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她头都没抬就拒绝。
已经参加工作的徐牧星使出对付高中生的杀手锏,“付费陪玩,时薪一百。”
姜元妙终于舍得给他眼神,但不完全是因为他给出的价。
她抓起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凑到鼻子边嗅了嗅,闻见一股淡淡的荔枝味。
她扭过头,看犯人的眼神盯着徐牧星,“你是不是趁我在睡觉,把奶奶买的荔枝全吃光了?”
徐牧星莫名其妙,为自己开脱的同时还不忘损她一嘴,“我又不是你,哪能像猪一样胡吃海塞?”
姜元妙不信,起身探头,看了眼垃圾桶,确实没有荔枝壳。
奶奶知道她喜欢吃荔枝,前几天去超市直接买了十斤,让她吃个够,但她爸说吃多上火,不让她一次炫完,每天就只能吃一点。
她老老实实地每天只吃那么一点,要是剩下这些全被徐牧星一次炫完,她会气到吐血。
姜元妙松口气,但还是给了徐牧星一拳,报复他刚刚的损话,“谁让你手上的荔枝味这么重,我还以为是被那十斤荔枝给腌入味了。”
徐牧星直呼冤枉,让姜元妙陪他打牌好好补偿他,姜元妙懒得搭理他,伸手嫌弃地推开靠过来的人。
虽然他手上是她喜欢的荔枝味,但远没有祁熠身上的那么好闻,也丝毫没有让她想去跟他亲近的吸引力。
反而是在旁边当低头族的姜望月,听见他们俩的吵闹,从手机里抬起头,忽而起身,径直朝这边走过来。
姜望月停在徐牧星面前,拎起他的手闻了一下,随后,面无表情盯着他,毫无感情地喊了声:“哥。”
方才还揪着姜元妙不放的徐牧星,顿时眼神飘忽,捋捋头上的粉毛,又摸摸耳朵上的耳钉,“我就挤了一点,就一点。”
姜望月扯了扯唇角,“那是小遥送我的护手霜,我一次都还没用过。”
徐牧星即便心虚,也要把厚脸皮进行到底,“所以我在帮你试——”
话没说完,就被姜望月用抱枕砸上脑袋,人仰马翻倒在沙发上。
姜元妙使劲鼓掌,“堂姐好帅!”
鼓掌完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再次递上作案工具——刚才那抱枕也是她递过去的。
这场闹剧,最终以徐牧星举双手双脚投降而落幕。
姜元妙看热闹看得很开心,顺便从姜望月这里,问到了这护手霜的牌子,打算过完年也买一支。
除夕夜离不开守岁,大人们一边看春晚一边聊天说地,小孩这边都在沉迷电子产品。
已经成年但童心未泯的徐牧星,撺掇两个妹妹下楼放烟花,姜望月嫌冷,不乐意去,姜元妙猜出这个自恋的家伙到时候肯定把她当拍照工具人,让她给他各种拍拍拍,也不肯去。
奈何徐牧星实在磨人得狠,两人到底妥协半步,愿意放下手机,陪他玩会儿,不过不是下楼放烟花,而是打牌。
徐牧星欣然接受,又立刻得寸进尺:“纯打牌没什么意思,我们加条规则,输的人来局真心话大冒险,敢不敢?”
他问得很巧妙,不是“怎么样”,而是“敢不敢”,前者是征求意见的询问,后者则带上了几分挑事意味。
姜望月抿起唇,立刻看出这是个坑,没马上答应,也想让姜元妙别答应。
但她慢了半步,姜元妙完全中了激将法,撸起袖子,斗志十足:“有什么不敢?看我跟堂姐一块斗哭你!”
姜望月:“……”
三个人盘腿围在床上打牌,十分钟后,两个农民被粉毛地主干倒。
姜元妙捂着脸看向三番两次“倒戈”截了她出路的姜望月,“堂姐你……”
姜望月的冷脸难得露出心虚神色,“我不怎么会玩。”
她俩越丧气,徐牧星就越得意,把坏心思都摆到脸上,“先从月月开始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熟知亲哥的恶趣味,姜望月毫不犹豫选择真心话。
徐牧星阴险一笑:“有对象了没?”
姜望月一僵,姜元妙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等听八卦。
沉默半天,姜望月挤出一句:“有。”
姜元妙的反应比徐牧星还大:“堂姐你谈恋爱了?什么时候的事?堂姐夫照片有没有?你们怎么认识的?”
女高中生对恋爱话题的热情非一般人所能想象,姜望月被她连环炮似的问题问得眼角直抽,“这是另外的问题。”
姜元妙当即失望,徐牧星拍拍她的肩,“别急嘛,她还会有说真心话的时候,到时咱一个一个问。”
姜元妙竖起大拇指:“堂哥,还是你阴险。”
徐牧星得意:“要不然是你堂哥呢。”
姜望月:“……”
这局的惩罚还没结束,有姜望月这个前车之鉴,姜元妙毫不犹豫选择大冒险。
徐牧星似乎早有预料,拿手机给她看了两句话,又说:“给你微信里最近的聊天对象打电话,开免提,跟他说这两句话。”
土味情话而已,姜元妙表示小意思。
她微信里最近的聊天对象是徐绵绵,打牌前才跟徐绵绵发完消息,简评了一下徐绵绵发来的新年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