奴的生辰之约。

  等他想起来的时候,许月奴的生辰已然过去好多天了。

  他急忙跑去她的院子去探望她,可还没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中药味!

  宗鸣凤正好也在,一看见木子白想要进门,忙上前拦住他:“夫君,月娘病的很重,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木子白冷冷瞪了她一眼,吓得宗鸣凤下意识地松了手。正好这时候粉桃走了出来,木子白忙把她叫过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月奴的病qíng怎么会突然恶化?”

  粉桃咬了咬唇道:“姑爷先前不是答应了月娘要陪她过生辰的么?那日她在枫树下摆好宴席等了您一夜……可是您没有来……月娘的病本就没好,又qiáng撑了一夜,寒秋更深露重的,怎么能不受风寒?”

  “怎么跟姑爷说话的!?”宗鸣凤呵斥道,粉桃只好低下头,不再言语。

  木子白的脸色瞬变,二话不说推开所有人,径直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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