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丽看着前方：“我就是比较好奇她的决定是什么，结果春节的假期结束，她都还没有想好。”
听到她的话，明澜有点意外。
居然还没有决定好吗？
空气安静一会。
付丽问明澜：“如果……我是说如果，教练建议你转接应，你会转吗？”
明澜侧目看了一眼付丽，不能从对方的侧脸看出什么，仔细想了一下。
如果教练让她转接应。
要么陈安安就像是巅峰一样，并且明澜自身二传的能力并不是那么好……
假如自己真的面对这些，会怎么决定？
内心受到打击是肯定的。
明澜垂眸，掩去某些情绪。
声音清冽舒适：“我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当场就答应教练说转位吧。”
付丽内心愕然，顿住脚步，目光有点震惊。
明澜见她停下脚步，也停下脚步。
她并不认为这个决定有什么。
既然目前最优的选择摆在自己的面前，她肯定是会直接抓住。
或许会伤心，会难过，甚至可能余后的自己都会是难过的。
但她不会完全被这样的情绪干扰。
意气用事、一意孤行去选择真正让自己愉快至极的选择，并且那件事情是她所不能及的……
明澜认为那是愚蠢的。
即便她从来没有身处过这样的境地。
“怎么了？”明澜看着付丽。
付丽回过神，却是笑了：“没什么，就是有点意外而已。”
“看来我和澜澜的选择会是一样的。”
她的话，让明澜有点不知所云。
但明澜还是能察觉到要素：“难道你当初很果断就答应教练要转位？”
“是啊。”付丽说。
明澜没有说话了，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明澜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似闪着点点的星星。
从前面袭来的是冷风。
“要是林妮真转成了接应，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澜问。
付丽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有点点危机感吧。”
“不得不承认的是，林妮的潜力不会低，只是……”
“林妮要是起来了，那张爱云就没有机会了。”
明澜听着她的话感觉有点莫名——是不太认可。
公平竞争，没什么不好。
在一个可以选择更优质选手的情况下，当然是选择更优质的选手。
随后付丽又说：“但把机会给林妮会更好吧。”
“说实话，张爱云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差不多了。”
“虽然这样说不太好。”
“毕竟她年龄摆在那，顶多一两三年，再没个成绩，她估计就会选择退役了。”
“当然，关于退役的事情，张爱云也向我们透露过一点。”
“就是一直以来，都没有能够把她刷下去的存在，所以她才想在现在在的位置多‘守’一会吧。”
“所以林妮承担她的位置，我想张爱云也不会不接受。”
说着，两人已经到了排球馆的门口。
明澜诧异于付丽说的话。
内心不知道是什么情绪，把门打开，光便争先恐后地朝她扑来——
……
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了答案——那就是林妮转了接应。
对此，明澜没有多大的感觉。
倒是有的人反应挺大的。
站在队伍里的明澜朝付丽那边看去。
看到的是付丽平静的面孔。
随后她又不着痕迹地把视线收起来。
张爱云哪里都不敢去瞟，生怕一瞟而过，就被别人发现她眼里的情绪。
站在她旁边的白海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张爱云的国家队生涯因为林妮的转位就戛然而止了吗？
许多人都默默想着这个问题，而后内心回答是肯定的。
队伍的另一端，张一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绪。
她想到了进国家队基地的第一天，林妮对她说的挑衅的话。
现在，那份挑衅的话在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就像是小队长说的，林妮转位置对她来说也有好处。
这就意味着，她被带出去出征的概率又加大了。
在这一整天的训练里，张一仪感觉自己更加有状态。
或许是因为林妮的转位置。
她视线偏了一点，看向另一个场地，正好看到明澜的扣球。
明澜上步的一个扣，张弛有力，从球砸向声音就可以大致感觉到这球的威力。
“漂亮啊，明澜。”就连教练都忍不住夸赞。
张一仪是知道明澜的扣球很强，但真正见识到，还是有点惊讶。
完全不像是一个二传扣出来的球。
周围环绕的细碎声音，无一不是在感叹明澜的扣球能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明澜好像扣得比春节放假前更好了……”
唯有这句话，让她发现了刚刚未曾发现的事实。
张一仪的瞳孔倒映着明澜跟郭茜击掌的画面。
郭茜有点无奈地说：“上次我只是稍微说了一下，你这次回来就给了一个惊喜。”
明澜笑着，像是冬日里温和的太阳光束。
“感觉澜澜春节回来后心情就很好啊。”郭茜忍不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