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实话实说道,“现在生产队里谁不知道弟弟和知青所的文知青交往密切啊?”
翠花娘瞪眼,“他懂个啥?他啥也不懂!人家文知青只是请他帮了个忙,他倒是会自作多情,以为人家看上他了,见过丢人现眼的,没见过这么丢人现眼的!”
这丢人现眼的东西还是自己的亲儿子,翠花娘能不生气吗?
“弟弟才十五,人家都二十了,大五岁呢,嫁汉嫁依靠,弟弟能成依靠吗?别把人家当成依靠咯。”
“你到底是谁家的?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再说我可要骂你了!”
翠花索性闭上嘴,心里嘀咕说实话还不乐意听。
“你昨晚在深深家住的啊?早知道我也来了,咱们三还没在一起睡过呢,”黄春凤一脸羡慕道。
“等下次有机会咱们一起,”路果果安抚着。
今天三人被分到一起干活,而小组长还是温大嫂,可以说干起活都比较舒服。
“忙过这两天,咱们去捡野板栗吧!我三哥已经盯上好几棵野板栗树了,结了不少板栗呢,咱们一道去?”
齐深深兴冲冲地说道。
“可以带我哥哥吗?他力气大,而且爬树贼六。”
路果果举起小手。
多一个人多检点板栗回家囤着也好啊。
“当然可以。”
“那我也把我弟弟带上,”黄春凤乐滋滋地说道。
几天后,六个人背着竹篓拿着麻袋跟着齐万进山了。
他们要去花头山。
“自从上次翠花的娘在这里被蛇咬了后,今年进花头山的人就很少了,”到了第一棵板栗树下时,仰头看着树上板栗的齐深深笑了笑,“倒是方便了我们。”
地上也有不少呢,不过松鼠也吃了一些,但这么一大棵树,它们也没吃多少。
路果果用脚碾了一个看了看板栗个头,野板栗挺小的,但是味道很不错,“咱们是剥好了带回去,还是直接装?”
“直接装,这板栗壳晒干以后可以当引火柴的。”
黄春凤说。
于是他们开始分工了,齐万和陆再阳爬上树打板栗,路果果他们先躲在一旁等他们打完了后,再过去捡。
其间陆再阳还让他们注意点蛇虫。
大家都挺小心,一天下来往花头山跑了好几趟,那一竹篓加一大麻袋的好几趟的收获,也让生产队的其他人动了心。
于是第二天去花头山的人就多了。
陆再阳索性带着路果果单独行动,爬远了点,找到一棵没被人发现的板栗树收获满满。
接连打了三天野板栗后,堂屋一大半的地方都被堆上板栗了。
孙招娣夫妇先把这些板栗晒了两天,然后带着路果果他们围着那一大堆野板栗,人手一个木槌开始敲板栗。
忙了一下午,收获了三个大桶加四个瓷盆的纯板栗,板栗壳又被晒了几天后,被一一装进大箩筐里,再被陆再阳放灶房上方的层楼处,被下面灶门窜上去的烟火熏上半个月,这板栗壳又干又轻,是最好的引火柴了。
板栗这么多,晒干水分后也存放不了太长时间,所以接下来的一个半月,他们家不说顿顿吃板栗,反正时不时就会抓起一把在那吃。
路果果觉得自己都快成板栗精了。
任务界面也没刷新,路果果每天都在盼着出任务的时候,队长召开大伙儿开会,说起扫盲班的事儿。
教室就安排在晒坝旁边已经收拾出来的两间仓库。
每户人家都得去一个人,最好是年轻的,这还不算孩子,两间屋子一间给大人们上课,另外一间给孩子们。
大人是每家必须去一个,孩子就看长辈们送谁去了。
路果果他们家,她和陆再阳就是孙招娣夫妇眼里的孩子,压根不用多想让谁去。
而且路果果还想争取一下做扫盲老师呢。
队长和席童他们生产队学,先是让想要做扫盲老师的人过去报名,然后请镇上小学的校长出了十道题,由队长在上面念题,下面考试的人直接在本子上写出自己的答案。
路果果紧张兮兮地坐在下面,竖着耳朵听队长念题。
她听得很认真,陈知青他们也是。
等考完后,队长把他们写出来的答案收起来,送到校长那,请对方批改,最后选出两个人,一个是陈知青,还有一个是路果果。
路果果战胜别的知青是因为最后一道题,问如果学生不听你们讲课,甚至不耐烦觉得还不如多去地里挖几锄时,你该怎么办。
路果果生长在红旗下多年,受的教育多是“文”法比较多,所以写的答案都是怎么去教育化解他们引导他们的思想。
而杨知青他们都是写的“武”法比较多,不听是吧?狠狠骂一顿,甚至动手惩罚。
路果果被安排去教大人,这当然不能来武的了。
所以她虽然年纪小,却超越杨知青等人成了扫盲班大人的老师。
这让很多人都不服气。
路果果刚从开会的地方出来,就被一群人围住了,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让路果果鹌鹑似的站在众人中间,瞧着可怜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