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水抓住他的手腕按下,不一会儿,松香从她身体处发散出来,浓度不大,她收敛着不发散范围太大。
乔谨闻着味,满足了,逐渐安静了下来,两者的信香相互交缠,他像是待在舒适圈里的小猫,慵懒的伸展四肢,翻开肚皮,打了个哈欠就缓慢闭上眼睛。
呼吸逐渐绵长了起来。
林渡水抱起他放到床上,脱下外衣与鞋袜,帮他盖上被子,看着一脸惬意的样子,林渡水忍不住低头轻笑,掩住眸中翻滚的欲望,道:“睡得真舒服。”
又过了两日,商队到了终点站,再过不远就是三英县了,而他们也即将返程,赶往下一个地方,并不经过三英县。
“林小将军,我们就送你到这里了。”李盛抬手抱拳道,“接下来我们要走另一条路了,把没卖完的货物全部卖出去,再收购一批货物回来。”
商队就是将一车的货物从一个地方运到另一个地方买卖,又收购当地货物运回去卖,从中赚取差价。
林渡水同样行礼:“能送我们到这里,已经十分感谢李大哥了。”
说着,她掏出细银放到李盛手中,“这一路你们助我良多,我无以回报,身上还有些银钱,李大哥若是不嫌,便拿去和兄弟们喝些酒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盛不可能不收,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听说三英县还有暴徒,林小将军过去,千万小心。”
“多谢李大哥提醒。”
两路人分道扬镳,林渡水牵着黑白两马,让乔谨穿好披风,又将帽子戴上,将他整个人遮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姐姐,我们是不是准备到了。”乔谨转头目送着李盛的商队,行驶的马车在雪地上撵出两道弯曲的车轱辘印子。
“过了三英县,就到达镇南军驻扎之地了。”林渡水看他坐好,便也翻身上马,两人一道骑马往三英县的方向骑行。
......
入了城门,目光所及之处是残垣断壁,毁坏的房屋,路上的人宛如游魂一般,灰头垢面,目光呆滞。
乔谨看得有些害怕,便敛眸避开,紧紧抓着马绳。
林渡水蹙着眉头,不远处阴暗的巷子口传来叫喊声,她下意识摸到腰间的武器,声音越来越大,两人对视一眼,一道翻身下马。
“你在我身后。”林渡水展臂将乔谨拦在她身后,随即扭身去看,只见一男子覆盖在一女子身上,彼此衣衫半落。
男人身下的女子不断挣扎喊叫,那男子掐住她的喉咙,恶狠狠道:“喊啊,你喊啊,现在有谁能来救你?镇南军吗?”
“林盛弦那狗贼伤得这么重,你以为还能有精力来这里?”
看身形壮阔,口音非大周人士,林渡水果断出手,匕首投射出去,破开凌空插入男子背后。
鲜血从刀口喷涌而出,男人惨叫一声,下意识要捂住后背伤口,拧头看到林渡水,嘶叫一声猛然扑过来。
“退后!”
话音刚落,乔谨接了命令般快速后退,林渡水则不知道什么时候闪身到了男子身后,握住刀柄狠狠一转,男子迅速瘫倒在地,没行动力。
林渡水解决完男子,解下身上的披肩扔了过去,并未转身回头看,而是拖着倒地的男子出了小巷,留了空间给女子。
乔谨小跑了过来,踢了男人一脚,愤恨道:“□□犯!”
林渡水蹲在地上冷冷看着男人,本来那男人已经几近昏厥,林渡水猛然按了其中一个穴位,男人倒抽一口冷气,眼眸清明了许多。
“你刚才说林盛弦怎么了?”
男人露出讥讽的笑:“林盛弦被我们打得卧病在床,再过阵子,他就该死了。”
林渡水一拳将他打晕,匕首刺进他的心脏,他昏迷中闷哼一声断了气。
林渡水站起身来对乔谨说道:“我们得加快脚程了。”
乔谨点头,看出林渡水眼中的担忧,伸出手与她十指相扣,轻声道:“你放心,爹会没事的。”
原本乔谨对林渡水口中的林盛弦从不唤爹,后来林渡水给他纠正,乔谨才红着脸改口。
林渡水“恩”了声,五指收拢,微微用力。
过了一会儿,女子从小巷走了出来,身上披着林渡水给的披肩,脸颊泪痕未干。
“丽奴谢谢恩人搭救。”女子轻盈福身,两缕碎发滑过额头,看起来娇弱可怜。
丽奴面容秀丽,肤色如玉,虽脸上有脏污,但仍见气质温婉,想来那倒地的男人便是盯上了她的美色。
林渡水问了三英县的现状,丽奴如实相告。
原来□□当日,镇南军很快就到了,可到底三英县城门失守,胡人乌泱泱闯了进来,宛如蝗虫过境,大肆宣扬林盛弦命不久矣,随即与镇南军交战。
日暮时分镇南军胜,街道遍地残骸,有胡人的,有百姓的,也有镇南军士兵的。
尸体很快清理出去,可毁坏的房屋却无法立刻修复,镇南军也不知为何自那日后再没来过三英县,仿佛放弃了这个地方,任这里存活下来的人自生自灭。
“那日可见到了林盛弦将军?”林渡水问道。
丽奴回想后摇头,她那时候躲在仓库中,听着外头声音不断,支开窗户一角偷偷往下看,镇南军中只看到了将领曹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