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殷芳远远看到这一幕,慌慌张张的躲在了树丛里,在门口看见云皎皎与司延上了同一辆马车,顿时惊讶不已,“上巳节,这两人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这是要去哪啊?”
殷芳眼睛滴溜转了一圈,“我说我儿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人陷害,不行,得赶紧告诉他。”
殷芳忙赶去了小阁楼。
马车行驶过安京城内几条节日氛围浓厚的长街,云皎皎坐在车里听着外面的热闹氛围,还是没忍住掀开帘子看了看。
司延并未抬头,只问,“要不要下去玩?”
“不去了。”云皎皎坐好,“正事要紧。”
他们走到了安京城边,热闹的氛围减淡,忽然听到了外面一阵惊呼。
接着是侍卫大喊的声音,“选秀期间私自定亲是欺君之罪!你们是活腻了吗?”
云皎皎偏头看了过去,听到了女子父母的求饶声,“是早就定了亲,这两日才办的礼,欺君我们不敢的啊。”
“是啊是啊,再者我们穷苦人家,陛下也瞧不上……”
“陛下瞧不瞧得上是陛下的事,有选秀的机会是给你们脸,别给脸不要脸,都带下去!”
云皎皎听着外面的哭嚎声凝眉,轻轻攥了攥手里的帕子,果然是会出这样的乱子。
眼下这种情况怕不止一家。
可她一时半刻又无力阻止。
司延看着她的反应,并未说什么。
马车内的氛围格外安静,直到在京郊停下,这是城北的一处山野,僻静冷清,倒是适合放鹰。
外面车夫掀开帘子,“侯爷到了。”
司延下车,云皎皎也一并跟着下去。
司延牵引着素风的脚袢,在它足踝上挂上铃铛,以便于它万一自己飞走了可以及时抓回来。
云皎皎刚下去,司延就顺手将素风放在了她手臂上。
云皎皎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多看了司延一眼。
司延眉梢微扬,“会吗?”
“这有什么不会的。”云皎皎其实不会,却又不想输了气势,笨拙的将素风往上一扔。
惹得素风一个没准备好,踉跄一步俯冲了片刻才飞起来。
司延靠在旁边无声的笑了下。
云皎皎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司延并不说话,只吹了一声口哨,又将素风唤了回来,抬起云皎皎的手臂,一并给素风喂了块肉,“放鹰,公主得干脆利落些,帮它一把,但也不用送得太远,让它懂了就好了。”
说着,司延站在云皎皎身后,握着她的手。
男人掌心温度灼热,云皎皎硬是被捏出了一层薄汗,直到把鹰放走,那热度才减弱了一点。
司延又问,“会吹口哨吗?”
云皎皎眨了眨眼睛,这次不等回答,忽然唇边抵住一根手指指节,“吹。”
云皎皎看到司延骨节分明的手指,大约是因为什么产生了些应激反应,下意识的移开视线。
司延眉梢微扬,“洗干净了。”
“我自己来。”云皎皎不是怕脏的反应,她转移注意力学着司延手指的动作,抵在了唇边,费劲的吹出了漏气的声响。
司延在旁边看着她愈发涨红的脸,陡然间明白了什么,复而调侃着,“让公主用我的手指吹个口哨,公主脸红什么,我的手不好用吗?”
云皎皎愣是从稀疏平常的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别过头并不理他,拉过旁边的马匹翻身上马,“我去看看素风飞到哪了。”
司延笑而不语,同样寻了一匹马,跟上去。
素风在山林之中盘旋了片刻,在黑暗之中敏锐的发觉了山林之中的野兔猎物,安静的寻了一个利于捕猎的位置,找准时机,骤然俯冲咬住了猎物的后颈。
云皎皎跟着素风跑了半路,一路捡了许多猎物。
也不知道是哪一回练习的口哨有了作用,云皎皎倒是能吹出来点声音,但比起司延那种可以控制音调和时长的声音还是远了点。
相对于她,这才几日,素风好像还是更听司延的话,“你好像很会驯鹰。”
“小时候西平有不少。”司延接过素风叼来的山鸡递给身后的卫轲。
云皎皎想起来司延是西平人,那边常有这些。
他现在要什么有什么,也有一群跟随的属下,西平总比这里要好相争的多,“你有想过回去吗?”
司延眸色颇深的看了她一眼,“我没有家。”
话落司延催马走开。
云皎皎看着他背影抿了抿唇,没有再多问,“我也没有家。”
“会有的。”
云皎皎停顿了下,跟上去。
素风飞得有些远了,司延望着山巅那抹细小的身影,绵长的口哨声将素风唤了回来。
他们跟着转过山脚,忽然听到了一阵匆忙的低呼,“快走!快走!来人了!”
跟在他们身后的卫轲一个闪身冲了过去,“谁!”
云皎皎循着卫轲过去的地方看了看,几乎在卫轲过去的一瞬间,那边突然响起一阵求饶声,“别,别官爷,别杀我们,我们只是在这里躲躲,我们什么都没做。”
云皎皎秀眉轻蹙,拉扯缰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