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昊喜上眉梢,附和道:“王妃所言极是。”
萧惜惜看看他,眉头微蹙:“你刚刚问我是不是真心,其实,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我与你素不相识,却要背井离乡与你远走南楚,你对我可是真心?”
“那是自然。”熊昊指天起誓,“我对王妃一见倾情,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萧惜惜点头:“那好,你答应我几件事。”
熊昊神情中闪过一丝犹疑,却还是应道:“王妃请讲。”
“你要一心一意待我,如果你府里有姬妾,要在我入府之前,都打发掉。”
“原来你担心这个,”熊昊哈哈一笑,“本王有了你,哪里还能再看别的女人一眼,你放心,等你跟我回到南楚,保证我的府里干干净净。”
萧惜惜嗯了一声,继续道:“第二件事,我是靖国公萧家嫡女,身份尊贵,你需娶我为正妻,没我的允许,你不能纳妾。日后你若登基为帝,我要做皇后。”
不过是些女人的小心思,熊昊笑道:“我答应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萧惜惜神色平静:“三日之期,是你与景王殿下的约定,不是你与我的约定。”
熊昊脸色一僵:“什么意思?”
“我不是物件,不是交易的筹码。跟你走,是我自己的决定,不是景王把我送给你。”萧惜惜绝美的面孔,透出不容忽视的坚定。
熊昊微眯了眯眼,他为萧惜惜的容色着迷,只想把她据为己有,从未想过这个美人竟有自己的想法,并不任人摆布。
“你自己决定跟我走?”转念一想,他又有几分喜不自胜。
萧惜惜微微点头,随即道:“但不是明日。”
“那是什么时候?”熊昊急切地问。
“最少也要十日。我父兄在外出征,十日后还朝,我要与他们道别。”萧惜惜说。
熊昊迟疑了一下,道:“五日,不能再多了。”
慕容烨不是善类,每多逗留一日,他就多一日危险。
萧惜惜板起面孔,气道:“我要与父兄道别,五日他们还没回来。我与家人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你说对我真心,却丝毫没有顾及我的心绪。”
熊昊见她生气,竟慌了神:“七日,七日如何?”
“罢了,”萧惜惜转身,“你现下都不顾及我,更谈不上日后如何,我不跟你走了。”
“等等!等等!好,十日就十日。”熊昊咬牙跺脚,应了下来。
萧惜惜目光清澈,不辨悲喜:“君子一言。我信你,你也不要辜负我。”
一句“你也不要辜负我”,激起熊昊满腔柔情,连声应道:“好,好,我绝不负你。”
萧惜惜轻轻颔首,转身出了房门。陈二楼,紫竹和墨梅紧紧跟着。
上了马车,紫竹才急切地问:“姑娘,你刚才跟那个人说的都是什么话,去南楚?那是什么地方?”
萧惜惜狡黠地一笑:“我骗他的,不跟他去。”
紫竹呆了一呆。姑娘学会骗人了,还骗得滴水不漏。
萧惜惜走后,熊昊还沉浸在喜悦里。有亲从提醒他:“二爷,小心景王妃使诈。”
熊昊思索了一会儿,道:“不妨,只要慕容硅在我手里,慕容烨就不敢把我怎么样。何况,刚才她说得有理,她是有身份的人,不能说走就走,太草率。”
熊昊又想到,景王妃的娘家是靖国公府萧家,只要景王妃归了他,日后萧家就能为他所用,不但在南楚的地位更加稳固,日后入主中原也不是没可能。
这一趟虽没有换回荆州六城,但既能抱得美人归,又得了靖国公萧家的力量,更加值得。
慕容烨听闻萧惜惜去南楚会馆的消息,惊得打翻了手边的砚台。
出门上马前,他冷静了下来。萧惜惜虽然去了南楚会馆,但有陈二楼和暗卫保护,应该不会有事。
陈二楼跟了他多年,以他对陈二楼的了解,经过昨日那场惊险,陈二楼今日不会再犯错。
萧惜惜还带了墨梅。慕容烨曾跟她说过,墨梅会功夫,能保护她。
慕容烨坐在门口的罩房里,问老门房:“王妃出门的时候,高兴还是愁苦?”
老门房想了想,说:“王妃今日穿了红衣,看上去心情很好。”
慕容烨沉思不语。萧惜惜去南楚会馆,却没有提前知会他,可能担心他会阻拦。
萧惜惜虽然孩子心性,却一向乖巧懂事。慕容烨不知道她小脑袋里想的什么主意,可相信她不会任意妄为,置自己于险地。
他命章修和沉羽带一队人马去接应,自己则等在府门口。
虽说笃定萧惜惜不会有事,到底还是担心,慕容烨紧张地一直在门口踱步子。
过了两柱□□夫,终于看到街口一辆马车,在侍卫们的护卫下噜噜而来。
慕容烨迎到车前,萧惜惜一挑车帘,直接从马车上跳到他怀里。
她双眼晶亮,脸色因为兴奋透着红晕。
“我去骗熊昊了,他答应再多等十日!我本来想问他八皇子藏在哪里,可我担心他怀疑我,只好先拖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