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做别人的妾侍。”
“我说得是我要娶你，光明正大。”
“那楚世子是还没有被人笑话够吗？”
“所以你还是知道那件事的。”
“就是为了测试我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吗？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世子，在京城里想要待下去的人就没有不知道这件事。街头巷尾，茶馆酒坊，就差说书的当故事讲出来了，你满意可。”
楚牧眯起了眼睛，猛地一伸手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抱里，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不管她的挣扎，说：“那现在还愿意听听故事的原版吗，肯定没有那些添油加醋的故事来的精彩。”
“你确定你要告诉我！”
“是的，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还不如我直接告诉你。寻乔的确是太子的人，当初皇后不同意太子和寻乔在一起，还是门第有别。于是太子让我假意娶了寻乔，表面上是夫妻，其实她是太子的人。我至今没有碰过她，即便是太子谋反被杀之后，我不能休了她，她无处可去。”
“于是在外人的眼里其实你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只不过是因为太子太过纨绔了。那这么说来，真相是太子赐给了你顶绿帽子，而你甘之如饴了。”
“从来都没人敢这么说，只有你。所以，我要娶你，这是真得。整个长安，还有不会笑话我的人吗？我根本不在乎。”
“但是我不一样，第一我是汉族人，第二我是歌妓。”柳翊挣脱了出去，再说道：“再说我不能抛下别人。”
“万俟鸿。”楚牧慢慢吐出了那个名字，却不带一定色彩。
“你会对他怎么样？”
“放心吧，其实我现在还是挺高兴，至少你不是第一个就用这个理由拒绝我。就像我说过的，我不愿你伤心。”
整个长安城都沉静了之后，坐在镜子前的柳翊却回荡着那句话：我不愿你伤心。木梳慢慢梳过长发默默得叹了一口气。
“怎么办？谢大人来信，说是一定要谢琦赶回去，现在这个情况连出城都很难办了。”
“只要南宫展肯低头，楚牧那边也不好逼得太紧。你写信让他们去见见南宫展，注意一定要小心。至于谢琦怎么出城，看来我必须要去见见万俟鸿了。”
“三天之后他要替皇帝去郊外的行宫监工，但是他都不肯见你，现在怎么办？”
“只有希望他还愿意见我了。”
万俟府外，柳翊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可是大门依旧不愿意打开。信任的关系，不是一日能建立起来的，一旦打破了想要恢复可能比一开始的建立还要难。
还要没有让她等很久，终于在第三天见到了她，脸色依旧是不好的，可是他只是问了她两个问题：“这件事和你有关吗，你是不是要我帮忙？”
“人和我有关系，但是事情和我有关系，我的确需要你帮忙送他们出城。”
“你相信我？”
“我一直都相信你，我只怕你现在不相信我了。”
“我会帮你的。”
“你相信我吗？”
万俟鸿没有回答她，就算是在马车上他见到了那个蒙着面的少年，他心里还是想着那句话，我现在还能相信你吗？不对，一开始就是利用，哪来的相信一说！
☆、第十五章：代父而死，只是开端
这段日子的鸡飞狗跳终于在刑云罢职，万千户的儿子被判流放的结果里结束了，并且很快就会是清河公主的寿辰了。楚牧也忙着在宫里帮忙，万俟鸿也鲜少会来冬荣馆，就连万俟府里都很少让她去了。就连接她进宫的人，都只是在府里驾车的马夫了。
在宫门口先见到的竟然是楚牧，今天他也要携家眷进宫。寻乔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和面前的女子四目相对，那是从来都没有过对她那样的目光，这一刻寻乔还是忍不住失望了。其实她从来都不曾在楚牧的身上奢求过爱情，只不过是他从来也没有像外人那样对她评头论足，蜚短流长，没有露出那些鄙夷之情。尽管是刻意保持距离，但是与她一个已经漂泊无依的人来说，本来完全可以休了她从此一刀两断，还有断绝那些贵族子弟的指指点点，可是他没有，给了她依靠的男人。在她什么都没有的时候，爱慕就随之而来，希冀也如影随形了。如今，嫉妒也萦绕心头。
柳翊只是按照规矩向世子行了礼，然后便和主事的公公进了宫中。这里和南淄遥遥相望，曾是南淄的皇城，现在却是不能提起的痛。北川的皇城和南淄的宫殿，曾经的行宫见证了外族入侵，生灵涂炭。
跟着主事的公公进去之后，进去见到了清河公主，她和万俟鸿长相相似都是倾国倾城，亡国之人倾倒一国之君，不知道在心里她是怎么想的？
“你就是柳翊？小弟总是提到你，今日一见果然也是不同凡响，气质出众啊！”
“公主过奖了，柳翊不过就是琴师罢了，哪里能入得了公主的眼。”
“今日不仅是后宫的嫔妃们会欣赏你的琴艺，就连皇上也会亲自来，到时候就要看柳姑娘是不是就如小弟所说的技压群雄了。”
“公主谬赞了，柳翊定当付尽全力。”
走出了寝宫时却看见万俟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本来想在这之前等着他，可是却被主事的公公催着离开了。不过幸好万俟鸿看见了她，匆匆走了过来，打发了公公，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宫中，一切小心。”
不等她说些什么，然后就离开了。柳翊终于暗中舒了一口气，提起嘴角的微笑跟着公公离开了。可是她没有预见的是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了，报告给了别人。
“皇后娘娘，这个柳翊就是那边人找来的，知道自己年华老去皇上迟早由于有一天会厌倦，于是就从宫外找了个女人。这个柳翊颇有些姿色，要是她和那帮反贼是一伙的，那娘娘岂不是在宫中的被她们欺负了。”
“笑话，我看谁敢欺负本宫！”
“是寻乔口不择言，可是却是处处为娘娘着想啊！”寻乔跪在了地上，却心里知道她已经说动这个女人。一个失去了孩子，家族以及本来就不存在爱情的丈夫之后的女人，对于唯一还拥有的地位，一定会誓死捍卫的。
“你先起来吧，本宫倒是要见见这个柳翊。”
不管在这场大戏开始前，什么人有什么样的意图，大幕照样会拉开的。在表演到一半的时候，皇帝果然是来了。还是第一次，柳翊亲眼见到了这个皇帝，一直存在于谢大人嘴里的皇帝。没有颤抖，只有一如往常的冷傲。
不知道是不是柳翊自己的心里感觉，总是觉得这个皇帝的眼光中带着不善，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不过也幸好，皇上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就这么离开了。
就在柳翊认为今天就这么结束的时候，皇后请她去。此时她身边并没有任何人，万俟结束表演之后被皇上召见。也就是说，就算是死在了皇后的手中，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这可真是惊喜，从来没有预想过自己会死在后宫的手上。话虽这么说，生死还没有定，不至于这么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