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秋童心里一咯噔,连忙朝那老和尚看去。
老和尚置若罔闻,继续输出:“皇帝为保廖志远,安排了替身。宝亲王带你去,亦是为了核验真假。廖志远为了骗过他,让替身说出他想说的话,那句话骗得你肝肠寸断,他在不远处瞧得真切,一直懊恼至今。”
秋童颤声问:“懊恼至今是不是说,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那他后来为什么没能和我一起走?”
老和尚微微一笑:“你怎知他没去?他可以是你身边任何人。不再现身,或许是因为无颜面对你。”
秋童泪流满面,点着头道:“只要他过得好,在哪儿都行。”
“那可不行。”乾隆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往怀里一抱,皮笑肉不笑地说:“他想刺杀朕,为你复仇。不杀了他,朕如何睡得着?”
秋童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怒斥道:“你该死!但我不会让他杀你,因为你的命不值得他赴死!我来终结你!”
乾隆垂头从她肩头蹭掉唾液,撒着娇道:“先生留在朕身边,慢慢杀朕好不好?死在你手里,朕心甘情愿。”
秋童痛心疾首:“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忘了你阿玛有多疼爱你吗?你忘了上书房先生教你的那些人伦道德吗?这是在你阿玛的陵寝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乾隆将她紧紧箍住往身前一拉,鼻子贴着她的鼻子道:“我一直这样。从我第一次在阿玛的书房里见到你,就想让你听我的话。那次我和额娘去圆明园请你回来过节,你没答应,我耿耿于怀。后来你当我的先生,总是命令我训导我,我就想,总有一天,我要你乖乖听我的话。阿玛降伏不了你,十四叔也降伏不了你,还有那个只知道给你卖命的廖志远,他们都不如我。我一定能降伏你。”
一只冰冷的大手悄悄攀到她后颈,他用拇指压住她的动脉,当着殿中其余二人,公然道:“我第一次做那种梦,梦见的是你。梦中,你像亲吻阿玛那样骑到我身上亲吻我。”
说着,他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秋童扬手一巴掌。
清脆,响亮,在大殿久久回响。
“你抬头看看你阿玛的灵位!!”
弘历果然抬起头,看着雍正皇帝的牌位,神清痛苦而癫狂,“阿玛,这些年我压抑得太痛苦了,我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连睡觉都不敢睡熟,生怕梦中叫出她的名字,伦理道德折磨着我,您手中的权力折磨着我,可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便什么都忘了。自从您发现了我的秘密,我的黑暗牢笼才算敞开了一扇窗。您的权力,早晚要交给我。历史上的皇帝,没几个有道德。我可以为所欲为,而您……您怎么忍心把她赶到外国?谁能比我更疼惜她?!想到那些洋人无所畏惧地看她,甚至亲近她,您怎么受得了?我受不了!她是我的!我今日来就是告诉你,阿玛,我要她!你阻拦不了!谁都阻拦不了!”
吼完这一句,他猛地抓过秋童,肆无忌惮地亲吻下去。
“孽障!”老和尚暴喝一声,纵身扑来。
于此同时,殿外的大内侍卫也冲进来,为首的那个怒喝:“等的就是你,受死吧!”
秋童也拔出了一直藏在袖口的发簪。
就在她往弘历胸口刺去的刹那,殿内白光一闪,一个身穿陆军作战服,怀抱冲锋枪的人突然出现。
突突突!
三发子弹将隆恩殿的屋顶掀开一个大窟窿,瓦片灰尘簌簌而下。
御林军霎那围在乾隆身前,于此同时,那人扯过秋童护在身后。
“姐???”秋童震惊激动无比。
来者正是常黎。
她点点头道:“姐姐带你回家!”
秋童立即看向老和尚,却发现老和尚竟然不见了。
震惊中的乾隆怒喝:“休想!”
常黎啧了一声,“你好好看着啊。”
她拉开□□铁环,朝他们扔过去。
乾隆本能朝后一躲。
下一刻,白光闪耀,爆炸声响起。
温肆听完沉默良久,半晌才道:“子不教父之过。我既没教好,又没管好,你是该恨我。”
秋童横眉怒对。
他却单膝一跪,从怀里掏出一枚珐琅戒指,目光潮湿道:“皇位是我应得的,你才是上天恩赐的。现在我当了皇帝,终于能大胆承诺,以后再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这是……登基大典那天晚上,四爷说的话。
当时他拿出了那枚丢失已久的婚戒——葛忱离开那晚,她甩丢了,四爷趴在地上找了很久才找到。
后来一直没给她就是为了等登基这一天。后来她离开圆明园的时候把戒指留下了。这一枚显然是复刻的,不过花纹样式和她原来那枚竟完全一样!这时代不可能有人见过它!
她想了又想,当时养心殿没有旁人,而她也没对任何人说过,更没写在日记里。
“你还爱着我,我也是。我没有精神病,我用五百年辛劳换来与你重逢的机会。哈尼,我不你弟弟,温肆把这具身体交给我了,我是你的爱人。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我加倍还。我想和你结婚,一分一秒都不想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