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难题推给了老爸：“问我爹，我们经常换地方，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每到一处爹会寻找灵草，遇到能吃的，就把种子留下。”
卫景焕没有怀疑她的话。乐思忆拿出的种子含有杂质极多，估计是生长在穷山恶水。修真界很大，没有灵气的地方连凡人也不会居住。
植物长在灵气浓郁的地方，时间一长会成为灵植；长在没有灵气的地方，植物带有的杂质就多。而灵草，生长的条件更为苛刻。
“思忆，明天是我娘下葬的日子。你呆在你爹娘身边，不要乱跑。明天会比较乱，我怕顾不上你。”卫景焕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修士有些习俗与凡人一样，死后七七四十九天下葬。实际上，大多数的修士死于非命，往往尸体都找不到。
有些邪修会用尸体炼制尸丹或者炼魂，死亡对修士来说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后还不得安宁。下葬这天，尸体直接火化，骨灰下葬，防止邪修对尸骨动手。
“查出真相了？和我姑姑无关吧？”乐思忆关心地问。千万别是她姑姑被人利用，她可不想继续被关。
卫景焕一声不吭地望着她，看得乐思忆心里发毛。
最终他只是淡淡地说：“明天自己当心些。”
乐思忆心里一咯噔，不是真和她姑姑有关吧？
一晚上辗转反侧，万一卫夫人之死与乐家有关，她们怎么才走顺利逃走呢？卫家连侍女都是筑基修士，元婴真君一堆，老祖还是出窍期的大能！
防止青芸她们偷听，乐思忆敲击储物戒指，提醒晋哲他的承诺。
睡不着，整理身上防身的东西，放在储物戒指中备用。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青芸为她换上一身素服。喝晚豆腐脑垫肚子，乐思忆催着青芸带她见爹娘。
卫家上下一片素衣素服，与不久前热闹的寿宴形成鲜明的对比。寿宴的排场很热闹，葬礼只有卫家人参与。
卫夫人的灵堂设在主宅门外的空地上。青芸带乐思忆到达时，已经站满了人。卫家全员出动，附属家族也一一到场。许多人手中持剑，让现场有了肃杀的气氛。今天卫家的架势很吓人。
爹娘站在人群的前列，乐思忆走到爹娘他们身边。宁灵儿对她点点头，轻轻握住她的手心，让她安心。乐思忆松了一口气。
苏沫、便宜奶奶和姑姑乐子珊三人跪在卫夫人的棺椁前。苏沫没带面纱，卫家人没让她上妆，假发被摘除。原本的大美女，脸上有一块块的红印，眉毛没有画。被金炎蛇烧掉的头发长出寸缕，板寸头的造型看得让人想笑。
卫夫人的葬礼，不见其他的苏家人。
见到乐思忆，苏沫脸上狰狞一片，挣扎着想起来，被看守她的卫家侍女强摁在地上。“乐思忆，全是你害的！如果表哥答应和我结为道侣，这一切怎么会发生！”苏沫丧失理智般的狂喊。
凝望卫夫人棺椁的卫景焕冷冷扫了她一眼：“没有思忆我也不会答应，因为你不配。”
侍女点了苏沫的穴道，苏沫流着泪嘴巴蠕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谁都能看出苏沫脸上的哀戚。
乐思忆胸闷，卫景焕你早干嘛去了？早点对苏沫说清楚不就好了？弄得别人都用怪异的眼神打量她。
乐子墨对她摇摇头，手指在嘴边一拉，示意她不要说话。
跪在苏沫旁边的乐子珊，望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哀求。乐思忆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爷爷站在她前面，一直没有动静，不知道爷爷是如何打算的。卫景焕昨天的眼神好奇怪，总让她觉得好像乐家做了对不起卫家的事情。
卫文远向她打眼色示意身后，她转过头，在她不远处有一位面熟的护卫，手里拿着东西想给她。
乐思忆悄悄走过去接过，原来是用陨铁匕首打成的小飞剑。飞剑只有食指长短，薄薄一片。巴掌大的匕首变成食指大，缩水太严重。
乐思忆颔首谢过卫文远。飞剑虽小，也是法宝。陨铁能断九级妖兽的皮，不知道炼成法宝后的威力会如何。
时辰一到，卫家主和卫景焕亲自抬着卫夫人的棺椁，走向卫家墓地砀山。苏沫等人被押着走，其他人一起随行。人群安静的只有走路的踏踏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很凝重。
到了墓地，卫夫人的棺椁下葬。家主施放火龙，棺椁熊熊燃烧。棺椁是特殊处理，燃烧时只有清香飘出，没有尸体烧焦的味道。
一炷香之后棺椁连同卫夫人的尸体一起化为灰烬。卫景焕亲自掩上泥土封墓。
落葬完成，卫家主举起剑高喊，“这个仇，一定要向苏家讨回。卫家和苏家从此不死不休！”
在场的人高喊：“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我们现在就到苏家和他们算总帐！”卫家主话音落下，卫家人自动分成十个小队，跟随领队的长老登上飞行舟。
第45章 苏家之殇
卫家上空百余艘飞行舟，浩浩荡荡地飞往苏家。
卫景焕彬彬有礼地请乐清平上飞行舟：“乐老，请。”
乐清平向飞行舟走去，卫景焕也请乐子墨一家上去。
“思忆去了干什么？”乐清平情绪激动地质问道。
乐思忆看向老爸，乐子墨牵着她和宁灵儿默默走上去。
身后传来卫景焕嘲讽的话语：“乐老如果真心疼爱孙女，就不必在背后做小动作了。”
乐思忆惊得张大嘴巴，乐子墨低声提醒，“今天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慌乱。保护好自己。”
在乐子墨严厉的眼神下，乐思忆点头。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心中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解答。扫视飞行舟上的人，除了苏沫对她仇视的目光，在其他人的脸上看不出什么。
脑中浮现出晋哲说的话：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想要了解一个人很难。尤其是能活很多岁的修士，每个人都是好演员。
“轰”一声巨响，行驶在前方的几艘飞行舟被击中，飞行舟里的修士鱼龙贯出，在空中踏剑飞行，躲到一旁。
带队的长老们同时使用灵气罩，挡下从地上射来的火弹。火弹撞击在灵气罩上，在空中形成朵朵漂亮的烟花。
卫家的修士们开始反攻，各种可以远程攻击的法术不断地往地上扔。
数十艘飞行舟冲出灵气罩，速度极快地冲向地面。左闪右躲避开攻击而来的法术，没躲开的在空中爆炸，飞出去的修士遭遇地面的袭击，在空中撒下一道道血流。
此时乐思忆才知道，她之前想把炸弹带到修真界的设想多么幼稚。修真界的势力拼斗的画面，比电影里的星球大战还梦幻。
地面清除干净后，乐思忆他们所在的这艘缓缓降落。当乐思忆走下飞行舟，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与残酷的现场，让她当场呕吐。
她以为乐家的那次已经很惨烈，比起这个小巫见大巫。尸块，散落的内脏、肉烧焦的味道、战兽撕咬的恶心画面，让她呕吐不止。
脚上踩到什么东西，乐思忆移开脚步，土里埋着一个人，只有几根手指留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