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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师与剑_风流倜傥岚岚酱【完结+番外】(89)


甚至是连带着冬秋琴场之外的几人也感受到了那一股股寒意。
余渺渺原本是被未语挟住打昏了去,此刻在空中被兜了几圈,又冷不防被冻了个正着,此刻是悠悠转醒。
半醒半睡间,余渺渺似乎听见了一阵熟悉到难言的琴声。那琴声悲凉孤寂,就仿佛在风中雨中等待了千年一般孤独,孤独地叫人几欲落下泪来。
余渺渺怔怔听了许久,忽然瞧见天空中竟然是凝成了数片雪花,簌簌地飘落下来。
原来,当年夏日飘雪的传言竟然是真的。
冬秋所弹这一曲,与余渺渺那日弹的又有不同。若说那日余渺渺弹出的是各种悲戚情绪的结合,那么冬秋此次弹出来的则唯有冷这一字。
此冷,非是冷暖的那个冷字,而是冷漠这一冷字。冬秋所弹这上片,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皆是对世间万物的漠然,是一种无牵无挂,傲到了极致的冷。更是无谓到了死气昏沉,不念不嗔的冷。
这一情绪常人难以理解,可又浓烈地叫人几是透不过气来。反而是给了别人一种大气磅礴的震撼之感。
再加上那因水冷而在空中凝成的大片雪花,简直就是最美的一场视听盛宴。
而随着那漫天的雪花洒落,《冬秋引》也到了秋字篇。
而这一篇,正是余渺渺所未能真正领悟的。她不由想静下心来细细听,细细揣摩。只不过,这也仅仅是想罢了——余渺渺一旦细听,便是忍不住被带到了冬秋的世界里,体会到她的思想情感。
秋字篇一到,原先那肃杀的曲风婉然一变。也不能说是突兀,只是稍稍改变了些许手法,那曲风便是忽然改变成了一个孤字。
这一个孤字听来单调,可有些时候,恰恰就这一个字,便能道尽千言万语。叫人感同生受,叫人无语凝噎,叫人情不自禁。
冬秋自然是强大地叫人心悸,可那一刻,余渺渺心中却仅仅有着对冬秋的心疼。尽管她也不知这心疼从何而来。
懵懂间,余渺渺忽然感觉面上一热。竟然是不知何时流了满脸的泪水。
可回观四下各人,又有哪一个是不双眼微红的?
就连那个平日总也是嘻嘻调笑的滕妤,此刻居然也是勾了下嘴角,继而掩面偷偷擦拭起来。
冬秋最后勾了下琴弦,铮地一声,曲毕。
此时场内未语的情况,何需要在看!——
这一次音杀之术施展出来,冬秋无论是修为还是琴技,都是一等一都碾压!
随着冬秋落琴,那空气中原本溢出的冷气也飞快地散尽了。原先还飘扬纷飞的雪花很快便是停了下来,一切都似乎是恢复了原先的样子。
如果不算音场内已被冻成了冰块的未语的话,那便可以去了似乎了。
未语似乎是已经失去了知觉——他现在手脚眼口皆不能动,就算是意识仍在也不得而知了。
冬秋遥遥对着未语伸手一指,那冰块便是应声而碎,连带着里面的未语也是跟着七分八裂了。因未语内外都被冻了个彻底,这场面也看起来不多么可怖了。
只是余渺渺仍是不大见得这场面,略一扫了眼便感紧转开了。
此时,她也发现了自己现在处境的一些微妙。
她刚醒来时沉浸在冬秋琴声里没有注意,可现在却是注意到了自己的位置有多尴尬。
这倒不是她的动作有何尴尬,而是她竟然是躺在滕妤的怀里!
这便叫余渺渺有些惊悚了,赶紧是想挣出来。
而滕妤也显然是不想再管着余渺渺,感觉到余渺渺的挣扎,便是直接将她一抛,送到了柳恕之那边,勾唇道,"人我可给你救下了。你且记得算欠我个人情。"
滕妤这话说得看似体面,可其实实在是有些不要脸的——她虽是抢回来了余渺渺,可若是柳闻二人能拖到冬秋赶来,这人还是不会出什么问题。
只不过柳恕之想到这人不知为何千里迢迢赶来相助,心中也是略略有些感动,也便是对着滕妤微一颔首。
随后他便有些苦恼地想起来,滕妤是如何知道他在此处出了事?
而那边柳恕之思索不已,这边余渺渺也是心念急转——
这人一面是屠了她妹妹的凶手,一面却又救了她一命。翻脸不好,可忍下这一口恶气却又不愿意。只好是干瞪了滕妤两眼,继而不再看滕妤,就当做从未见到这个人。
而柳恕之百思之下也未得出来个什么结论,不由也开始想:难道这次遇见滕妤还能算是个巧合?
可滕妤又偏偏在京城没有住处,难道还能是滕妤无聊来京城散散心?这散心之下还是正巧撞见了柳恕之?
怎么想这可能性也实在是太过渺小了。
他正想着这些,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声关切的呼唤。
"哥哥?你怎么样了!"
这问话的自然就是花靥,只是现在大家都在空中,她没有法力只能倚靠着冬秋送她过来。
见她在冬秋边上等得有些焦急的样子,柳恕之笑着道,"无妨。"
他这句刚说完,冬秋便已是带着花靥到了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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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归去
而一到了柳恕之跟前,花靥便是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围着柳恕之上上下下转了一圈,见果真是没什么问题才稍稍放下心来。
而一旁的冬秋见花靥一副焦急关切的小模样,心中不由对柳恕之生了两分不满,道,"我不是给了你令牌,你为何不用。"
听冬秋此言,柳恕之也是大为震惊,道,"那牌子分明我是一天前便用了的。"
这下事情便有些微妙了。
柳恕之没有欺瞒的理由,而冬秋也的确是没有收到那牌子的信号!
忽然直接柳恕之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又伸手去袖中探。待他再次摊开手时,手中赫然就是一块完完整整的令牌。
冬秋只微微瞟了一眼,便能确定那令牌毫无疑问便是自己给的那块。她不由微微挑了眉看向柳恕之。
花靥自然也是认出来了那令牌,急切切地开口道,"这里面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的确是有什么误会。"柳恕之又摊开另一只手,那手里赫然就是另一块碎掉的令牌。
他道,"只怕是我当时匆忙之下,错把长生的令牌当作了姑娘的。"
这也便是滕妤会忽然赶来相助几人的缘由了罢——慕长生的令牌与冬秋的有些不同,乃是门派间的信物,故而只要是持有着源令牌,便能知晓另外这些令牌的动向。想来滕妤也是拿了慕长生那块令牌去了,故而才能在要紧时刻赶到。
只是他与滕妤无甚交情,也不知道滕妤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而当真赶来救助的了。
冬秋不咸不淡地应了声,道,"回去罢。"
另外几人都没什么意见,倒是滕妤突然出言拒绝了。
她道,"我本来便是前来相帮的,此刻没我的事了,那我还是先走好了。"
她向来我行我素,此刻说完便是直接朝着来时的方向去了。走了一半,又忽然回头朝着冬秋道,"有幸闻得冬秋一曲,实乃我之幸事。"
这话滕妤说得分外真诚,甚至还是朝着冬秋微微笑了笑。她平日里便喜欢笑,可这一次的笑却是无端多了两分孤寂。再看她离去的背影时,竟然觉得有几分失魂落魄。

几人一路回到了飞红宫。这一次事情出的有些大,好在是解决地十分及时,没有出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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