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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瓷窑_唐花花THH【完结】(90)

  “可是,这些良田不是小数啊……”忽辛还想争辩,阿合马却已拂袖制止。

  阿合马看着自己的儿子忽辛,点头道:“以后你就明白了!”

  在兵部、户部、吏部和刑部尚书被强制休沐的第二日,真金果然破格提拔了四位下层官员,代管四部。当六部负责人都齐聚在枢密院议事堂里时,真金就开始与之商讨东征对策。

  一天一夜过去了,官员们除了必要的进水进食以外,一直没有出过议事堂的大门。真金,作为枢密院的最高领导,也尽情展现了一个饱读兵书又身经百战的将军之能。即使他脸色即使苍白,眼中布满血丝,可是脸上的勇于担当的坚毅让他神采奕奕。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东征军的将士们在风雪交接的前线都生死命悬一线,真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影响东征军的生死存亡。谁都不敢大意!

  真金统领六部官员,从气候、交通、粮草,兵力、日本国的海上布防等问题仔细推演攻守策略,直至第三日早晨官员们要参加大明殿的御前会议才结束。

  没有任何疑问,真金的建议在御前会议上被采纳了,忽必烈大赞:“吾儿能者,竟在这短短时间,如此详细地推演东征军的攻守策略,实在大将之才啊!”

  真金行礼,“此非我个人之力,全仰仗六部官员共同努力,才得此结果。”

  忽必烈的眼睛扫向殿前立着的一排官员,余光略过阿合马等人。阿合马低下头,眼神飘忽,内心非常希望忽必烈能够看出六部中四部尚书并未出席御前会议。可忽必烈像都没发现似的,未置一语,阿合马的眉头皱得更紧,嘴上却跟着赞扬道:“太子实乃国之栋梁!”

  站在官员后排的忽辛气得脸颊抽动,却也无可奈何。

  即使真金做了完全的应对,东征的战船最终还是在连续风暴中被毁殆尽。东征军的战船根本无法与日本国的战船对抗,水军在离陆地三十海里的时候,遭到了日本水军的突袭。日本水军的敢死队,不惜冒着冻死的风险,潜到船底,凿穿了东征军战船,东征军许多士兵连日本国的陆地都还没有望见,就已经没入冰冷的海中,冻僵,沉底,再也不见天日。

  “你做的这些布兵推演,有什么用?”御前会议上,忽必烈得知了东征军大败的消息,愤怒地斥责真金。

  真金目光如炬,凛凛道:“儿臣早就说过东征一事不可轻为,况且此次战败,实乃战船劣质、海上风暴导致,天意不可违也!”

  忽必烈气得脸色都变了:“天意!天意!朕就是天意!何来违抗一说!!”

  真金还欲争辩,窦默抢先说话:“启禀皇上,臣以为,东征一事,大可不必过于糟心,原因其一,东征的水兵主要是南人降将降兵,仅大帅一职,为我大元将领,原因其二,战船是高丽国造了,若战船质量不佳,那么高丽也就无法收取我们的钱帛,也省了我们的一大笔费用。”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刘秉忠说的这些话,完全不是他平日里做派,真金纳闷地看着刘秉忠,疑惑不已,何时连太傅都不关心南人将士了?阿合马听得更是心惊肉跳:东征一事由他主导,使用南人降军和高丽战船一事,也是他向芒哥剌建议,由芒哥剌提出的策略,现东征大败,刘秉忠为了撇清真金的责任,更为了让皇上宽心,一向最反对对南人和蒙古人区别对待的他竟改变了立场,不管不顾东征军,更不用说答应了高丽使臣的钱帛,这可如何是好?

  没想到皇上忽必烈真被这几句话宽心了,脸色向好,语气也放平,只是眼中的威严仍令人惧怕,“话虽如此,可日本不可不战!”

  真金接过话,“回父皇的话,东征一事还需再议!”

  刘秉忠听到,恨不得直接捂住他的嘴!真金明明知道皇上一定要东征日本,可他是一定要顶撞皇上,即使知道东征一事考虑欠妥,可也不应该在御前会议上如此冒犯天威啊!

  果然,忽必烈的脸又黑了下来:“朕说战,绝不能退!”

  真金看出了父皇的不悦,不再说话了,可他倔强的眼神,使得东征一事,明晃晃地横在父子两人的心中。

  阿合马没有心思去揣摩皇上和太子之间的间隙,他现在只求全身而退,让东征一事,悄然了结。于是,他上前自荐道:“东征一事,包括高丽使臣,臣来处理!”

  忽必烈皱着眉头点头,群臣们自然不敢再多话。

  只要忽必烈无心追究,即使是处理东征大败这样的丧事,阿合马也自有一套,他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势力,打发了一直在大都要债的高丽使臣,安抚了东征大败的宋人水军,瞒天过海般地把败局消化了。

  十五日后,太傅刘秉忠在东宫感慨:“阿合马真是精明能干,智谋无双啊!只可惜用错了地方,造下了太多的罪孽!”

  真金摇摇头,有点点头,眼神迷离,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求评论!!

  ☆、安童归来

  第四十六章安童归来

  不似带兵打仗,攻克城池,身体劳累,勾心斗角,权衡利弊,才让真金觉得疲惫。

  他来到延香阁,涂安真正认认真真地画图。

  “小……”璇儿尾随着真金进寝室,璇儿正欲通报,真金摇了摇头,又示意她退下。

  不像宫中其他妃子的浓妆艳抹,涂安真总是打扮得简单大方。淡黄色的锦缎襦裙配上紫色的夹袄,头戴薄皮毡帽保暖,为了方便看东西,她摘掉了帽檐上的珠链。

  涂安真拿起一张纸,轻轻卷起成一桶,准备旋转看效果。

  抬眼便看到了真金。

  “太子!”涂安真放下手中的图画,迎了上来。

  “你在干什么呢?”真金对涂安真画的各种图案,脑子里的各种想法,总是觉得新奇。

  涂安真笑答:“我看到耶律烧的漆器上刻有些木纹,那些木纹式样奇特,就想着能不能画到瓷瓶上。”

  “哦?画上去不就行了么?”

  “没那么简单,图案设计得不好,配的釉彩不好,会出现流釉的。”

  “那什么样才能赔……”

  谈起瓷器,谈起工艺,他们滔滔不绝,他们毫无厌烦,虽然一个多时辰都没有休息,真金反而觉得轻松愉快。

  直到天色将晚,真金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延香阁,还约好涂安真来日继续,涂安真当然笑嘻嘻地答应了。

  安童来的那天,雪色褪去,天空初晴,和煦的阳光洒在延香阁的前院里,柔软得像要融化所有的坚冰。

  其实真金刚见到安童,又是生气,又是高兴,可终究还是宽了心。

  然后,第一时间带着他去找涂安真。

  “安真,你看谁回来了?”真金眉眼间全是笑。

  涂安真学会了蒙古人的礼数,低眉浅笑,先向真金行礼,“参见太子”,才又问候安童:“公子回来啦!”

  安童看着有些陌生,但也行礼,“托太子的福,一切都好!”轻轻拂袖, “听说你和将作院的佥事耶律岩一同玩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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