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说顾东家是乔将军救命恩人呢?”
外头疑惑的人们没地儿问,但橘子林里头的伙计们有啊,他们就去问管事,最后,还问到了大管事陆伯这里。
原本找着乔将军的事不外传,是以免途中生事,如今乔将军都见着圣上了,而且自家东家也已经领赏了,没啥好藏藏掖掖的了,于是陆伯得意地将事情说与了来问的伙计。
“没错,乔将军是我们顾东家救的。”
“是谁啊?”
“就是那位鲁爷爷,你们还记得是谁吗?”
“谁?鲁爷爷是谁?”
有天字第一盗夜袭后才招进来的伙计,压根儿没见过这位鲁爷爷,而有从橘子林开始垦荒移植,甚至更远,从建造大厝开始就被雇来做活计的夏溪村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那个老疯子,就是乔将军?”
“没想到啊!”
“咱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嗐,他那时候那个疯颠颠的劲儿,谁能料到是他呀!”
而曾经参与过抵抗天字第一盗的护卫,像梁二叔他们,却是从传闻渐起的时候,就已经隐隐猜到是这位老人家了。
毕竟当初,那一夜,他们所有人的性命,可以说都是他救回来的。
“他就是乔将军!”
“难怪有那般好的身手!”
乔将军是谁的身份确定后,不仅在橘子林,也在夏溪村也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就是顾东家救了人的事确凿后,想来墩子岛上看看的人就更多了。
那渡口边上的护卫几乎防都防不住,便是绕过渡口,从岛上别处上来的好事者也多。
梁叔带着护卫在橘子林周遭巡边的时候,逮着上岛来的贼子都多了。
可人家不承认是贼子,说只是来岛上瞅一眼罢了,啥都没干,梁叔只好将人训了一顿,把人给放了。
但前儿放了人,后头又有人上岛上来了,愁得两位护卫副头领先后都去找大管事支招了。
顾东家不在,那大小事务自然得找大管事做主了。
如今李骥不在,负责护卫工作的两位副头领,一位是李四,一位是梁叔。
李四麾下两支小队,负责山谷前的橘子林治安管理,梁叔麾下也有两支小队,则主要负责山谷后的橘子林跟木板桥另一边的治安管理。
“堵不如疏,既然防都防不住,那就给他们上岛上来瞅瞅!”
陆伯慢吞吞喫着茶,抿着糕点道。
如今橘子林里头除了跟着三个农户的伙计,就护卫忙,其他人都闲,而且等橘子成熟卖出去赚钱银,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
这期间橘子林没有出息,只有支出。
既然那些人爱来岛上瞅,那就给他们来岛上瞅好了,不过得交银子,那不便能利用这般那般给顾东家赚一笔进项了吗?
能买个岛来栽种橘子林的娘子,看顾东家也不是墨守成规的人,他这个大管事利用这个岛无本生财,怕她也是会允的。
“不是,陆伯,你当真的?”
“当真,怎么不真了?与其让这些人偷偷摸摸上岛上来,若是有啥坏心的人闯橘子林里头来坏咱们的橘子树,还不如就光明正大地让这些人上岛上来瞅两眼,一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二来也给橘子林多一个进项。”
“当然等咱们收银子放人进岛上来,是不能让他们随便到处走动的,就橘子林外头那片地儿,让人带着到哪儿都成。”陆伯道,“等咱们给他们上岛了,要他们再私自偷溜进岛上来的话,那就是私闯民宅了,首先逮着了拎到渡口示众,再报官带到县衙去,其次跟这些人说,要偷溜进来出了事,咱们是一概不负责的。而后……”陆伯瞅向了梁叔,“你给弄几条狗来,性子倔一些的,等再次见着偷溜上来的人,别声张,先放狗咬人,别说那狗是我们养的,说是岛上的野狗,晓得不?”
等有人被山兽咬了,也就知道厉害,自然可以震慑不少私自上岛来的人了。
“行,陆伯,都按你说的来做。”
“还有,咱们不送货,那驴车,也可以用上,载上岛来见识见识的贵客,也可以赚一笔。”陆伯跟林二郎道。
林二郎点头:“行,陆伯,我马上叫人去办这事。”
于是经过几日筹划,那墩子岛可以交银子上岛观光的事就传出去了,不仅渡口有人宣说,还贴了告示,至于再逮住的私自上岛的人,有被咬了送去医治的,也有被拎到渡口示众后带去衙门的,渐渐地偷渡上岛的人便少了,而到渡口给银子走官方通道登陆的人倒是渐渐多了。
陆伯还特别叫人在橘子林外头给临时给造了一处茅草屋,找了一个山洞。
茅草屋故意弄得破破败败的,说是当初乔将军日子过得苦,无瓦遮头,只能搂了这么些茅草枯枝搭建了小小的容身之处。
那山洞——哦,那山洞就是一开始顾冉上岛来上开荒住过的,确实也是乔将军落魄时候住过的,里头再堆一些干柴,几件破衣裳,说也是乔将军呆过的。
外头还传乔将军藏进给顾东家干活啊,做过橘子林的伙计,所以在橘子林前头建起的小厝里,给腾出一间,说就是当时顾东家安置乔将军住的地儿,也有参观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