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跑出拿了瓶酸奶,坐在旁边晃着腿,看他洗澡。盯着他窄瘦的腰,他的身材很好导致她很想把他摁在里面永远不要出来,眼神又再往下一寸盯着几秒。
周珏给她露骨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干脆拉上了遮光帘,不给她看了。
覃惟在外头傻笑,过会儿他出来,用浴巾围住了腰,什么便宜都不给她占到。覃惟又一寸一寸地观察着他的动作,很有心机地抢走了他的刮胡刀,捏在手里。
周珏已经知道了她的意图,“你要帮我吗?”
覃惟撩了点水在他的下巴上,又抹了点洁面乳液,像个白胡子老爷爷。
“好帅。”她由衷地赞美一声,然后刀片沿着下颌一点点往上刮。
周珏想亲她了,气息不稳,但现在没办法实施,发觉她不是真心帮助自己。
摁住她捏刀片的手,脸颊去蹭了她,很快她的脸上也沾上了白色的泡沫。
覃惟捧住他的脸,语气很凶,“别动。”
“你想再把我割伤一次么?”周珏问。
覃惟笑了,轻佻地说:“不会啊,我在料理自己的宵夜。”
“……”
这种话当然不会惹怒他,只会把他逗得胸腔都在震颤,到底谁是谁的菜,很快就清楚了。
他的胡子总是长得很快,需要早晚各刮一次,要不然亲起来会扎到她。刮完,覃惟用掌心摸了摸,确定是光滑的,她满意地甩了甩手:“好了。”
周珏手臂上的固定器在这几天拆掉了,可以完全没有阻碍地抱起她了。
覃惟躺在被子里,头发被拆了铺散在被单上,周珏用鼻子蹭了蹭她的,忍不住问一声:“想我了吗?”
“没有。”她歪过脸不承认。
周珏不会治她的嘴硬,只会观察她的表情,洋溢的笑容是开心的,确定了答案,手往下,拽走了那片小布料,否则会被濡湿浸透。
她的状态已然犹如成熟的蜜桃,甜蜜柔软,可以轻易地接纳他,于是一挺而进。
覃惟感觉到疲惫,但也有充实的满足感,她的手累到攀不住他的后背,而这样的亲密连接,是独属于她和周珏的,她认为可以延续很久很久。
她渴望从中汲取到力量,以及合适的养分。
这个时间点很尴尬,说不上来是太早了还是太晚了。
覃惟摸着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是凌晨四点多,问身后的人,“你还要睡觉吗?”
“在飞机上睡够了。”周珏啄吻着她耳后温热的皮肤,发丝被微湿,停顿片刻,转而又说:“你今天要上班么?”
“休息。”否则她也不敢这么嚣张。
周珏把她拢进怀中,偶尔亲一下,交缠分享着同一种味道,卧在一起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这是他喜欢的环境,又暗又静。
满足了最基础的欲望,也会说一些别的事,比如会问问她:“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覃惟没法说开不开心,只是正常地在生活和工作而已,今天她却摇了摇头:“不是很顺利。”
“还是工作上的事?”
工作本身对这个阶段的她来说不算有什么难度。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已经把能够达到的事都完成了,她把下午开会时发生的事跟他说了。
“这不是你第一次被这种事困扰。”他在黑暗中看着她。
覃惟说:“我不喜欢那个宋明奇,他的攻击性很强,而且总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
“你申请调职有他的成分吗?”
他问得很认真,覃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问,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然后摇了摇头:“没有。我衡量下来认为这是一个升职的捷径。”
周珏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你曾经跟我坦白,可以为了野心付出一些代价。我认为不止是体力和脑力上的辛苦;还有各种声音,责任,你认同吗?”
覃惟点点头,可又觉得不太对劲。
“可是这样很烦。”
“你一直很努力,工作能力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要学会应对来自职场的压力,”他的声音很客观,“不要放大情绪上的脆弱,把理智淹没。”
“可是,我不喜欢有人这样给我添堵。”覃惟又说。
“喜不喜欢是小孩子才在乎的东西。公司用人很注重多元,包容。”周珏似乎无法理解她的执拗,她在走一个死胡同,“喜欢、讨厌,这种私人情绪都是个人的软肋。”
覃惟于是点点头,他不止一次跟她说过关于在工作上需要保持理智的话,她需要练就一颗千锤百炼的心脏。
“我会的。”她说。
周珏想想,又问:“你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吗?”
“没有。”覃惟想,是她太脆弱了,应该尽快调整过来。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周珏便起来了,覃惟则是继续在床上赖着。
她又觉得很困扰,知道根本原因不在同事关系,可是她又不知道怎么说。于是这件事的讨论在她心里就不了了之。
*
覃惟希望自己节奏,就像轨道上匀速前进的列车。不要求急速,只要不脱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