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啧!国法家规岂是说着玩的?”
好吧,不愧是操控国家机器的人。
“那我要是犯了国法或者家规呢?”
“我替你受过。你本来是极乖巧温顺的,变成这样,都是我骄纵的。”
呃,也没有那么客观公正。
不对,我为什么要和他调情?!
他又什么时候站起来搂住我的?
我挣了挣,他却裹得紧紧的,长叹一声:“你好歹要给我个理由吧,哪怕是骗我呢。我的小美人鱼,当初为什么要背弃我?”
第208章
其实从事情发生之后, 我就一直在思考怎么解释。
事实是,无论怎么说都有漏洞。在他盛怒之下解释,更像是强行圆谎, 不如闭嘴。
他现在的态度,说明经过长期心理暗示, 已经接受了自己更愿意接受的猜想, 只要我的答案符合他的猜想,就能完成自我洗脑。
就像我姐姐明明看到前男友和别人撩骚,过一段时间想起他们曾经的甜蜜, 就会自我洗脑:他们又没做什么,只是聊天暧昧一点。他没有为她洗衣做饭, 没给她花钱, 更没忍着痔疮痛每天开车接她上下班, 他只为我做过这些,所以他只爱我。
这时候那个渣男回来下跪求和,她就会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他果然只爱我。
一个在顶级学府当副教授的理科女, 在恋爱脑发作的时候,智商等于零。
我这英明神武的准皇帝男友总说自己是凡胎□□,果然也无出其右。
不同的是, 他挣扎的时间更久一些。
我和渣男也差不多, 我需要他, 心里也还有他。想想他的付出, 我感动,面对他的真心, 我悔恨。我想把自己剖成两半, 一半只要脑,一半只要心, 把带心的那一半送给他。
但我们和他们有个本质的区别。
渣男决定他们的关系,我却没有多少选择权。
他太强势了,无论是手中的权力,还是感情的浓烈,都全方位碾压我。
明面上,好像是他在求乞我的爱,事实上,我根本招架不住他。
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我总想退回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安全距离。
比如维持现在的平衡就很好。
可是仔细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那个前提是,他已经放下了。其实并没有。
他现在就像重现烧起来的蒸汽火车,不可能一直在某个站点停靠。
我们的关系必须往前进。
如果维持在这里,那么这次‘背弃’,就会成为扎在他心底的刺,总有一天,他要连脓带血一起拔掉。到那天,我的结局可能和年羹尧一样。
唯有更亲密的关系,可以治愈过去的创伤。
比如有些人会用结婚来应对伴侣出轨。
我也可以不解释,或者直接承认就是背弃了他,那就相当于把这列小火车强制关停。
即使可以狠心忽略他自身磨损(比如他自己说的,白头发、小毛病这些……),却不得不面对一个新问题:他会不会拷问我‘魔法师’去了哪里?
所以,我不仅要解释,还要让他接受我的说法,忽略‘魔法师’的存在。
“你为什么不问我一句,就擅自给我定罪?”我先拿出‘渣男’的绝招:抢占制高点发出灵魂拷问。
他静默了片刻,仿佛在回忆当时的情景,半晌悠悠道:“不敢问。只要没听你亲口承认,就可以自欺欺人。”
……这也算理由?分明是粉饰自己先入为主的判断。
“那现在呢?”
“想看你到底想不想哄我。”
……
你怎么那么傲娇别扭啊。
我哄!就看你信不信了。
“我身边的人,你都审过了。圣奥斯定教堂的神父,你也审过了。有些事情,你应该很清楚,就是被玛丽亚的话和你那个怪异的梦扰乱了判断力。我不认识‘魔法师’,第一次见他时达哈布在场,我们之间的对话,我想,他应该不会瞒着你。后来我让他出去,是因为受到了威胁。
魔法师自称来自我家乡,认识我的亲人,还知道我身上的秘密。其实,我原本出生在意大利的热内亚,从小就有一头灰绿色的头发,有很强的自愈能力,和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形象高度吻合。所以,不管走到哪里,总有人想烧死我。
我的亲人,带着我在各个国家躲藏,所以我才学会了那么多语言。后来我的母亲不愿再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便向神父献祭了自己,让教廷相信,我可以……迷惑东方人未来的君主。教廷这才把我送往大清,送到十四爷府上。
当时玛丽亚说到那些话已经令很多官员对我起了疑,我害怕‘魔法师’的说辞会坐实这些害了我全家的传言,令我失去现在得到的一切,不得不按他的要求,助他逃离。
我知道他的危害,所以不想让他和任何野心家合作,就将他送到圣奥斯定教堂,让神父们暂时看管他。没想到他还是偷偷联系上了葡国海军。在你离开那晚,我得到消息,他研究了一个奇怪的武器,作为给葡国的投名状,换取高官厚禄。于是我决定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