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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妻有理_萧兰错【完结】(23)

  陈帛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方松开手,她一甩头,旋身入内。

  被留在原地一脸莫名其妙的万名,真是有钻狗洞的心呀!这小丫头片子,太……太欺人了……

  呜……

  初八日,黎明时分,天仍未亮,灰朦笼罩着一切。

  一匹快马疾奔于无人的官道,马背上隐隐有两道身影,可分辨是一男一女,两人于黑夜中赶路。

  马儿越过山路,来到一条小河边。

  此时,天色已转亮。

  马背上的青年将身前的白衣女子放下。白衣女子不胜一路疲劳,竟踉跄几步,方站稳。青年一拍黑马,让它自行到河边喝水,他站于一旁笑看女子的窘态。

  女子挺直腰背,不理会他,转而走向河边。

  她扯下面纱,用冰冷的河水洗拭着脸上的脂粉。

  昨夜只来得及换下一身红衣,却不便清洗。那层油腻脂粉残余于脸上,又沾上一路的风尘,着实令她难受。

  她向来不喜涂脂抹粉。

  昨夜那一场戏大抵已成功。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早将一切准备妥当。代替她的女子已收下银两,估计一完事,早已隐去。

  而不论他们不论如何搜查都不会有一名唤“莺莺”的姑娘,因她根本不存在。

  朱敏讷,你可知色字头上一把刀。

  这一回,量你有千般本领,也难自保!哼!

  “吃点吧!”

  有人靠近,递出一块干硬的厚饼说。

  陆从致掩回面纱,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一脸漠然地扫过眼前这块如石头般硬的粗饼。她冷讽:“这是石头,还是饼?恕小女牙口不好,无法领受好意。”

  闻言,阿阳也不怒,将粗饼又收回行囊。却在下一瞬,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扯近——

  从致恼道:“作什么?”

  毕竟昨夜被他无端啃了几口,她也不敢掉以轻心。从前在梅院内任她如何挑逗,作恶,这人如一根巨木杵在原地,连眼都不敢乱瞧,哪还敢胡来。

  现在嘛!

  倒如一头放飞自我的雄鹰,不知自己会不会成为它的猎物。

  阿阳不答,只是探手扯下她的面纱,露出那微瑕的半脸,再亲昵地替她系好。

  他还是习惯她这张微瑕的半脸。

  昨夜……

  他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渴望,放纵了自己。

  着实不该呀!

  他不该贪恋她的美,强行品尝她的滋味。

  这销魂蚀骨的滋味已入口入心,教他如何忘却?

  梅院内半载朝夕相处,他总以为自己不为她所动。

  她的美是毋庸置疑的。

  而自己却不是只看外貌的肤浅汉子。他梦想着有一日能碰上一名聪慧能干,胆大心细的奇女子携手相伴,对酒当歌,结伴江湖,快意人生。

  而她却过于娇柔和脆弱。

  早被自己否认了。

  易河简直就是阎罗化身,与他沾上关系的女人,有哪个能活命的。

  她,不过是十七岁。

  十七之年,多美好的年华呀,怎忍心她瘗玉埋香,无处葬魂呀!

  他试图寻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来说服自己,说服自己诡异又不受控的举动。断不是心牵于她,也断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只是怜她青春年华。

  只是怜惜。

  从致退了一步,不愿与他过于靠近。

  她劝道:“阿阳我不会计较你劫了我一夜。你,赶紧放我回去吧!我是易河的妻。”

  她与郁青约好在上河镇等。若她不归,青丫头怕要担心坏了。她的计划才实行了两步,还有最重要的第三步没有实施呀!

  她一定要回去。

  “你俩既没有叩拜天地,也没有拜过高堂。哼,妻子从何谈起呀!”说罢,阿阳大手一探,握住她的细腰,带入怀内。

  粗糙的指抚上她脸,细嫩的肌肤泛起细细的红印,而他沉迷于她的嫩滑,不舍放开。

  “放开。”

  从致斥道:“我既不是北里的妓,也不是杨柳巷的娼。你待我如此无礼,损我的名节意欲何为?是想逼我自我了决吗?”

  她的声音又冷又清,没有一分重量,但吐出的字句却如刀剑般锋利,直压颈脖,见血封喉。

  阿阳一怔,双手无力地松开。

  从致退后,再退,趁他一时迷糊,大步走向不远处的村庄。

  她走上田基,背后却有一条钢臂扣住她的细腰一扯带入怀内,不理她的挣扎,一个纵身已跃上马,直奔南方。

  第15章 第十五章

  荒野之地,有一火堆正旺。

  此际春将回大地,残雪遍野,将溶未溶,冷意骤升。路人歇息之时,将马匹绑于树下,又不忘生火取暖。

  白衣女子靠火而坐。

  一张精致小脸冻得发红,只见她捧着一颗与自己脸儿般大小的苹果,低首啃咬,发出“咔吱咔吱”的声响。

  而不远处的青年边捡柴而归,来到她对面坐下。见她吃了满脸果汁,拿手帕探手替去拭去。

  偏女子不领情,一脸嫌弃地躲过他的碰触,继续啃着苹果。

  哎呀呀!

  真是不懂感恩的小女子。

  他自梁京城连夜带走她,不敢逗留。

  而她足有一日未进食,一路上担心她娇贵的身子。方才途经村庄时,他向农户买水果,她却想趁他不注意时逃跑。

  真是不懂感恩呀!

  瞧着被她小嘴啃了一半的苹果,多汁诱人,害他也想咬上一口。

  心随意动。

  他一移身,俯身靠近,不客气地低头咬了一口。薄唇似不经意地滑过她细嫩的小手,在拇指留下浅浅唾液。

  嘴里咀着香甜的果肉,他满足地笑了。

  虽有些唐突。

  但他本是江湖人,江湖人不拘小节。

  可惜陆从致却是地道的世家小姐,养在深闺,完全无法认同他的江湖大节。她先是一惊,白净的小脸一僵,将手中半只苹果丢向他:“都给你。”

  不过是一只苹果竟舍不得,非要来咬上一口。

  真是小气鬼!

  阿阳探手接过,就着她两排小牙印又咬了一大口。

  见此,从致脑海一轰,脸颊泛红,水眸一翻,骂道:“不要脸。”这哪里是梅院内老实又好说话的阿阳呀?

  快……快把老实的阿阳还来!

  阿阳还是阿阳,他行走江湖多年,以一柄长剑或一套浩阳剑名闻江湖。他个性虽沉稳,但为人狂傲,甚至有些冷酷,只对自家人有几分温情。

  在梅院内压抑了半载,差点都忘了自己是谁了。

  阿阳假装没听懂,握着那只被咬剩的三分之一的苹果,笑道:“我又没吃完。别骂了,还你!”

  说罢,将苹果轻轻地抛给她。

  沾满了他的口唾沫,要她捡回来再吃。

  她没有疯症,怎会沾他沾过的东西。便是她和郁青相依十来年,也从不曾如此亲昵,共食一只果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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