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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妻有理_萧兰错【完结】(10)

  阿阳点头。

  大过年的,她们就这么闲么?都爱跑来梅院窜门子,可惜郁青不在,姑娘又出门了,只剩下他一大男人。

  易家迎亲队伍一行人要抵达邺城了。快则两日,慢则三日。

  届时首富之妻自会揭晓。

  易家的新娘仍地云里雾里,偏她的心却总是悬高,无法安心。总怕万一……万一是好友的话,她是应该南下宰了易河,还是干脆劫了新娘?

  易河分明是羊刃克妻之命,谁家闺女敢嫁?

  除非是有猫命,有九条。

  阿南不见人了,要是连从致也因嫁人而丧命,教她个“友”字如何担当。

  叶质言搁下礼品,跟阿阳交待几声,便转回家中。丢下家中的杂务给二妹,估计她的忍耐已到了极点,得赶紧换下她。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立春日齐傲人要见从致呢?

  哎哟喂!

  她都快成了从致的老妈子!

  还是赶紧回家,二妹一疯起来,在宗亲面前也不好看。

  而叶当家的好友却不知自己令朋友担心,辞别齐傲人后,她正靠着轿舆沿路返回齐府。阳光已转冷,她半合眼,呼吸稍弱。

  暖轿途经三风桥时,轿夫缓下速度。

  迎面抬来一顶软轿,桥面不宽,两轿并过勉强可行,却只能缓慢又小心,深怕两轿碰撞惊忧轿内的贵客。

  就在两轿并排之际,一阵寒风吹起轿帘一角,一团纸笺顺着风窜入轿内,落在从致的膝盖之上。

  随即轿板响起三声:叩————叩————叩——

  两长一短。

  从致淡然地摊开,仔细地看了内容,握于手中。在回梅院之时,随意埋入雪地中,不复重见。

  两轿又缓缓错开,安全通过,而无人察觉到这一幕。

  黄昏时分,没有温度的太阳仍斜挂天边,挣扎不愿离去。

  郁青匆忙赶在天黑前回梅院,她抖下一身雪花,将一身男装换下,套回钗裙。

  不管是何朝代,寒门女子经商都是惊世骇俗之事,唯有女扮男装行走于那些吃人不吐骨的功利商人身边,方能谋取利益。

  一入主屋,见从致靠着短榻有些失神,她上前唤了声:“姑娘!”

  从致忙坐直身子,问:“事情怎样了?”

  郁青边坐下边答:“嗯,一切准备妥当。别担心!”

  时间虽紧迫,但她是谁呀,便是不合眼,也会替姑娘办妥的。且立春日,众人走家窜门,庆新春,谁会在意她的小举动。

  “辛苦你了!”

  郁青轻拧眉,说道:“听说大公子今日寻你过府。”

  “嗯。”

  从致轻点头。

  “该不会他已察觉到什么了嘛?”郁青担忧地问。

  齐傲人在生意场上可是狡滑的老狐狸呀,从不做赔本的生意。他自立门户后培养了自己的情报网,怕那事——

  “大哥已经知道了。但他不会往外说。”

  他忽然请她过府,她便已猜到一二了。况,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迟早也会知晓的。

  从致一转话题道:“别管那些杂事了。今日是新开始,要不要喝一杯?”

  “当然。”

  郁青应声。

  年关一至,琐事繁多,她忙得不分昼夜……也只能在此时休息一会。

  接下来,会更忙。

  这一夜,两人对酒当歌,喝得相当痛快,等阿阳提灯检查门窗时已晚。

  屋内酒气冲天,地窖的门虚掩。他关地窖的门,一闪而过,却发现地窖与平常有些不同,一时又忆不起是哪一样了。

  此时他心中叨念着那爱喝酒的小女子,她若耍起酒疯,疯得人可是他呀,因此错过了非常重要的线索。

  梅院的人最近怎都爱喝酒呀!

  他摇首,赶紧让这两女子各自回屋睡下,他这才转出自己居所。

  次日,门前来了两名娇客。

  齐府的表小姐江瓶儿和丫环珍珠来梅院拜年。

  表小姐,只比从致长一岁。

  她一张瓜子脸儿,柳叶眉,眼眸清澈,相貌颇为出众。又加之其对谁都和善,做事圆融,甚得齐府上下的喜爱。

  江瓶儿呷了口热茶,缓过僵硬的手脚,左手搭着右手行了礼,笑道:“五妹,姐姐来和你拜年了。祝五妹新春如意,身体安康!”

  从致起身回了礼,也说了几句喜庆话。

  表小姐道:“昨日你不在,故延了一日。最近天气冷,雪下得比往常要大,姐姐都懒得走动了,只想呆在屋里。妹妹近来可好呀?”

  “嗯!还是老样子。谢姐姐关心!”

  梅院对齐府来说是一个禁地,它既属于齐府的一部分,却又不归齐府管辖。自陆雪入门后,梅院的一切用度都是由其主人负责,主人只是客居齐府的梅院内。

  院内人口简单,从致和郁青主仆两人。平日还有两名院工:丰叔和阿阳,他们负责院内的一些杂事,却不宿于院内。

  两人聊了一会,江瓶儿不见郁青走动,关切地询问:“怎么今日不见青丫头在屋里头侍候呀?”

  从致上月受了一场小风寒,在床上躺了好几日。齐轩人心急如焚,饮食不安,恨不得生病的人是他自己。

  这些事儿,江瓶儿自然看在眼内,痛在心口。

  最近大家总爱在她得了风寒一事上做文章,对她是各种劝说,害她都以为自己会因为一场小风寒至香消玉殒。

  从致的小手未停,继续沏茶,小脸带笑意,回道:“我差她去置办些小东西。姐姐怎么把我看得如此弱不禁风呢,虽然我这副南方人的身体受不了北方的风雪,但我这颗南方人的心早已与北方溶为一体了。”

  她淡然的声线掺着一丝冰冷。脸上虽有笑意,却不达眼内。

  从致唤珍珠去帮阿阳张罗午膳。

  暖和的亭子内,只剩下一对话不多的表姐妹。

  她扬手沏茶,茶香满溢,给江瓶儿添了一杯,问道:“姐姐眉头深锁,最近可是有什么烦恼之事?自小六出嫁后,姐姐就心事重重的。若有难处,不妨说出来,多一个人多一份心思。”

  知瞒不过从致的眼,她苦笑一声,答道:“妹妹的心意,我知。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只是羡慕。羡慕小六能嫁得如此佳婿。又想到自个儿……不免,不免有些感触罢了!”

  她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缘谈一事,谁会在意呀!

  怕一个不注意,便成为齐府另一个拉拢权贵的工具。

  从致道:“这是小六她自己的福气。我们……我们自是无法相比的。姐姐要想开点,这世上的好男儿很多,总会有一个合意的。”话里有话,无法点明。

  小六的这门亲事是她自己努力争取的,甚至不惜解除了之前的一门婚约,才促成就了这段美满的姻缘。

  这当中的苦难和折磨,也只有当事人才知。

  “合意,未必合心。”江瓶儿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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