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了这么多刺客过来,不是说,天字第一盗的老巢都给端了吗?各地官府均在剿杀这些恶贼,甲三手里怎么还会有这么多部属?
看来,这一届的官府,都不行啊!
电光念转,裴六与顾冉正镇定自若地朝坊市那头去的时候,孟公子一行人从后头赶了上来,甚至越过他们,走到前头去了。
孟公子并未给这走在街道上的一双小夫妇一个眼色,倒是他身边的乙十,朝她们瞥了一眼,正好对上裴六的眼神。
乙十见到裴六那张脸,稍稍一滞。
“小十?”
“郎君?”
前头的孟公子回过头来,裴六身边的顾冉将裴六一扯。
裴六笑了起来,低下头去看顾冉:“娘子,莫要作怪!”
孟公子视线落到这双夫妇身上,只见到裴六一个侧脸,并未生疑。
乙十脸色自若,疾步走到孟公子身边,“公子,无事!”
便是,这建州,倒也能养出这般容色出众的郎君,倒是让他吃了一惊。
“打探到那李骥跟裴六娘的老巢了吗?”
“据暗线回报,平时李骥跟裴六娘都会在顾家种橘子的岛上做活计,唯有休沐时,才会回夏溪村。”乙十禀告,“裴六娘平时跟橘子林的东家住在一起,而李家人也住在夏溪村。”
“啧,男盗女娼,不知廉耻。”
孟公子说着,已经与身后方才那双小夫妇越走越远。
乙十瞥了孟公子一眼,没吭声。
“而且,公子,据说,那李骥,原本便是郑州人,后来才落户夏溪村的。”
“定是被官府流放过来的,又是什么罪大恶极的惯犯!”
“还有,那李家人,据说,亦是前段时日,才将将从郑州过来投靠李骥的。”
孟公子一下站定了,“你说,他们是不久前才过来的?不会那么巧吧?”
“便是这般巧,公子!”
“啧!难怪我会觉得他们碍眼,就知道!”孟公子一激动,干咳起来,赶紧掏帕子,“可恶,当初在船上的时候,就该当机立断杀了他们的。”
“最后那批人,什么时候来?”
“怕是,来不了了。”
“来不了?”
“我刚刚收到建州府衙那边的消息,我们派去刺杀孙堂主的人,没处理利索,那孙堂主剩下的最后一口气,都用来告密我们天字第一盗的人潜进建州的事,建州官府这段时日戒严,那批人刚刚抵达海港,就被抓了。”
“废物!”孟公子咬牙切齿,而后咳得更厉害了。
“怕是再过不久,县城这边,亦会开始搜捕,公子,事不宜迟。”
“那便给我找船赁马,今夜动手。”孟公子道,“让我们的人分头行事,你领一队去给我灭了夏溪村,不过留几个李家的活口届时带去岛上,我便带人直接去夜袭那个什么荒岛。”
另一头,察觉到危机逼近的顾冉与裴六,眼看着孟公子一行人越走越远,身影不见了,这才又折回去,径直去官府报案了。
县老爷才接着府衙那边的官报跟一队过来缉拿可能潜藏在县城里的恶贼,正苦恼从哪儿查起呢,见着来报官的顾冉跟裴六,简直以为喜从天降。
着捕快细细记下了两人说的这一次来县城的刺客的样貌描述,而后便让一队捕快带着府城过来的官吏上街捉人去了。
正说着等这事尘埃落定要给重重奖赏顾冉跟裴女侠的当儿,顾冉道:“奖赏那便不必提了,只请县老爷能派一队捕快,去往夏溪村,护着我们村里头的村民才好。”
“好,好,本官知晓,那恶贼是想给之前李大侠跟裴女侠杀死的同党报仇,两位怕他们闯进夏溪村误伤村民是吧?不打紧,本官方才早已经留下一队捕快,随你们回夏溪村,在揪出恶贼之前,就蹲守在村子里,绝对不会再放走一条漏网之鱼。”
县老爷给顾冉他们留下的那队捕快,十五人,领头的还是小伍爷。
“小伍爷!”
“顾二娘,你放心,我们定会守住夏溪村的。”
上一次出动迟了,没亲手逮着恶贼,结果那风头全让李骥跟裴六娘出了,小伍爷心里头有点恨恨的。
恨县衙距离夏溪村太远,恨他们去得太迟,不能立功。
要知晓,前头的林捕头就是跟着前任县老爷逮住了一个刺客,不仅让县老爷赏识,那京城来的御史大人也颇为看重,查完案子回京城的时候,就被御史大人带去京城了。
听说是带去京城当差,这林捕头可是光宗耀祖了。
嘿,这在县衙当差跟在京城当差,那可是天差地别的,不光说以后就能当官儿了,银子也多多了,所以像县老爷恨不得多逮几个天字第一盗的人刷政绩一般,如今捕快们听闻有天字第一盗的踪迹,也恨不得亲手逮着,好让上面论功行赏啊!
所以这一次一定得好好表现。
有了夏溪村渡口,顾冉与裴六带着小伍爷一队捕快很快就回到了夏溪村。
吴村长见顾冉跟裴六好端端带着城里头的官差回来了,很是吃惊,再听到李骥跟裴六娘恐怕被天字第一盗的人盯上了,会来村里头寻仇,而这些官差就是来护卫村子的,放下心来,又没办法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