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是在外飘零,一个人过年的Joy,而是拥有很多爱意的徐荼。
她突然想起徐又焉去芬兰接她的那天,也是这般雪天,一晃,竟然已经一年。
时间和人生当真是奇妙的很。
原定的彩排结束后去吃烧烤,现如今怎么看都不可能实现。
孙载怡困得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江一一也有些疲劳,舞连跳上一晚,再好的体质也会酸痛。
倒是徐荼,留学时候练就的“充电十分钟,通话2小时”的技能尚且存在,人还算精神。
江一一这里离北二巷近。
干脆让蒋毅把两个人送回家,自己裹着围巾,打算走回去。
虽是大雪,但温度远不及北欧的寒冷。
零下五六度的温度,对于已经习惯了动辄零下二十度的徐荼来说,是最舒服的时刻。
人溜溜达达走了五分钟,就听到身后,有和她频率一样的,踩雪的声音。
这个时间,除了酒鬼就是环卫工人。
但两个都不太像。
长安街的安保说是全世界第一也不为过,徐荼自然不紧张是否有人跟踪。
这样的情况大概只能说明,身后是某个怨念了一整晚的人。
所以徐荼猛地停下脚步,身后的脚步声也停止。
她动两步,身后的人也跟着动两步,直到她小碎步开始在雪中奔跑,身后的步幅也开始明显加快。
就在徐荼即将拐弯的瞬间,她突然回头,径直向前冲去。
还好徐又焉反应的快,及时停下,就看到那个逗着他玩的丫头,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毛茸茸的脑袋从胸口露出,笑得狡黠。
“跟踪别人可不是君子。”
“我是正大光明的走。”
“诡辩!”徐荼拧着小鼻子。
徐又焉的唇合着雪花,一起落在她的额头上。
冰冷中有柔软的温暖。
徐荼一颗心扑通扑通的,明明是在寒冬中,却仿佛春枝冒牙,蹭蹭的挡也挡不住。
她干脆踮起脚,双手还怀在徐又焉的腰间,在他的唇上也落了一个吻。
“我发发善心,考虑你今天等了我那么久,赏你的。”
这话说的,活脱脱的一个女皇帝似的,
徐又焉眉眼间浸润了笑意,配合着她,“谢谢赏赐。”
路灯通明,月光如水,散落的雪花落在发顶、肩膀,最后落在睫毛上。
这个她爱的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白净的脸上染着久冻后的红,就连鼻尖都是红红的。
可眼眸里,全都是她。
“你等了我一晚上吗?”
“嗯,”徐又焉应着,一张脸故作委屈似的,“某个没良心的小丫头不说一声就扔下吧,我只能苦苦等着,盼着,偷偷跟着了。”
徐荼的这颗心啊,软了又软,终究是化作一汪水,把自己裹进他的怀里,低声呢喃。
“徐又焉,我好爱你啊,你这么好,我好爱你啊。”
偌大而空旷的长安街。
漫天白雪下,徐又焉轻声回应她的爱意。
“我也爱你,经年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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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的这场雪,足足下了两天。
天气预报提醒,最近雨雪路滑,大家注意出行。
徐荼第一次去幔京入职便是年终岁末,一晃一年,她再度回来,依旧是年末。
员工年会开的热热闹闹的,她没有上台,坐在下面看着大家说段子,讲相声,歌舞戏曲,做酒店的,大多多才多艺。
方蕊坐在旁边,多少有些紧张。
这一年幔京的各项数据都明显向好。
徐荼去年年初大搞的后厨改革颇具成效。
本就是做传统酒店出身,位高权重的人大多对菜品新鲜度要求远高于味道。
改了明厨,又取缔了半成品内容,线上利用可存数字下面的视频和新闻端平台做了大量推广,不仅仅是单客的入住率,就连政/府会议项目,都明显增加。
方蕊原定是按照级别给大家上浮20%-50%的年终奖金额,却被徐荼叫了暂停。
所以总担心是不是自己又做了什么,惹得眼前这位虽然年轻,却聪明沉稳的徐总不悦。
她对徐荼去海城曼甯工作的事情略有耳闻。
圈子就这么大,徐荼也并未隐瞒过最真实的身份。
只不过她以普通管培生的名义入职,便很少有人把她与徐家的姑娘联系在一起罢了。
从前台开始做了足足一年,身后又有徐先生的指点。
方蕊担心,若是徐荼全权掌管幔京,第一个肯定就是要把自己换掉。
更何况,她有前科在身。
去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着餐饮部坑了她一把,天知道徐荼是不是个记仇的人。
其实自从去年徐荼点出了账目和采购的问题,她几乎摸了整个幔京的员工背景。
揣着别的心思,从中谋取巨额利益的,不论是否是老员工,也都一并辞退,赔付了不少的赔偿金。
为的便是向她表明立场。
只是徐荼一直淡淡的,没有人做任何表态。
每年年会的最后一个活动,都是抽取年会大奖并宣布年终奖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