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少女看着年纪不大, 手中的剑却不是什么凡品。
一剑就能将那头血魔狼穿透, 想必修为也不低。
“是扶诺!”最高台的钟至安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在皇城中让他吃了亏,回到禹南还让他永远不能再回九元界的脸。
钟父坐在他身边,皱眉:“扶诺?”
“爹。”钟至安阴恻恻道, “之前来咱们家的那只猫妖。”
猫妖……
钟父眼中的贪婪一闪而过, 他记得这只猫妖还未化形, 年岁还小,听九元界中的弟子说似乎也才修炼不久。
果真是妖, 这才多长时间就能让普通人看到她了。
但转念一想又不对:“那岂不是九元界的人来了?”
“咱们这儿哪能随便让九元界的人来。”这点钟至安还是知道的,“而且我听过去的那些同门说,扶诺似乎不常在九元界。”
“那正好。”钟父扭头吩咐其他人,“还不赶快把人请去府里做客?”
要是能将这猫妖驯化,日后他还能受制于九元界那些上仙?
据他所知最近陆无暮已经开始着手在将禹南这边的仙府换血了,他钟家在禹南这么多年,岂能是他们说换就换的。
另一边的扶诺看宣阙还是一动不动,皱眉:“再不过来我就撑不住了。”
体内的卦清卷像是不知饱足的婴孩,逮到什么吸什么,被那么多魔修围着又在宣阙旁边待了这么久,魔气都吸进去了不少。
可她无意要修魔道,故此一直都在克制着不用魔气,只靠着这些天来修炼的灵气维持虚体。
加之方才那一剑着实花了不少劲,再这么下去,少不了真的要用到魔气了。
这宣阙还没反应是怎么回事?像是傻了呢?
周围的狼群见头狼死了,又被剑意震慑着,一时之间都瑟缩着往后退不敢上前,扶诺只好先望向其他奴隶:“你们……”
话没说话一个人影便落了下来。
她扭头一看,竟是宣阙的本体,知白跟在他身边,而人群中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宣阙瞧着扶诺那把剑上的血迹,十分碍眼,于是也不管其他,揪着知白就将那些血给拭去。
知白:“???”
扶诺:“……”
有点不太礼貌噢。
这下宣阙才算满意了,抬起头弯着眼睛说:“是我。”
“什么?”
“是我,不是你们。”
这是什么深奥难懂的语文题吗?
宣阙又说:“你只叫我过来,不是你们。”
扶诺惊了:“你这底气是谁给你的?”
魔主大人皱眉:“如何?你还想着别人,别人叫宣阙?”
这是什么逻辑!
救人就一起救出去啊。
扶诺懒得理他,既然这不懂事的自己回来了那就暂时不用管了,她转身给那些奴隶划了一道出口:“你们都跟我出来。”
那些奴隶这会儿哪里还管别的,逮住一线生机就迫不及待地要走。
倘若继续留在这里,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终生不见天日。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女菩萨啊。
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周围饿得发昏的狼群见状有些蠢蠢欲动,只是第一只才有了动作,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根软鞭,绞在那狼的脖子上瞬息间便没了脑袋。
所有的变故只在这一瞬间,狼群中发出警告又恐惧的低鸣声,扶诺才转过头就被一只手被蒙住了眼睛:“那脏玩意儿做什么污了你的眼睛。”
这双眼睛就该永远都那样,清澈干净得好。
扶诺眼前黑暗,但呼吸间却全都是难闻的血腥味:“你做了什么?”
“给你清一条路出来。”宣阙悠然笑道,“免得脏了我猫儿的脚。”
谁是你的猫儿!
你越界了!
扶诺被这味道熏得有些恶心,暂时没有跟他在这儿纠缠的意思,很快便带着一大群奴隶来到了场外。
但这里早就等满了人,以钟至安和他父亲为首,扶诺一眼看过去那些人的肚子就知道平时没少捞油水,大腹便便。
“哟。”钟父来能上都笑出了褶子,“这不是扶诺仙士么?”
换做别人可能还没能在才入九元界没多久就能被称一句仙士,更何况是妖呢,但这老头一口一个仙士喊得十分顺口。
扶诺看了他许久,忽然喊:“宣阙。”
“嗯?”
“离我远一些?”
宣阙不明所以,但还是往后退了一步,随即便看扶诺低头就呕了出来。
“……”
挺好,这次还会提前让他回避了。
周围那些人被扶诺这一出给弄得一时上下不得已,钟父往后退了好几步,好歹没崩了自己表情,对一旁的小厮道:“都愣着做什么,没看到仙士不舒服吗?还不快把人请到咱们府上好好休息?”
扶诺一听,吐得更厉害了。
她捂住自己的胃:“别,我对你那地方过敏。”
“?”
虽然不是吐在自己身上,可一旁的宣阙看得也是眉心直突突,挥手便将地下那片土给削了。
众人这才将目光移到他身上,这人看着倒是面生得很,可这通身的气派跟方才出手的那一瞬间都表明了,他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等会儿,方才扶诺叫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