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乌努力仰头, 对许机心投以求助目光。
许机心眨眨眼,果断起身,跳到上边扶桑枝叶上。
小金乌:“……”
她无声呐喊,娘,别走啊。
但她只能眼睁睁的,瞧着自家娘亲的身形,被重重扶桑树叶遮掩,一衣半带都瞧不见。
小金乌泄气,头直直往下,却对上自家爹爹嘲笑的视线。
小金乌瘪瘪嘴,从爹娘这儿受到的委屈,积聚于心,顿时金豆豆一颗颗地掉了下来,因为她是倒挂,金豆豆将脑袋上方的皮毛打湿,又被下边熔浆的热意蒸发干净。
只脑袋那片压到的绒毛,诉说着她哭过的事实。
大金乌盯着小金乌的眼泪,眼底闪过惊恐,吓得后退两步。
他还是头一次瞧见小孩哭,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他扬声上喊:“悦悦,咱闺女哭了,怎么办?”
许机心从扶桑叶后边探头,问:“哭声大不大?”
“不大。”大金乌瞅了小金乌一眼,又后退几步。
“不大,就说明事不大,没关系,让她哭。”许机心语调轻松。
小金乌:“……”
你俩礼貌吗?
是我不想哭大声吗?
是我嘴巴被套牢了,发不出声音。
她继续掉眼泪,在心里给自己配发洪水般‘哇哇哇’地哭声。
见状,大金乌良心微微不安,声音有些虚弱,“悦悦,她还在哭啊,哭得越来越伤心了。”
许机心身形缩回扶桑树里,淡定道:“那就将她脸蒙上,看不到,就不知道她在哭啦。”
小金乌:“……”
呜呜呜,她要和她娘,绝交一天,晚上也不和她睡,让她没有小白玉蛛欣赏。
大金乌觉得这个建议很好,抬起翅膀。
小金乌警觉回望,将眼中的眼泪给逼了回去。
大金乌见小金乌不再掉眼泪,松了口气,他重新躺回汤池,双翅交叠放在腹部,说不出的闲适自在。
和悬挂在树干上,浑身受限的小金乌,形成鲜明的对比。
瞧见这一幕,小金乌悲从中来,眼泪又侵入眼眶,但知道无人在意,又将眼泪逼了回去。
小小年纪,就尝到了生活的酸苦。
泡完汤池,大金乌刚将小金乌解绑,小金乌迫不及待地扑腾着翅膀往上飞。
刚飞一两米高,一阵狂风从后边吹了过来,小金乌于飞翔一道本就不熟悉,被这风一扇,顺着风流在空中东倒西歪,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见身侧一抹浓烈的金黄擦身而过,再往上望,比她大上几十倍的金乌双翅若云,平滑而上,说不出的优雅与美感。
小金乌气得眼泪又要落下来了。
他飞就飞,将她刮倒几个意思?飞得那么快,是想占据娘亲全部心神吗?
小金乌扑腾着双翅,连忙追了过去。
树洞内,许机心正在用蛛丝当刀,切割扶桑木,听到洞口动静,扭头瞧去,只见一大一小两只金乌一前一后地走进来。
前边那只金乌小腿高,昂首挺胸,后边那只金乌拳头大,双翅张开,两腿急迈,身子摇摇摆摆,像是小鸭子,一大一小,都萌萌哒十分可爱。
瞧见许机心,大金乌本来懒散散行走的步伐一变,若箭般冲了过来,又在许机心身前紧急停下,头歪到许机心面前,黑曜石般的豆豆眼,对上许机心视线。
忽然出现,卖萌.jpg
许机心失笑,伸手揉揉他的头。
大金乌乖巧任撸。
小金乌瞧见许机心,双目一亮。
她忘了自己不久前才立下的,要和许机心冷战的决定,扑腾着翅膀,若石头般撞入许机心怀里。
许机心顺手接过,也撸了撸头。
小金乌被撸得舒舒服服,喉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卧倒在许机心怀里,暗道,还是娘的怀抱舒服。
大金乌瞧瞧在许机心怀里瘫成金饼的小金乌,又往往已经将手从自己脑袋上移开的许机心,头一动,仿若不经意般将小金乌撞开,自己的头落到许机心掌下。
被撞到一边的小金乌:“……”
她从许机心腿上站起,盯着不要脸的大金乌,咬牙切齿。
她爹太不要脸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和她抢娘。
她眼珠子转了转,抱着许机心撸大金乌的手腕,一边踢大金乌的头,一边仰头问:“娘,你不问问素晖师父吗?”
许机心道:“不用问,素晖师姐回本体去了,等你爹飞升,咱们就去找你素晖师父。”
提起素晖,许机心又多说了两句,“其实这是好事,你素晖师父在下界待得越久,神识耗损得越严重。万一她神识耗损太过严重,回到本体时,将咱们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