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皎神经敏锐的绷紧,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回。
生怕回错了,变成另一个意思。
她只能试图起身,“支芙、茯苓呢?”
“我让她们回去了。”司延不准,老老实实把人按在怀里,“或者你想有人看着我喂你?”
云皎皎脸颊发胀,“放我下去,我自己会吃。”
司延像是没有听到,自顾自的往她碗里盛汤,递到她唇边。
云皎皎见没什么用,索性干脆不再挣扎,张嘴任由他给自己喂食。
司延是知道她喜欢吃什么的,云皎皎此时抗拒心还没那么强,也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司延喂着,从侧面能看到她脸颊上细密的绒毛,以及吃饭时鼓动的脸颊。
晚膳时分还略显温馨,以至于云皎皎觉得是司延那般折磨她是产生了愧疚,有了点良心。
云皎皎吃到一半发现不对劲。
“你干嘛老喂我喝汤?”
司延嗓音很淡,“补身的,多喝点。”
云皎皎迟疑着又喝下去小半碗,她是有点身亏。
一炷香之后,屋内一切都变了意味。
云皎皎手指压在桌案上,忽而气恼的推开司延递过来的碗,“歇,歇……”
司延点头,倒是脾气很好的放下勺子应允,“好,歇一会儿再吃。”
她额头抵在司延胸口,“放我下去……”
云皎皎有点难以启齿,“我要去净房。”
第67章
“嗯?”
云皎皎听着耳侧男人带了钩子的尾音, 隐约意识到了他存了什么念头,但长久的闺阁教养还是让她不敢相信,她挣扎着想要下去。
越挣扎, 反倒是越严丝合缝脱离不得。
胃里也像是被钉住。
司延手里的勺子,在碗中搅拌片刻,将汤汁搅动出一个漩涡,“今日宫中嬷嬷来了。”
云皎皎并不管他说什么,只有一个念头,“你放我下去。”
司延也不接她话茬, “知道宫中嬷嬷是想来教你什么的吗?”
男人里里外外存在感太强,云皎皎完全不能忽略, 只能看向他。
司延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还在捻动勺子,“教你房中事。”
云皎皎瞳孔微缩。
“想来你是不愿意听的。”司延舀了一勺补汤, 又递到她唇边,“况且, 我可以亲自教你。”
云皎皎现在不想看见什么汤汤水水, 别开头,“不喝。”
司延也没强求,放下来,慢悠悠道, “两碗多了,应当是够了。”
云皎皎总觉得他今晚这般游刃有余的样子, 像是掺了其他的心思,他这般平静无波, 反倒是吓人。
“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吗?”
司延轻啧一声, 轻拍了她一下,“还没教公主呢。”
云皎皎轻咬唇瓣,她实在是看不懂,“你到底想干什么?”
“再等会儿。”
云皎皎不知道要等什么。
又是一炷香,她真的等不了了,推着司延吵着闹着要下去。
司延将她抱起之后,她听到了头顶缓慢而幽凉的宣判,“现在可以了。”
什么可以了?
云皎皎浑身绷紧,被司延抱进里间。
身形被压覆住时,她像是案板上的鱼剧烈的挣扎起来,每一分弹动都被死死压制住,发觉自己先前那缥缈的猜想竟然是真的。
鱼鳞被削磨剥干,鱼身开膛破肚,不容半分抵抗。
雨季晚间又是浓郁的潮湿气息,风卷乌云,在窗外呼啸不已,间或吹开窗户,扰人清梦。
小间支芙见窗户被吹开,便爬起来去关窗。
刚开门窗户缝,冷不丁听见风声中夹杂了细细弱弱的哭声与尖叫。
支芙打了个寒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却又听不到了。
茯苓从她身后走过来,见状问着,“怎么了?”
“姐姐,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哭?”
茯苓凝眉,走到窗边,怎么听也没再听到,“没有啊。”
“是风声吧。”支芙也没当回事,索性关上了窗户,将一切隔绝在屋外,“不过这几日,主子怎么总是不让咱们近身侍奉姑娘了。”
茯苓顿了顿,没有吭声。
支芙叹了口气,“我已经两日没见姑娘了,也不知道姑娘一个人能不能行。”
阁楼之上,一切都回归到暂时的宁静。
云皎皎伏在软垫边缘,瀑布般的长发倾泻在身后,蜿蜒曼妙。
鬓间碎发沾湿,指尖轻颤,心底那坚固的防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击溃得土崩瓦解。
许久都缓不过神来。
司延拿着帕子,正要去擦她额角汗珠,突然被她伸手打开,“滚开。”
司延看着她双颊绯红,像是一颗熟透的番茄,慢条斯理道,“现在让我滚,还早了点。”
阁楼窗户被风吹得吱吖吱吖作响。
但也没有人去管它,直到深夜,沉重的木门总算承受不住风雨,“砰”的一声被撞开!
门板撞在墙壁上,复而弹回,无数雨点倾泻而入。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才伸出一双筋骨分明的手,重新将房门关好,上锁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