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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死后宫_衣带雪【完结+番外】(253)

  匈奴军师一看那印鉴是西秦的,脸色一沉,道:“是西秦来信?王,信上说了什么?”

  “西秦蜀王赫连霄放弃攻打途中州郡,打算凭二十万精锐与京师背水一战。”

  纵孤军深入,乃兵家大忌,也不知西秦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赫连霄竟敢兵行险着,要知道若攻楚京失利,秦军便只能仰赖关口大营接应。若边关处的秦军无法在十日内至少攻下一州一郡,赫连霄等同断了后路。

  “赫连霄怕是疯了。”军师失色道,“这么一来,秦军势必会与我军同时抵京,那这……”

  “易门与西秦素有勾结,既放了匈奴南下,自然也会将我军行程传达秦军知晓。此信是蜀王亲笔,邀我城下一会,联手破城。”

  “那王的意思?”

  “待城破后,杀赫连霄,独夺帝京。”

  ……

  边关,西秦大营。

  “陈大人,你是如何与使节相谈的?”

  帝都来使,蜀王帐下其余未随其出征的将领皆是莽汉,又因蜀王这几年来趁皇帝病入膏肓把持朝政,与皇族嫌隙不小,只能由陈望这一个唯一的文臣接待来取兵权的使者。

  陈望甫与帝都来使谈罢,见众将略有些惶恐,叹道:“先前王爷独断朝纲,点兵出征亦未经过朝中元老同意。若易门还在帝都为王爷稳定朝政,尚可一为。但如今帝都生变,陛下日前已痊愈上朝……听使节说,为蜀王出兵一事震怒非常,十日后便要派兵部尚书来取虎符。”

  赫连霄不在,众将顿时失了主心骨,道:“若王爷还在,我等拥兵杀回帝京,让西秦改姓亦无不可,但如今王爷深入楚关,这该如何是好?”

  见陈望沉吟不语,众将心焦,道:“陈大人足智多谋,定有办法应付此事!还请陈大人给出个主意吧!”

  “办法倒是有,只是须得违抗一些王爷的命令,不知诸位可否?”

  “唉,都到了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我等俱听陈大人号令!”

  陈望眼底划过一丝笑意,道:“现下也无甚上策,只能暂且为王爷攻楚拖住时间。莫将军、夏将军,你们率军趁夜偷入楚关支援王爷,若王爷攻楚失利,立即带王爷回秦。左右兵权仍在我们手中,只要拥兵而归,我等仍有决胜之力。而我持虎符坐镇大营,与使节假意周旋,在此期间,假意关闭楚关关口,做撤军假象,以安其心。”

  “可若是离关口太远,会不会……”

  陈望道:“无需担忧,楚关内已被我军占领,打开关口乃是一句话的事。”

  “好,我等这便去了,大营这边,还请陈大人多加周旋。”

  “这是自然,愿我军此战得胜,功垂千古。”

  待众将走后,陈望面上虚情散去,回身时,一身儒生清骨,尽卸多年沉郁。

  推开门的瞬间,来自秦都的使者迎上来,满脸惶恐道——

  “陈大人,可说服众将了吗?谋反是万万不可啊!”

  陈望道:“使者放心,陈某既投秦,起初便是为投天子而来,自然不能为虎作伥。”

  使者本就是如入虎狼窟,惴惴而来,小心道:“陈大人如今既掌兵权,可否、可否能让吾皇心头之患,弭于国门之外?”

  “哦?可那入关的可是还有十万将士,难道也一同与贼陪葬?”

  “这却是无妨,此战过后,东楚也无反击余力,只要国书一出,以楚人向来圆滑的作风,必然愿意放回我军将士。”使者见陈望笑而不语,接着道,“陈大人是能人,吾皇求贤若渴,若能除此大患,来日愿许陈大人以相位。”

  一生反骨,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是以这般殊途,同归于报国。

  一声苦笑,陈望长揖而下,掩去面上神色。

  “……臣,陈诺之,此后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

  “……我昨夜熬了一宿,思来想去,还是想亲眼看你是怎么死的。”

  “陆大人,注意气质。”

  “对尔等老贼,若脾气太软,本官官威何在,朝廷颜面何存?”

  “那陆大人说吧,我挑喜欢的听。”

  “呵呵。”

  天色已入日午,而云层依旧浓厚,压抑得宛如即来之风雨,带着远处压逼而来的硝烟气息扑向城头,吹散沸酒上袅袅而出的烟色。

  几上毒酒尚未启封,列座的二人也无人在意它,闲侃半晌,不知是不是各自矜傲于心机,竟无一言谈及即来的亡国战事。

  饮罢一爵酒,陆栖鸾最终还是先开口。

  “老叶,我还是想骂你。”

  “那你就说吧。”

  “你他妈的就从无一丝悔悟之心吗?”

  叶扶摇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指间转动着温得入骨的酒爵,道:“我至今所行之事,无不从心所欲,并无他人相胁。况且,即便是悔悟了又如何,陆大人会因此而法外容情吗?”

  陆栖鸾支着脸侧道:“可能这决定了我明年为你烧黄纸的数儿吧。若太上皇当年不曾得罪过你,你选继续助楚吞秦,或许我们今天就不需要这杯毒酒了。”

  叶扶摇却笑了:“你以为我是因为介怀殷楚囚我,是以才转而助秦?”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意外之喜。”

  陆栖鸾纵然没有去追问,也晓得他现在说的意外之喜指的是谁,沉默片刻,道:“她和你有什么仇,让你连我这个仅仅长得像的人,你都不放过。”

  “……仇?”叶扶摇轻轻摇头,道,“我自幼生长于易门,彼时门中有一说,曰历代天演师皆困于业障,大多早逝,我得其位后亦然。十数年无一夜安寝,阖目俱是旧人容颜……”

  慢慢地,便也不知自己的记忆是真是幻,忘记了自己出身何地,父母何人,唯独记得,那同生酒的余香,那魔障里满身血艳的旧人,与之后索然的年岁。

  他们说,易门的天演师,都是因魇魅缠命而早逝的。

  “……为了挣扎求生,好,我姑且认同,所以后来你找夙沙无殃替你承此症后,你有好过些吗?”

  叶扶摇道:“找寻合适的下一代宗主是天演师的责任,曾经我对夙沙的期望很高,可后来却证明他并不堪其用,抵不过魇魅就罢了,还难抑其情……”

  眼底的神色迅速冷下来,陆栖鸾道:“够了。”

  “怎么,你可怜他?”

  “我不可怜他,我恶心你。”

  “你怎么看我都无妨,只要你不背离这场局,我便倍感欣慰。”

  “我本来不想提这个,你既然说了,我就不得不问了——先前那几位不得其好之事,你可有从中插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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