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在她去之前严肃问过。
“你想好了,现在不管完全情有可原,管了你说不定官职和人一起危险。”
姜杳“嗯”了一声。
然后她问:“孩子没被冻着或者气伤了什么的吧?”
系统失笑。
“没有,很好。”
姜杳放了心。
她没圣母病,更不会无缘无故去赌上自己的一切救无关紧要的人。
只是有些人既然是一定会冲她来、她也一定会得罪的……
那为什么不由着自己的心意,去阻拦一场明晃晃的施暴?
姜杳的手劲很大,卡得河阳公主根本无法动弹。
她尖叫起来。
“我管你是谁,你再这么动我,我就叫父皇把你的头砍了!贱民!!”
镜阳公主已经猜出了这位白衣红裳的少女是谁。
唇红齿白、含情带笑,一派的气定神闲。
她急急忙忙过来,俯身一礼,语气急切:“镜阳见过姜二娘子,这是我们姊妹间的玩闹,让姜二娘子见笑了!河阳姐姐也是被吓到,还请您高抬贵……”
“你放开……啊!!”
那边,姜杳已经从善如流放开了手。
她放得太快,导致河阳公主身形不稳,猛然把自己砸了出去。
镜阳公主大惊失色。
“河阳!”
好在姜杳手下留情,没有真让人摔出去,在河阳公主整个人倾倒的前一刻,她猛然拽住了女孩子的衣领。
河阳公主:“唔!”
她手轻轻巧巧地一提一拽,将人又给捞了回来。
然后姜杳轻轻地敲了一下河阳公主的手背,将那个手炉拿了过来。
她微微挪动步伐,靠近帛阳公主。
帛阳公主没想到那人靠近她,一时又惶恐又惊喜。
需、需要做什么吗?
然后她的手指被人握住了。
干燥、温暖。
姜杳不动声色垂下袖子,将手炉塞了过去。
白衣红裳的少女这时候才利索地行了个礼。
“臣多谢殿下赏赐手炉。”
态度极好、声音清朗。
丝毫看不出来刚刚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河阳公主将将站稳,漂亮的眼睛从上到下狠狠将她刮了一遍。
“我还当是什么大家闺秀,原来也是这般粗鲁鄙薄之人!”
她恶声,“还不如叫谢大将军或是游骑将军来,至少不会做出此等……”
“会的。”
那边有人笑起来。
“若是臣,遇到刚刚的情况,并不能保证殿下被拽回来的时候不受伤。”
不少人呼啦啦拜下去。
“拜见大将军。”
“拜见镇戎侯——”
谢州雪自从升到辅国大将军,封爵镇戎侯之后,她就推掉了一切邀约和拜帖,鲜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不喜欢交际,往来除了姜漱也没什么朋友。
开鉴门念书的时候住在横阙,在蛟龙关和凉州驻兵的时候寸步不离军营,如今更是几乎住在了京郊大营。
但那边身形高挑、眼若寒星的年轻女子,不是谢州雪,又是谁?
但这话无异于当众打河阳公主的脸。
她猛然气急。
“镇戎侯,你!”
“陛下叫我来接姜二娘子。”
“以及容妃娘娘来了这里,说要见帛阳公主——殿下,请。”
说到这里,谢州雪才微微颔首。
“失陪了,诸位殿下。”
谢州雪的到来无疑是场意外。
河阳公主直到这二人、连带着帛阳公主都被护送离开,仍然在身后气急败坏。
“什么意思?就是都护着帛阳?”
“还没当上帛阳的师父呢,这就护了……真是巴巴儿地抱大腿。”
镜阳公主同样冷笑。
她一点看不出来刚才的玲珑圆滑,眼底都是讥嘲,“敢对公主动手动脚,真觉得有两个将军护着她,她便万事无忧了?”
但河阳公主显然只是恼怒,并没有思索报复的问题。
她转头瞪了一眼镜阳公主。
“你也是,你干嘛立刻给她道歉!明明是她动的手,我们哪儿做错了?还替我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
“到时候真教咱们了,你就等着她使劲拿捏你吧!”
镜阳公主显然有些抹不开脸。
“我那是……”
她刚想上前一步说话,却被河阳公主猛然甩开。
“烦死了!你今天不要和我走,我不想和你讲话,我去找母妃和贵妃娘娘!”
她走得飞快,几乎是扬长而去。
只留下神色瞬间冷了的镜阳公主站在原地。
姜杳并不知道这对小姐妹的龃龉。
她跟谢州雪道谢。
“多谢将军前来。”
“客气了。金鸣弓还在你手里,你又是素素唯一的妹妹,我肯定会让你平平安安过完秋猎回家去的。”
谢州雪拍了拍姜杳的肩。
“到时候再叙,现在我带你去面见圣上。”
进宫非常折磨人。
三跪九叩进去面圣,说成堆虚与委蛇、奉旨谢恩的话,承诺了会好好教导帛阳公主,又接受了也“指点指点镜阳公主和河阳公主”的任务,最后扯到姜谨行和松成悉勃的事情,再表一次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