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杳兴致缺缺。
“骂我干什么,你和你娘还有我母亲——别瞪眼了,我知道你们药有问题,你们做的事情不比我过分?”
系统提醒:“宿主,抓紧时间,咱们还得打时间差。”
姜杳撇撇嘴。
她拿起手上的东西,顺手把沈鎏的发冠拆了。
“那就速战速决。”
那边游渡朝已经问出了下落。
他拔腿就跑,却正好撞上了今日宴上来的秦王。
游渡朝无心和他搅扰,只匆匆一拱手:“参见殿下——”
但秦王眼前一亮。
“渡朝?”
路越走越偏。
月色皎然,一点点笼罩住水色。
仍然没有荷。
不少夫人已经不太感兴趣了,只是贵妃在此,不便离场,只得随便聊些没什么意义的话题消磨打发时间。
姜漱也在其中,她今日确实打眼,有不少贵妇人过来与她搭话,笑盈盈地称赞。
“夫人真是女中豪杰,妹妹也是出色得很……”
“说来也是,怎的没见姜二姑娘?”
房夫人听到了这一句。
她笑着插话。
“年轻孩子,总不能叫她一直跟着我们在一块吧?”
“方才不胜酒力,去清荷筑休息去了。”
“嗳?这么一说,清荷筑倒是有荷,若是没记错,还是前朝那位谈太妃的居所,一池的青莲,漂亮得很!”
寇如似乎是想起来了,“去那儿也是不错的,就是怕搅扰到人孩子……”
“不妨事,杳娘在里间,我提前让人告知她一声便是了。”
房夫人笑语盈盈,
她随意找了个旁的宫女,“请姑娘去清荷筑寻我们家姜二娘子,说是一会儿我们去看看她,请她提前梳妆。”
宫女应是,却被姜漱拦下。
她皮笑肉不笑看着自己这位继母。
“妹妹正在休息,大夫人却一点不知体谅么?”
“荷花的地方这么多,就非得去个有人休息的地方?”
谢州雪也在她身侧。
她一笑,应和自己的友人。
“是了,也不必非得去这里。”
此地其实离清荷筑已经非常近。
眼看观众要带不过去,房夫人心急起来。
“也是也是,那便不叫人去了,我们去转一圈走便是,何如?”
姜漱眼皮微微抬起。
“大夫人是要我们看什么景么,这般着急,一定去清荷筑?”
两方对峙之际,游渡朝这边好容易甩脱了想和他攀关系的秦王,匆匆想要闯入,却被旁白几个太监拦住。
“游二少爷,这边是女眷休息的地方,您……”
“闪开!”
所有人都在焦灼之际,突然听到女声猛然一声尖叫。
那叫声极尖锐、极恐惧。
房夫人心下大喜。
她猛然推开姜漱,急急忙忙向前去:“怎的了,怎的了杳娘……”
下一刻,她僵在了原地。
寇夫人见房淑卉这个样子,心下冷笑。
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只是僵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她着急忙慌也冲上去,“怎的了?怎么不动了?”
这二人急急忙忙过去的反应很是古怪。
但那道女声太尖锐,夫人们猜到了什么,惊疑不定交换了个眼神,也纷纷上前。
宫闱重地……
下一刻,所有人都静在了原地。
有个宫女坐在那里,神色骇然。
刚才的尖叫就是她发出的。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墙上用衣裳和床幔绑着,挂了一个人。
一个很是俊美的人。
红衣、墨发。
本来是女子的衣裳,却被套在了昏迷男人的身上。
他手脚以一个不是人能摆出来的姿势扭曲着,整个人被五花大绑,后领被挂在了回廊的墙上。
那人的面孔很是俊美。
也很熟悉。
德贵妃面色铁青。
她深呼吸一瞬,掉头就走。
只留下寇夫人发出一声不似人的尖叫。
“阿鎏——!!!”
房夫人则更为惊骇。
姜杳不是喝下那酒了吗?她不是被扶到这里来了吗?她不是中招了吗?
那……
她脊背正在发凉,却听到了姜漱的声音。
“阿杳!你跑哪儿去了!”
房夫人猝然转头。
却只见女孩子不知何时换了衣服,乌袍白裳,墨发还有些湿淋淋,笑容无辜又纯净。
而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身侧那人个子极高,即使在黑暗之中,浓烈的红也灼透了这晦暗浑浊的夜色。
他今日不知何时弄了个手持,在手中漫不经心地转念珠。
二人并肩而立,一红一白,一挺拔一纤秀。
秾华和纯澈各分半边天地,却是一样的美貌。
女孩子身侧的年轻人微微冲姜漱颔首。
他嗓音极好听。
“太后与翁家姑娘拜托闻某送姜二姑娘一程。”
青年转向孙夫人。
“您或许需要去一趟慈宁宫。”
“若不是姜二姑娘,您的侄女可能命就保不住了。”
两刻钟前。
姜杳刚刚给沈鎏换上了新嫁娘的衣服,又给他和宫女脖子上分别补了一下,确定两个人都晕过去,犹不放心,干脆用剩下的积分全换了两颗能昏迷半个小时的丹药,都确保喂进去了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