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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_於戏左读【完结】(56)

  这天下第一公子要吃的包子还能是普通包子吗?

  于是,第二天,沐公子的早餐就有形状各异,十分精美的各种包子。莲花样式的莲子包,一串白葡萄似地是槐花蜜包子,堆在一块像个塔是枣包……

  大厨们十分满意自己的作品,金木嘴角有些抽搐端上去一群不像包子的包子。

  沐公子看着面前颜色缭乱,光怪陆离的包子有些头疼,打着体恤下属的旗帜,把包子全都赏赐给了下人。

  这下大厨们慌了,天天折腾出一些怪模怪样的包子,誓要让公子吃得开心,吃得尽兴。

  终于,当金木有一天端上一个烤卤猪大小,模样,颜色,分毫不差地绛红色包子来,沐清明的脸色微微发青了,玉白色的竹筷子指着猪头,“这是肉包子?”

  金火在一旁热心地介绍,“主子,这猪头是牛肉包子,这猪肚是羊肉包子,猪大腿是鳝鱼包子,猪蹄是鹿肉包子,猪屁股这块是驴肉包子。请主子品尝。”

  这还尝什么,拿下去分了吧。

  沐公子真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猴儿怎么还不出来,这都几天了?

  低头想了想,都四天了,已经有四天没有吃到包子了。

  正在闭目浅思的时候,听到金木沉缓的声音,“主子,水木发来的,三江的急件。”

  浅浅闭上的桃花眸子猛然睁开,“拿来给我。”

  看完信纸的沐清明半晌没有说话,金木注意到他从来宠辱不惊的主子,手竟然在微微颤抖,不由大吃一惊,慌忙别过脸去,听到主子已经平缓的声线,“去,把风笛安给我叫来。”

  等到金木应声出门的时候,沐清明再次看向手里的信纸,右手不禁慢慢捏紧,将雪白的信纸揉成一个纸团。

  一脚踹翻跪在地上的暗卫,皇帝还不解气,“让你们看着皇储,你们就这样看的?”

  “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朕把你们这群玩忽职守的家伙脑袋全砍了!”

  跪在地上的暗卫被踹在一边,他面色苍白,丝毫不敢言语。本来他和另一个暗卫见皇帝对这皇储不太关心,还想着法捉弄他。就商量着一人看一天,谁知道几天前突然没了皇储的踪影,吓得多方打听,发现皇储已经下了山,往三江去了。等他们赶到时,皇储已经被凤七接收了。于是不敢再耽搁,一个看着皇储,另一个回临越请罪。

  皇帝阴沉着脸,郑钧见事情不妙,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就见皇帝开口道,“重新派个人过去,这两个,送到蛊室去。”

  暗卫顿时血色全无,摊在地上不能动弹,被侍卫拖了出去。

  顿时大殿里静悄悄的,只有灯火忽明忽暗,皇帝沉吟良久,“郑钧,准备一下,朕出宫。”

  风笛安有些奇怪地跟着金木来到青竹轩,他自从听苏苎说完那些话后,就有些不待见这个天下无双的公子,来了之后也不见礼,只是硬邦邦地站着。

  “你知道阿舒去哪了吗?”沐公子含笑问道。看起来就像寻常的寒暄,你不能从他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察觉到一丝他真正的情绪。

  “他和我师父在一起研究棋谱。”

  这是他和阿舒商量出来的办法,虽然有点毁自己的名声和师父的,不过能养白絮几天真是太好了。以前姐姐就养了一对白鹰,可好看了。

  白衣公子只是微微一笑,示意金木把揉皱又摊平了的信纸递给风笛安。风笛安皱着眉毛,有些疑惑地接了,他脸色突然一变,他扔掉手中的纸,“不可能!阿舒只是去参加朋友孩子的满月酒而已!怎么可能会受重伤!”

  “他跟你这样说的?”沐清明以一种悲悯的表情看着风笛安,这种表情惹恼了风笛安,他摇着手里的纸,“这上面说阿舒是二十日晚上子时受伤医治的,今天都二十三日了。上面说阿舒现在在三江,以最快的吗日夜不休赶到三江也需要两天两夜。阿舒是十九日中午才离开的你是想说,阿舒他花了两天一夜就到了三江吗?”

  “沐先生,你觉得可能吗?”

  对呀,自己的人尚且花了三日才把信送到,如果是信鸽就更慢了。阿舒,是怎么用将近一半的时间去到三江呢?

  “你觉得我会拿阿舒受伤这件事与你开玩笑?”沐清明微微笑着,“我会去趟三江,风公子要一起去吗?”

  风笛安定了定神,沐清明确实没有理由用这种事来哄骗他,他所气愤是,阿舒,怎么能这样子欺瞒于他?

  见风笛安点头,沐清明立刻吩咐金木出行,如此风驰电掣的速度让风笛安明白过来,敢情到现在就为了等他一个人呢。

  本来还担心沐清明坐马车会拖慢了速度,可见到拖马车的四匹马时,风笛安无话可说。这万恶的贵族呀。

  四匹清一色的玉麒麟,这手笔,太大。

  他看着自己□□墨云乌山,好歹也是关外名驹,可比起四头白雪一样的玉麒麟,实在是没什么看头。

  沐公子换了一身装束,依旧是一身白衫,内袍处却将袖口,领口处收紧了贴合皮肤,加上宽松的外罩,竟显出一种侠士之风。

  眉目如画的沐公子朝漂亮的风大美人看来,墨色瞳孔清澈,“风公子,可以走了吗?”

  风笛安一时看呆,回过神来骂了自己一句,想也不想纵马向前,马蹄声碎,心如鼓槌。

  一行人本想连夜赶路,但发现不现实,第一个受不了的就是风笛安,他长期不骑马,大腿两侧磨得又辣又痛。骑了不过二三个时辰,就受不了了。

  他生性高傲,不愿意与人示弱,一直勉强支撑着,直到傍晚的时候发现自己大腿内侧的皮磨破了,才不得不开口,要求借马车一用,供他换药。

  沐清明颔首应允,风笛安却扭捏起来,“请沐先生下马车暂避。”

  沐清明尚未说什么,金火不屑地开口,“风公子真是精贵人,只是千万别弄脏了马车。这白毯子可是波斯的。”

  风笛安一时又羞又燥,面皮一下子红了,他也没了什么换药的心思。当即一言不发扭头而去。

  沐清明执着半本手稿,不咸不淡地开口,“金火,赶车去。”

  金火应了一声,对着风笛安额背影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长成那个狐媚样子,还想上主子的马车。金木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风笛安还是在第二日的早晨被沐清明请上了马车,不然,会被受伤的风笛安拖慢速度。风笛安本来不愿上车,但他实在支持不住了,也就半推半就地上了车。

  沐清明似乎一直在看书,风笛安也安静地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偶尔他会偷眼看去,这俊美无铸的男子时而皱紧剑眉,时而嘴角含笑,无论哪有表情,都能把人的目光给吸引过去。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才到了筴定,离三江不远,只是筴定和三江中间隔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山,无论是翻山还是绕路,都要费一天一夜的功夫。

  一行人停下来休息一会,金木去找水源,正找到小溪准备打水时,却听到一阵马蹄声,回头看时,正是书院里的黄骠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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