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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是个技术活_玉不毁【完结】(131)


萧玉台模模糊糊的醒来,肚子里空空如也,昨天回来没吃东西就睡了。黄鹤给她煮好了粥,问起昨天的事。
“长公主早上派了一位姑姑来,被打发走了。”
今天本来也不需要用针,何况她的小命儿还要呢。于是不以为意。
这时候,又来了人,沅陵王府的人亲自上门来了。
郑嬷嬷跟着小黑进门,穿着雕花白石墙,就是一道天青色影壁,白中泛青光的上乘石壁;内院里一丛竹林,风动影摇,稍行几步,目光掠过,就瞧见一个姑娘,坐在竹椅上,小口小口喝粥,嘴角含笑,梨涡深深浅浅。目光扫过来,郑嬷嬷看见她收了笑意,浑然一身清、贵二气。
却不知怎么的,眼熟异常的小姑娘。
而萧玉台已经放下碗,几步迎了过来。
郑嬷嬷就是陛下千秋之夜,求救的老妇人。
郑嬷嬷自报家门,乃是沅陵王王妃的乳母,隐去那夜的事不提,只说辗转听闻两位黄大夫擅于医治妇人旧疾,因此找上门来。——萧玉台进京后,只因缺钱给一位富户妇人瞧过病,当时只有黄鹤报过名号,便成了两位黄大夫。
看来,沅陵王妃回去之后,好好的调查了一番。
第一百五十章睢倾城的死因
黄鹤咬唇看着萧玉台,郑嬷嬷老道,早看出萧玉台才是做主之人,笑着说:“之前二位大夫瞧过的那位商户妇人,正是从前我家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她受腹痛侵扰已有数月,调理方子用了无数,请了无数大夫,甚至回王府探望主子时,还让御医把过一回脉,也没有看出什么,却不曾想,是每日吃的茶出了岔子。可见两位姑娘年纪虽轻,医术一道却十分有天分。王爷听闻,本想传召两位,王妃却说,两位都是小姑娘,兴许吓着了,便让老奴来请上一请,说明这其中缘由。”
萧玉台道:“既然王妃看重,自然不敢相辞,只不过我妹妹身子不适,还在静养,她所学都是我所教,我一人前去便可。”
沅陵王府的这位王妃,正是睢将军幺女,也是之前横死的修仪睢倾城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那天,萧玉台正是认出了这位郑嬷嬷,是从前睢倾城的乳母兼教养嬷嬷,严厉冷肃。两人幼时要好,下河摸鱼,上山捉虫,没少被郑嬷嬷责罚。
萧玉台与郑嬷嬷下了马车,却是王府的后门,进门后两人共坐一顶轿子。穿过弄堂时,冷风拂过,乍然掀起轿帘,萧玉台紧了紧衣襟,仍旧目不斜视。
郑嬷嬷微露赞许之意,这般细瞧过后,怅然道:“姑娘生的面善,像是故人又来。”
萧玉台与薛衍最像,小时出门,常被人说成龙凤双胎。郑嬷嬷服侍睢倾城,常年照看他们姐妹三个,自然有些感慨。
郑嬷嬷似是叹息,自嘲一笑:“姑娘不必见怪,人老了,总有些奇怪之言。”
萧玉台神色柔软,眉眼弯弯:“嬷嬷心善,人也不老。”
郑嬷嬷爽利的笑了两声,又叮嘱了些小事,无非便是保守秘密之类。萧玉台本就不愿多事,若非认出郑嬷嬷,她当天也不会多事。
郑嬷嬷和善,这位沅陵王妃架子却不小,层层通报之后,才将萧玉台迎进内室,隔着纱帘赐完茶,又冷声问候了几句,才让人上前号脉。
郑嬷嬷自报身份时,萧玉台就明白了。沅陵王妃就是睢倾城的亲妹。
片刻后,萧玉台微微皱眉。郑嬷嬷遣退左右。
“之前给王妃把脉,胎象虽有些不稳,但并无大碍,卧床静养就无事了。但现在看,胎儿不好,王妃也不好。”
纱帘被掀开,露出一张冷艳非常的脸,眉目俱厉,很是威严。
“你敢胡说?”
萧玉台目光与她平视,顿了顿,又问:“娘娘是否用了什么药方?除安胎药之外的?”
郑嬷嬷冷淡道:“是服用了安胎药,与寻常不同,乃是还心真人坐下高徒,福清真人所开的。”
萧玉台要看药方,郑嬷嬷说没有。萧玉台要药渣,郑嬷嬷说是丹药。
萧玉台微叹口气:“这丹药,莫非是福清真人每次亲自送来?府中也没有现成的,好让我一看究竟?”
还真是。
郑嬷嬷勉强道:“这药方不能外流,是以如此谨慎。”
萧玉台冷笑一声,淡淡说:“既然如此,又何必请我来?内府寂静,想来,今日只有王妃一人在府中?”
郑嬷嬷脸色变了几变:“萧姑娘,你医术虽不错,人却不怎么聪慧。”
萧玉台算是深切的知道了,这些达官贵人们的毛病;明明是求医问药呢,非得高高在上,难道是她求着给人看病的么?
“王妃这心悸的毛病,难道不是近来才有的?”
睢锦儿打量她几眼:“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王妃不肯信我,不肯停药,神仙也没有法子。”
睢锦儿看了一眼郑嬷嬷。郑嬷嬷问:“萧大夫可能号出,孩子是男是女?”
“看不出。”萧玉台低眉顺眼,瞧在睢锦儿眼里,分明一副诚意欠缺的模样。
睢锦儿放下纱帐:“郑嬷嬷,送她出去吧。”
萧玉台见她不信,只好先走;想起睢倾城,又情真意切的隔着纱帘道:“王妃年纪尚轻,面相福贵,儿女之缘齐全。不必急在一时,且,是药三分毒,除了寻常的安胎药,王妃还是不要再用其它丹药了。”
说着,就跟郑嬷嬷出去。郑嬷嬷仍旧亲自送出了内院,刚走到月亮门处,就见沅陵王进来了。
沅陵王年三十许,方脸阔耳,面相威严,又问起萧玉台,得知是来替王妃推拿,笑道:“既然如此,何不请她住在府中?等王妃生产之后,再出去不迟。”
萧玉台又福了一福,笑道:“王妃和善,小女也是愿意的。不过小女今日也在替长公主调养身体,故而还是住在外边的好。”
沅陵王这才作罢,刚要进去看看王妃,一个长眉大眼的丫鬟来报,凝侧妃身子不适。
沅陵王到了门口,也没进去,跟着丫鬟走了。
萧玉台临走前,再三对郑嬷嬷说了。郑嬷嬷看她确有几分真心,何况她那番话也猜出几分,便问:“萧大夫师从何人?可知道这世上有丹药能让一胎变多胎?”
萧玉台摇摇头:“嬷嬷,寻常女子双胎多有凶险,若是不慎再有三胎四胎呢?王妃年轻,不可冒险。何况,这种禁药也只有在孕前有用。”
回到墨屏小院,穿过影壁,就遥遥看见竹林外挂着一盏灯笼,忽地风吹过,灯笼落下,灯也灭了。
四下沉寂。
黑暗中白玘牵着她的手,温热。她冰凉的小手便拼命往他手心里钻。
似乎是白玘叹了口气。
萧玉台拽着他的手,不肯走了,两个人在院子里摸黑站了一会儿。她说:“你帮我查查,睢倾城的死因吧。能现在就去查吗?我等你,今夜不管多晚,我要最快知道。”
这是第二个。
薛衍的下落不太好查,还要等;睢倾城的死因却很容易。
白玘回来的时候,萧玉台已经睡下了,小院里没有一盏灯,沉静安谧。
竹林风动,白玘问自己,愿意和萧玉台过这种生活吗?他自然是愿意的。可萧玉台贪图安逸,她眼下喜欢自己,也许不过是因为她流浪的够久,而他能带给她安宁的生活;一旦叫她发现,自己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她又会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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