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油熬完后,路果果夹了一小碗油渣用盐拌着,拿着两双筷子和陆再阳坐在灶房门口一起吃。
“就吃一小碗,剩下的等叔他们回来一起吃。”
路果果没有掩饰自己的嘴馋。
陆再阳吃了几块就没吃了,剩下的全进了路果果肚子,收拾好灶房,二人就提着鱼竿和桶去了昨天的地方,结果远远地就看见翠花爹和两个男人在那钓鱼。
“还有别的地儿吗?”
路果果问。
“有,走这边,”陆再阳带着她去了另一个地方,这个水沱没有翠花爹他们在的那个水沱深,但陆再阳说他前年在这也钓到过鱼,所以路果果便安心垂钓起来。
首钓一根草,再钓还是草,三钓一螃蟹,四钓两根草。
路果果气得脸都红了。
陆再阳忍不住笑道,“这叫什么?草钓啊。”
“呸!”
路果果粗鲁地把钓上来的水草丢掉,挂上蚯蚓又扔了进去,“这水看着挺清澈的啊,怎么我老是钓上水草呢?这沱下面不会有一堆水草吧?”
出现问题首先要在对方身上找原因,这是网络名言啊。
路果果深以为然,所以先怪水沱没毛病。
“你怪水草还不如怪我挖的蚯蚓味道不好,所以鱼不上钩。”
说话间,陆再阳收钩,是一条小鲫鱼。
被隐约打脸的路果果鼓起腮帮子,“一定是这里的鱼少。”
说着还离陆再阳近了些,“你这里风水好,我过来点,也能钓上鱼。”
“少在外面说风水两个字。”
路果果打了一下嘴巴,乖巧点头,接着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让陆再阳抽背自己背诵的知识。
翠花爹在那边没钓上什么东西,于是就往这边来,结果走近就听见路果果在背书,他凑过去看了看二人中间放着的水桶,看见里面两条鱼鳅一条小鲫鱼后,决定就在这钓。
“收获不错啊,我这段时间老钓到螃蟹,烧螃蟹都吃腻了。”
说完,翠花爹就在不远处找好位置坐下了。
路果果的嘴立马噘了起来。
陆再阳做了一个挂东西的动作,路果果又把嘴憋了回去。
“你鱼竿动了。”
见她生闷气,陆再阳提醒道。
“来鱼了来鱼了!这一定是条鱼!”
路果果兴奋地遛着水下的东西,趁着下面没什么力后,赶忙收钩,一旁的陆再阳还帮了一下,最后钓上一只大螃蟹。
旁边的翠花爹看见后哈哈大笑,“钓得好!你这螃蟹可比我之前钓得都大!”
路果果的嘴又快噘起来了。
“鱼啊鱼啊来鱼啊。”
她念念叨叨地把鱼钩放了下去。
翠花爹又钓上一螃蟹,他来了快半个小时,钓上来两只螃蟹了。
陆再阳都觉得对方这运气和自己身旁这家伙有得一拼了,一个光钓螃蟹一个光钓水草。
“你什么眼神啊?”
路果果敏锐地发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有问题。
“你一定能钓上鱼。”
陆再阳轻笑。
“用你说!”
路果果凶巴巴的样子让翠花爹侧目,当陆再阳看过去的时候,翠花爹干笑一声,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的鱼竹竿。
这天下午路果果也没钓上鱼来,倒是钓了好几只螃蟹。
她把小一点的螃蟹全部丢进河里了,回到家还跟同样没钓上鱼,但是钓了不少鱼鳅的陆再阳抱怨着,“明天可不能再去那边了,我不想再钓螃蟹。”
“行,再往前面走走也有地方可以钓,”陆再阳看着旁边坐着的小“挂钩”笑了笑,“咱们走远点,遇不上他,就钓不了螃蟹了。”
“希望如此,”路果果看了看自己钓回来的螃蟹,“烧着吃吧。”
再说另外一边,陆老八和孙招娣一出门就往孙大姨所在的鞍山生产队去,一连走了大半天,总算是到了鞍山生产队的山脚下,这个生产队的人就住在山上。
应该说这附近就没什么平地,种的苞米粮食什么的都在山坡上,而且他们这边的也不是水田,而是旱田。
“就这吧?”
陆老八还是第一次来这个生产队。
“应该就是了,咱们后半段路都是一路问过来的,肯定没错,走吧,赶紧上去问问,如果大姐他们真搬走了,咱们就打听打听有没有人知道他们搬去哪里。”
孙招娣插着腰在那喘气,她已经一头汗了。
“说不定当年大姐他们搬走没多久,觉得还是这边好又搬回来了呢?”
陆老八半开玩笑道。
“那就好了,咱们也能马上见到人,快走吧,这生产队没人,咱们就得往她有可能在的地方去,别大晚上睡在外面,这边四处都是山,野猪都比咱们生产队的多,我可不想睡到半夜被野猪拱。”
孙招娣也开着玩笑,夫妻二人继续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就看见有房子了,正好那户人家院子里坐着一个老人,旁边还有两个玩泥巴光屁股的孩子,于是他们便去那户人家打听孙大姨。
被打听的老人先是疑惑地看了看这两个陌生人,旁边那两个孩子也怯生生地躲在爷爷的身后,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