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是被人抓的。
乔栩:“你受伤了。”
魏衍之:“不要紧。”
“疼不疼?”
“不疼。”
小姑娘皱着眉心,担忧地看他:“小魏叔,你是不是遇到碰瓷的了?”
她坐过他的车无数次,他性子温和待人宽容,既不飙车又遵守交通规则,还是大白天,怎么可能莫名其妙撞到路人,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他被碰瓷了。
魏衍之怔了下,虽不知她从哪得出的结论,但细想又没什么不对,他的确是被“碰瓷”了。
魏衍之眉峰稍抬,轻笑着应了:“是啊,被碰瓷了。”
乔栩气鼓鼓地替他打抱不平:“现在的人怎么这样,不思进取总想着不劳而获,社会风气都被他们带坏了,小魏叔我跟你说,这种人你不能惯着他,绝不能妥协,助长嚣张气焰。”
“哦?”小姑娘板着脸说教的模样着实可爱,他笑了笑,故意问她:“那你说叔叔该怎么做才好?”
乔栩还真给他出谋划策:“你报警,让警察叔叔抓他,看他还敢不敢。”
魏衍之稍稍低了头,好像在思考办法的可行度,末了又说:“如果他有精神问题呢?”
“啊?”乔栩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一时语塞,绞尽脑汁思索:“就算是有病他也不能干坏事呀。”
“有病的人更容易做坏事,因为大家都觉得应该原谅体谅他,不是吗?”
“才不是,有病就该去治病,而不是跑出来伤害别人,下次再遇到碰瓷你就凶他。”
“怎么凶?”
乔栩急得跺脚:“哎呀这你都不会,你上次误会我早恋凶我的时候怎么那么会了,你要实在不会就叫我,我去凶他,我可凶了。”
“还真是记仇,”魏衍之气笑了,捏了捏她软软的脸颊:“那也不能叫你,这是不好的事情。”
“有什么不好的了,你越示弱他就越嚣张,我们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连乔栩都懂,一方示弱另一方就会得寸进尺,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他有时会很同情赵馨兰,怎能会有人这么活着,带着满腔恨意,把怒火迁就于一人,仿佛余生的唯一盼头就是看着他下地狱。
可最终陷入地狱的却并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耿耿于怀,不得善终。
魏衍之晃神的一会儿功夫,乔栩已经从包里拿出小包纸巾,擦干净楼前的一节台阶,招呼他:“你坐这。”
她手里拿着一支消毒药膏,挤在食指指肚上,示意他过去。
魏衍之配合地坐在她擦干净的石阶上,还挺奇怪:“你怎么随身携带药膏,哪里受伤了?”
“没有,就前段时间体育课被羽毛球刮了一下,涂了这个一天就好了,见效可快了。”
“真的?”
“骗你干什么,就这个地方。”乔栩指着自己手背的一个地方说,“是不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小姑娘手背白白嫩嫩的,确实看不出划伤的痕迹。
“看不出来。”
“所以说可好用了,你抬一下头。”
魏衍之微微扬了扬下巴,她力道很轻,像是小鸟的翅膀擦过水面,有点痒。
魏衍之是坐着的,下巴微抬,乔栩弯腰站在下一节台阶,分明的五官近在咫尺。
五官深邃,线条锋利。
乔栩吞了吞口水,视线从他流畅的下颌落到凸出明显的喉结,网上说男人的喉结是不可以摸得,但也没有说过为什么,为什么呢,突然的,她很想伸手摸一摸。
柔软指尖刚刚试探着碰触到他的喉结,魏衍之忽的伸手,猝不及防抓住她不安生的小手,男人掌心温热,温度通过掌心一路传至她的四肢百骸。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暧昧。
乔栩眼神飘忽,慌乱解释:“好……好了,过一晚就好了,不会破相的。”
魏衍之喉结上下滚动几下,他刚要开口,身后广播响起,是誓师大会结束了。
魏衍之松开了她的手,有点遗憾地说:“太可惜了,错过了小朋友的励志大会。”
乔栩倒觉得无所谓。
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想傻兮兮的站在礼堂里和一群人大声喊口号。
成绩也不是靠喊口号得来的。
乔栩:“错过就错过了,但家长会你得参加。”
魏衍之站起来,拍了拍她的发顶:“那是当然,说不定老师会表扬你呢,我要去听听。”
话可不能说太满。
乔栩:“也可能会批评我。”
他倒是很有信心:“怎么会,我们栩栩成绩好又可爱,才不会挨批评。”
因为他的“我们”两个字,乔栩心里抹了蜜一般甜,好像就算挨批评也觉得没什么了。
家长会是各班单独举行,乔栩把魏衍之带到了自己的座位,按照规定她可以提前回家,乔栩没走,去车里看书等他了。
小姑娘的桌面很整齐,各科卷子认真整齐叠好,彩色便利贴记录每天的学习任务。
一摞语文选修课本下压着一本书,不像课本,露出乖张的蓝色边角,他随手抽出,果然不是课本,是美国天文学家泰森的《给忙碌者的天体物理学》,是一本天体物理科普类书籍。
随手翻开一页,是小姑娘端正的笔记【人脑只有1400克重,而它产生的思维活动却能让我们找到我们在宇宙中的位置,这让我感到自己很强大。[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