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重来一世,直接换人了吧!!!
不得不说,作为《谋她》的原男主,燕伏在某种程度上领悟到了真相。
但鬼神之事,他确实没考虑过。
他也不会愿意承认,他的妻子爱人,早就被他活活逼死。
即使重来一次,她也不愿意活过来。
所以燕伏只是不可置信。
即使是被姜杳叫人打了,他也只是认为姜杳心中恨他,这是夫妻间的小事,断然没有必要叫别人知道的道理。
他今日刚回晋王府,外面便有人求见。
是熟人。
是姜陶。
他们前世……
燕伏闭了闭眼。
他承认,他当时确实偏激,因为大婚前一点龃龉,觉得杳娘不在乎他,便选了和她关系最不好的一个姐妹暧昧亲近,让她吃醋在乎,却不想惹上了个同样偏激执拗的姜陶。
姜陶喜欢上态度暧昧的燕伏的同时,几乎是疯狂憎恨上了姜杳。
她认为如若不是婚约,姜杳的未婚夫现在应该属于她,姜杳的婚事也应该属于她。
怎的可能让姜杳这个样样不争先的有这样好的姻缘?!
姜陶越想越恼怒,开始和房夫人抱怨哭泣。
而房夫人是何等疼爱女儿又跋扈专横的性子?在她眼里,磋磨个年轻继女还不简单?
只要磋磨死了、名声臭了、嫁别人了……
随便一条,便能让她的女儿如愿了。
说来可笑。
只是晋王的一个满足自己私欲的举动,却成了姜杳祸患之源。
这才是姜陶一开始疯狂针对姜杳的原因。
而她又反过来操作,让晋王信了姜杳不爱他,从中作梗,二人离心。
这才是姜杳一切悲剧源头的开始。
若姜杳知道是这样,大概还会将姜陶拎到荷花池里面清醒个几回。
但更可能的是,她会直接来搞燕伏。
因为一切的源头,都他爹的是这个敏感多疑的自大狂。
不过也不用。
姜杳只要见到燕伏,就不可能和他和平共处了。
但此时现在谁也不知晓。
燕伏只是诧异于这几个月姜陶的变化。
原本飞扬明艳的漂亮女孩子,现在脸色苍白、眼底青黑,那些明丽的服装一个没穿,竟然还是穿成了丫鬟的服饰跑出来见的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仅仅是几个月的功夫,燕京就彻底变天了吗?
所以燕伏还想引诱姜陶说得更多一点。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阿陶。”
燕伏和缓道,“杳娘和你姐妹十几年,你不知她是怎样温柔的人?怎的可能和你口中那个……”
那个狂妄忤逆、不知尊卑为何物的女人牵扯到一起去?
他眼前的女孩子哀哀哭泣。
“可是就是真的啊!晋王哥哥,那就是真的啊!!!”
姜陶眼神几乎绝望,腿脚一软就要跪下给他求情。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或许母亲也做错过很多事!可是她是我的母亲,我不想叫她死,我不想叫她死啊!”
她一边哭一边去拽燕伏的衣角。
“如今我真的不知道找谁……我只有你了,晋王哥哥,我只有你了!”
女孩子的哭声太凄厉。
燕伏的眼底微微动容。
他思索片刻,还是去扶起来了姜陶。
“就算翻不了案,你母亲的命也不是不能保住。”
他和缓道,“你且回去,让我想想办法。”
他拿着帕子给姜陶擦掉了眼泪。
这样熟悉的温和态度才让姜陶的哭泣停下,一边抽噎一边红着眼望着他。
“晋、晋王哥哥,你……”
燕伏转移了姜陶的注意力,笑了起来。
“这才是我认识的阿陶。”
他温声说,“别哭了,我叫银河给你收拾收拾,将你送回去,啊?”
“等我消息。”
将哀哀哭泣的姜陶送走,燕伏的眼眸才沉下来。
怎么会这样?
是杳娘也一并重活了一世……还是其他人在控制那个柔弱的傻姑娘,让她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他就想到了上一世和“姜杳”有过婚约的闻檀。
那人城府极深,无所不用其极。
若是他为了送走燕伏是利用姜杳……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燕伏的眼眸一片冷沉。
他的视线慢慢落到了那张请柬上。
“前川。”
角落立即有人应是。
“准备礼物,咱们也去凑一凑滕荆王府的热闹。”
滕荆王府此时并不热闹。
鸣銮长公主坐在闻檀对面,秾艳靡丽的眼正在专注地望着自己染着蔻丹的指甲。
似乎这个也比眼前的儿子好看。
闻檀也并不在意。
他跪坐在对面的蒲团上,手里的绢布不紧不慢地擦着一把刀。
是金吾卫的破渊刀。
而他这一把,是帝王钦赐。
雪亮森然,冰冷华美。
血槽到刀柄无不凶悍冰冷,似乎择人欲噬。
“到时候随便你怎么杀、怎么处理、怎么举办。”
鸣銮长公主冷不丁开口。
她眼眸倦怠冷漠。
“我不会给你解释,也不会管你,更不会在乎你和他血拼之后,你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