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来,她早出晚归上课,与南百离相处时间本就不多;二来南百离汲取之前经验,对许机心严防死守,没让许机心捞到任何近身机会,不管许机心是偷袭、埋伏、假装跌倒、受伤等等,南百离将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
整整百年,两人感情都没进展。
连手都没拉过。
许机心愁眉苦脸,趴在桌上对翠翠道:“翠翠,你说我是不是该放弃了?”
送了一百年的花,美人都没对她笑过。
倒不是她坚持不下去了,对着美人儿那张脸,哪怕美人儿只是坐在那儿,她都能再看几百年不腻;而是美人儿一直没展颜,她觉得他在这儿待得不开心。
她想放他走。
鸟儿只有高飞才会自由,在笼子里只会郁郁寡欢,南百离就是那只鸟,她不想做困住他的笼。
纵然不舍,她也只愿看他笑。
翠翠吃着许机心奉献出的肉干,这肉干是许机心的宝贝,是那个冰清玉洁铁石心肠冷美人给许机心做的回礼,许机心一向藏得严严实实的,顶多每份肉干分给她一根。
本来她对这肉干是一般喜爱,被许机心这么护食,每次掏出肉干时露出像割肉一样的表情,硬生生让她咂摸出一种口齿留香回味无穷的美妙滋味,让她乐衷于从许机心这抠肉干。
闻言,她睨向许机心,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给出个主意,“给他下药,生米煮成熟饭。”
也不怪翠翠想法这么简单粗暴,而是两人磨磨蹭蹭,她这个旁观者都急。
她院子里又新添了两名新人,当然,也走了三名新人,她新美在怀,享无边风月,这两人还在玩“你投我以花束,我赠你以肉干”游戏。
小孩子都比他俩纯洁。
成年蛛办事,成就是成,不成就拉倒,哪像她,磨磨唧唧的,连个唇友谊,都没混上。
真丢混沌蛛的脸。
许机心哼了一声,“百离是云上雪,天上月,哪能这么折辱?当然要让他心甘情愿才好。我俩是要相伴千年万年,不出意外,会相伴一生的伴侣,当然得先通心意再办事。”
翠翠就知道许机心会这么说,闻言面色没变半分,她将嘴里肉干啃干净,推推许机心,“心心,再给我一根肉干,我给你正经出个主意。”
许机心摸摸怀里的肉干,满是不舍。
片刻,她肉痛地拿出一根肉干,狠心扭头,将肉干往翠翠那边递,“今天百离只给了我五根肉干,再多没有了。”
翠翠才不信,当她没偷窥过似的,那一捆至少十根。
不过她没戳过她,拿着肉干拍击着掌心,道:“这样,你带他去集市玩玩,然后我雇一群散修大劫他,你再英雄救美?”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永不过时。
许机心:“……”
她总算清醒,知道从翠翠这得不到正经的有用的主意了。
也是,翠翠都没追过人,能期待从她这得到追人攻略?
她嚷道:“可别咯,要是被他知道这后边策划,他还能再理我?再说了,爱情里轮不到半点算计。”
“是是是,你俩爱情高贵,我这乱七八糟的污糟想法不配。”翠翠阴阳怪气了一句,从储物戒里摸出一坛酒,道,“饮了爱情苦,要不要一醉解千愁?”
“要!”许机心拍开坛子,咕噜咕噜地喝,“等我微醺,我就和他说,我放他走。”
呜呜呜,不仗着酒,她舍不得开口。
蛛蛛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
许机心咕噜咕噜地一坛酒喝干净,又拍开一坛,对翠翠道:“干!”
许机心本意是喝到熏熏然,微微兴奋但又保持理智,但她手中这酒,尝起来微甜,后劲却十足,当她感觉到微醺时,酒意会瞬间汹涌,让人从微醺变成大醉。
许机心豪气地喝了两坛,自觉酒候差不多了,她起身,对翠翠道:“翠翠,我走了,等我恢复单身,我再找你喝酒。”
翠翠端着翠玉杯,闻言不禁吐槽,还恢复单身,她不是一直都是单身狗?
她朝许机心挥挥手,道:“去吧去吧。”
许机心出大门时还有理智,但走到院墙时,理智就有些控不住。
她这瞬间想见南百离,非常想,她跳过院墙,精准捕捉到南百离踪迹,跳了过去。
瞧在南百离眼里,许机心两腮通红,双眼迷离,像僵尸一样地双足跳地,咚咚咚地往他跳了过来。
风送酒香,南百离鼻尖动了动,放下花锄,走过去,问:“喝酒了?”
许机心伸出小拇指,恰恰拇指尖,傻乎乎地直乐呵,“一点点。”
“这不是重点,”许机心不满地挥挥手,朝南百离拍着空气,“重点是,我有话要和你说。”
南百离眸光微沉,嘴角勾起个微讽的笑,这就坚持不住了?
许机心身子摇摇晃晃,双眼虚浮没有焦距,她望着南百离这个方向,不满道:“百离,你别晃动,晃得我头都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