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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髓豆蔻_尘嫕【完结】(101)

  杜峰听后,笑起来:“我当你绕了半天给我扣个高帽,是要说甚,原来是问这个。郧儿她乃我义女,虽为义女,但我从来也都拿她当亲生看待。”

  “那……不知父亲是何时将郧儿收做义女的?”弃疾忙追问。

  “何时啊?”杜峰望望天,故作沉思状,“数月前吧。”

  “数月前?”弃疾兴奋起来。或许阳阳为郧公所救,收为义女,这才有了他郧城娶妇的后续。“今日我寻见郧儿,交谈中,郧儿似乎对过去许多事都想不起来,此种情形,不知父亲可知是为何?”

  “噢,她的确得了失忆之症,曾请医者看过,除了失忆,再无其他,身体十分康健,你也无需担忧,那医者说了,兴许哪天她自己就会想起来。”杜峰来到这里的前晚,他梦见自己同女儿在书房里讲《史记》,讲的还是眼前这个人,来到这里后,发现女儿全然想不起她之前所发生的事。但杜峰也晓得,他和女儿,是有前缘的。这前缘按照史书上讲的,其实并不存在,可不知是他们情太深,还是缘太深,命运峰回路转,硬生生把他们的命运凑成了史书的模样。真不知是命不可违,还是运不可挡!

  弃疾看着满天星斗,今夜的星空特别明朗,仿佛之前的所有阴云在今夜消散殆尽。

  —*—

  饭后闲游结束,杜峰回了房,弃疾下意识走去西厢,可刚踏进西厢的院子,步子就转了方向。他们如今可是夫妻,做什么他还要睡客房?打定主意,脸上挂着笑,脚下毫不迟疑,往杜荔阳的房间走去。

  来到杜荔阳的住所,侍女越端着脸盆正自房间里出来,瞧见弃疾打算行礼,弃疾却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又一挥手,示意她退下。她瞅瞅弃疾,又瞅瞅房门内,忽而明白了什么,赶紧识趣地离去。

  一路难掩着笑意急步走来,可真的要走进房间时,步子却又缓和下来。他一步一步,踏得很实,却也踏得很轻,生怕发出异响来惊吓到了她。

  可事实是,没发出声响比发出了声响更惊吓。

  杜荔阳穿着白色的中衣,坐在床沿边,伸手取下头上的玉簪,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她将玉簪压到枕下,又把身前的头发拢到身后去。哪知,就是拢头发的间隙,无意间甩了一下头,眼光便甩向了不远处。这一眼,着实吓得她半死,禁不住尖叫了一声。等看清了人,才晓得是他。

  她站起身,也不去和他说话,嘴里念叨着:“越这死丫头,出去怎不关门?”

  弃疾走到她身前两步的距离停下,笑着说:“放心,为夫进来时将门关得很好。”

  “你……你打算在此处逗留多久?我有些困了,聊天还是明日吧。”她的眼对上他的眼,心下就如同丢了颗石子进去,泛起了小水花。这男女共处一室,又背着夫妻的名义,如今他还直愣愣地杵在她跟前,虽然眼神没有色眯眯的,可保不齐他没有那方面的想法。门都关好了,能没想法?她只好装做不懂的样子。

  “多久?”弃疾抬腿,向他踏进一步。

  她下意识后退,可身后就是床,后脚跟抵住了床板,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床头用杜峰的半根钓鱼竿挑着一只她前些日子新做的鱼形陶铃铛,这会子被她这一坐惹得直乱响。

  弃疾又踏出第二步,他的脚尖正好抵住了她的脚尖:“你说,多久?”

  杜荔阳抬头望着他,面上一热,嗓子也跟着发干,说起话来又有些不大顺畅:“我……我瞅着这天……天色……也相当晚了,公子还是早些回西厢歇息吧。”

  “叫夫君。”弃疾微微俯身,一双眼带着春日桃花般醉人的笑意向她靠近。

  “夫……夫君,你快回西厢吧。”她伸手去推了推他的身子,他却纹丝不动,反而擒住了她的手。

  “既是夫妻,哪里有为夫的睡客房的道理。”弃疾说得淡定又一本正经,就好似在同她讲一个莫大的哲学问题。

  杜荔阳大惊:“你该不会不走了吧!”

  “然也。”

  杜荔阳变得惊慌:“那什么……噢,我忘了件事要与父亲说来着。”说着,抬起腿,将自己缩成个球,沿着床沿一滚,绕过了挡道的弃疾,起身就跑。

  谁知,还没跑出去两步,手臂就被拉住,一个力道将她往身后一带,她不自觉转了一圈,然后,就到了别人怀里。这还不算完,别人将她整个往床上一逼,她便乖乖地倒在了床上,再然后,别人欺身而上,把她牢牢禁锢在了身/下。

  “有什么事明日再与父亲说,夜已深,夫人,我们该就寝了。”弃疾自始至终都含着笑,说话的语气也是极温柔的,可就是如此温柔的语气,却让杜荔阳心神大乱。

  床头的鱼形陶铃颤抖得如同她此时的心跳般强烈。

  “就就就就寝?”

  “是啊!这夫妻间的就寝可与你平日独睡不同,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弃疾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此时,他眼中一贯的清明澄澈变得迷离又炙热。

  “要要要要做什么?”

  “放心,你不懂的为夫教你。”说完,双唇压上了对方的唇。

  “唔~”杜荔阳一阵挣扎,却于事无补。毫无防备地,被对方唇舌相攻,顷刻间,自己咬紧的牙关就被攻陷,温润濡/湿滑进她的口中,开始越发强烈的侵略。

  漫漫长夜里,所有的温柔都化作指间的安抚,所有的思念都变成唇间的痴缠。鱼形的铃铛唱出了一首夜的安眠曲,在星子繁多的空灵天幕里缥缈入云霄。

  —*—

  第二天清晨,晨鸟叫醒太阳,阳光渐渐溢进房间,勾勒出床榻上一段半裸的肩背。那背影一看就晓得是个男人的,因为肌肉的线条既有力又流畅。

  弃疾单手支颐,侧卧着,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平日里他都将头发束着,这会子全都散下来,竟将他一贯冷俊的脸修饰出了几分魅惑。他眼底带笑,一瞬不移地看着身旁正熟睡的女子。

  阳光自窗外照进来,有一缕打在了杜荔阳脸上,她迷糊着微微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好避过光线。这一翻身,她是不晓得,正巧对着弃疾□□的胸堂,距离近得只要她一嘟嘴,就能亲到对方。

  床头的鱼形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听着这声,杜荔阳的意识被渐渐吵醒,可她还是赖了许久才舍得把眼睛睁开。清晨的第一眼,一堵肉墙充斥了她所有的目光。她糊里糊涂眨巴了两下眼睛,昨夜一个羞涩的画面忽地浮上了脑海,她震惊不已。

  老天!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定了定心神,又悄悄闭上眼,装作还在睡梦中的样子,再翻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身,背过了身去。她以为这一切弃疾都不晓得,是自己偷偷进行的。

  而弃疾却早已看穿她一切,心底好笑不已,但为了避免她太尴尬,还是抑制着不使自己发出声来。再过了一会儿,他安静地起身穿好了衣服,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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