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身体温热柔软,好似那春雨润无声的湖泊,轻颤地包容着林渡水的一切行为。
乔谨脸颊被烘得微微发红,闭上眼睛,头有些犹豫地抬起来,轻轻贴了上去,呼吸轻喘着,一只手盖在林渡水的手背上。
“姐姐,酸。”
眼角微微泛红,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整个人仿佛被欺负惨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林渡水放开他,找来衣服给他穿上,深深喘息两下,平复体内的躁郁,过去开了条窗缝,冷冽的空气涌了进来,竟然格外清新。
今日大年初三,天气转暖了些,日头在白雪的映照下发出鱼鳞般的微光,格外夺人眼目。
厨房备好了早饭,林渡水叫乔谨起床。
“起来吃点东西。”林渡水俯身摸了摸他的肚子,干干瘪瘪,这两日因为完全标记之事,乔谨对她极度依赖,不断要求放出信香,在房间里缠着她,身体消耗巨大,却只吃一些,现在摸着,总感觉他瘦了些许。
“吃过早饭,我带你出去走走。”林渡水说道,“上次爹给你的玉石,我托人雕琢成了坠子,今日去取。”
乔谨难耐地摩了摩被子底下的双腿,力气已经恢复了许多,于是点了点头。
收拾好后,窗户大开,散去房间的味道,早饭端了上来,熬煮了几个小时的米粥浓稠又散发着米香,里面放了百合和小米,还有些许肉沫,再用几颗鲜红的枸杞点缀,看起来色香俱全。
这是江南厨师做的,林渡水特意吩咐做些补身又方便下口的吃食,而她的就简单许多,摆在面前是两个白胖大馒头和一碗小菜。
“吃吧。”林渡水擦干勺子放到乔谨手里。
乔谨垂眸看了一眼,懒懒搅动,尝了几口后砸吧着嘴,只有一股淡淡地咸味,于是说道:“我想吃大肘子肉了。”
林渡水闻言挑眉,乔谨这些天应当补充清淡且营养的食物,大肘子肉大鱼大肉,怕是对肠胃不好,想了想问道:“鱼肉可以吗?”
鱼肉也是肉,乔谨点了头。
于是林渡水便吩咐今晚厨房做蒸鱼。
乔谨抬头问:“午饭呢?”
林渡水答道:“今天中午带你在外头吃,好不好?”
乔谨眼睛一亮,答应了下来。
吃过早饭,两人收拾了一会儿出了门。
乔谨走得有些慢,主要是他走上两步路,总感觉肚子里有些什么东西,林渡水顾虑着他,同样放慢了步伐。
春节的京城街道热闹十足,就算还是早上,但出来吆喝做生意的小贩已经不少,穿着新衣的孩童拿着得来的压岁钱买了摊贩上的小玩意,跑来跑去,一块玩着,好不快乐。
乔谨目光被他们手上编织的蚂蚱吸引,林渡水见状,蹲下身拦下一位孩童,手上拿了两枚铜板,问他手上这东西是从哪里买来的。
有钱,回答得自然很快。
林渡水从口中得知地点,笑了下,拉着乔谨过去,果然没走两步路,就看到一处摊贩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草编,不仅限于蚂蚱,还有蝴蝶蜻蜓等等。
“想要吗?”林渡水扭头问道。
当然想要,乔谨小时候可没这些玩意,现在见到还挺新奇,他挑了好几个草编,蝴蝶蜻蜓都有,其中最复杂的当属于一只狗的形状。
乔谨拿到这些玩意,忽然孩子气起来,将狗的草编塞到林渡水手中,自己手上拿着两种会飞的,眸若灿星,道:“姐姐,让你手上的狗来追我手上蝴蝶和蜻蜓好不好?”
林渡水垂眸看他,露出柔软笑意,心中万般情绪都被眼前之人牵引,她应了声,生涩的拿起手里的草编狗追了起来。
很快到了那做玉匠的铺子。
简简单单一间小屋,外面看着平平无奇,但屋里那玉匠在京城名气极大,雕琢的手艺一等一的好。
之前在南疆,林盛弦送给乔谨一块原玉料子,色泽清润,光鉴可人,毫无杂质,就这么放着有些可惜,回到京城是乔谨问了林渡水的意见,最后便想着做坠子。
原玉很大一块,能做两份,于是林渡水定了一枚锦鲤坠子,而乔谨则是定了一枚观音坠子。
拿到手时,原玉已经变成了两块惟妙惟肖的坠子,兴许是玉匠的手艺实在精妙绝伦,锦鲤坠子是鱼跃龙门姿态,被雕琢得栩栩如生,而观音坠子是寻常坐莲,但观音神态悲天悯人,圣洁不可侵犯。
乔谨拿在手上摸了摸,质感很好,他牢牢抓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给摔了,仰头与林渡水说道:“等明天有时间,我们去庙里一趟,祈福拿两根红线回来,穿了这枚观音坠子,以后你戴在身上,保你平平安安。”
林渡水没想到乔谨选观音还有这一层含义,于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晌午,林渡水带他去了扬州楼,上来二楼,酒楼伙计帮忙寻了个靠窗的位置。
林渡水拿了热茶倒进前面的茶杯碗里,轻微晃了下,寻伙计拿了水盆倒掉,才将烫干净的碗筷推到乔谨面前。
“这位姑娘真是疼爱夫郎。”伙计将这一幕收入眼下,眯着眼夸赞,乔谨抿唇笑着,眉眼弯弯,看着悬挂的牌子点了几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