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水想起她前来北塞的目的便是查清刺客如何进入大周刺杀皇上,她与胡施说了此事,拿出刺客画像交给常德,叫他拿去给那几个商人认认。
常德看了看胡施,后者摆摆手,面色沉重:“去吧!”
“刺杀一事皇上震怒,又审问出他们从北塞入境,拿着通行令一路前去京城,畅通无阻,想必他们能过来,大约是靠这些商队的掩护。”
胡施鹰眸泛着冷光,此事他也有所听闻,也知道林渡水过来的目的,原本他信誓旦旦觉得此地防守严格,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没想到他守卫之地竟然真的有防漏。
林渡水继续说道:“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他们手中的通行令是从何而来?”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通行令,那是从翻陡岭中翻出来,现在拿出放在桌面上,竟然与那刺青有异曲同工之处。
恰在此时,胡施另一名副将也进来了,带着从朱祥天家中搜罗出来的账目,这本账目正是拍卖会的,上面详细记录了每一笔进账。
翻开一看,上面进账的金额十分庞大,出账却十分模糊,通通流向了京城。
京城风云涌动,多是能人之士,也不缺搅动风云之人,能将手伸到此处,说明此人权势不低,林渡水想得心惊,迅速写了一封快报送入京城。
午后,林渡水帮胡施做了些军中事务,又去仵作那里看了尸体,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想起乔谨今早起床,与他说道今日要去黄俟家中做客,日暮时归来。
林渡水先回去了一趟,看那马厩里只有黑风一匹马,白马至今未归,黑风烦躁的在马厩里踢腿,似是十分不满。
看到林渡水,黑风嘶叫一声,仿佛叫她赶紧带自己出去溜溜,都要闲出毛病来了。
林渡水将黑风牵了出来,前往舞阳县,来到熟悉的药馆。
药馆大门敞开着,对面那客栈也同样开着,恰巧白焦出门倒水,看到林渡水便打了声招呼,高声道:“将军,怎的有空过来?”
白笙听见弟弟的嗓门,也出门来看,自从拍卖会一事过后,孙志再度入牢,这客栈由胡施做主,给了白笙与白焦二人,算是补偿。
这客栈到白笙手里也算不错,两兄弟有了住所,也有了安生之本。
白笙看到林渡水就知道她的来意,指着药馆后边露出的一小间房屋说道:“乔谨公子与金花姑娘在药馆后面那间小屋里。”
林渡水点头道谢,脚步拐了个弯,径直走向白笙所指的方向,敲了门,黄俟的话戛然而止。
开门后才发现是林渡水。
“你怎么来了!”乔谨惊喜看她,三两步拉住她的手进来。
“接你回去。”林渡水答道,门开那一刻闻到浓郁清香的味道,环顾四周,这间屋子里摆了许多架子,上面晒着各式各样的药材。
“黄药师正在教我认药材。”乔谨开心的与她分享,“这些明明看着像干草,没想到都有大用。”
“才不是干草!”黄金花怯生生的反驳,她最爱这些药材,怎能容许乔谨说是干草。
“好好好不是。”乔谨顺着她意说道,给林渡水展示他一天的成效,指着架子上一摞药材进行辨认。
黄金花听着,时不时给他纠正。
指到一种药材,乔谨信誓旦旦说道:“这是你吃的其中一种药,我那日看过谢医师写的药单子。”
乔谨说的是谢宇给她服用药物的单子。
黄俟见状,眉头微蹙,犹豫道:“林将军,恕我冒昧,您是生了什么病?”
见林渡水与乔谨的目光双双投来,黄俟赶忙解释:“这药材是犀葛花,本身就含有毒素,可入药,若是剂量不对,很容易中毒身亡。”
乔谨一听急了,扭头看向林渡水,她每日服用一颗药丸,里面便含有这种药材。
林渡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低语:“我没事。”
这怎么能没事呢?
乔谨想到在林府时林渡水毒发,一夜昏迷,浑身上下透着虚弱的气息,心就揪了起来,他抓住林渡水的手腕递到黄俟跟前,说道:“黄药师,你给她看看。”
“恕小人失礼了。”
黄俟挽起袖子,当即诊脉,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怎么样?”乔谨问道。
“林将军,您中毒了。”黄俟叹息道,“是透骨青。”
“有解毒的办法吗?”乔谨放在林渡水左臂上的手不自禁握了两下,紧紧地盯着黄俟。
“有。”黄俟回答。
乔谨露出惊喜,本资源由滋源 君羊 已无二儿七五儿吧椅 收集就连林渡水也诧异看他,她中毒已久,父亲与兄长为她多方打探找寻解毒之法,始终未有消息,她也因此毒受困京城,无法随父亲远上疆域,若是此毒能解,她之后定能再度上战场。
林渡水眼中燃起希望,随后不知想到什么,眸光暗淡了一瞬,她看了一眼乔谨,在心中质问自己是否真能离开他。
乔谨没察觉她的想法,期翼地看着黄俟。
“我还是学徒时曾跟随我师傅云游四方,见过我师傅治过透骨青,这毒十分霸道,中毒于无形之中,初期难以察觉,等察觉之时已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