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的性别
林氏听了她这话，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她紧张地问：“你现在怎么样，难受吗？”
林渡水摇头：“我没事。”
“这怎么叫没事，自从你中了毒，我……”林氏止住了话头，不想说丧气话，便转移了话题，“我大哥找了一位神医，不日便会上门，让神医瞧瞧可好？”
林渡水不想林氏为她担心，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其实林氏心里也没底，自从她女儿在边疆莫名中了毒，她整日提心吊胆，大皇子和三皇子又如豺狼虎豹，虎视眈眈地盯着林家，林氏实在担心，这阵子瘦了好几斤。
看中了乔家除了表明拒绝大皇子与三皇子的拉拢之意外，她也是真心实意想看女儿成家立业，若是乔谨争气，为林家生个一儿半女，林渡水便有了自己的小家，有了牵挂的人才会更惜命。
只是她知道林渡水性情执拗，难以说通，对她不圆房的行为只能无奈接受，这可苦了远嫁而来的坤泽，想到这里，林氏心中有愧，低声嘱咐林渡水：“乔谨远嫁而来本就委屈，你作为乾元要多多忍让，莫要让人伤心。”
林渡水看向不远处一无所知的乔谨，黑眸倒影着他的身形，细细观察了他的神色，林渡水实在看不出委屈在何处。
“嗯。”
林渡水闷闷点头，又听了林氏的几句嘱托，这才放人。
乔谨站了好一阵，肚子有些鼓胀，清晨初生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他身上，忍不住眯了眯眼，困意袭上天灵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怎么还没聊完？
乔谨盯着地面的蚂蚁，忍不住用脚尖撩乱了整齐的队伍，抬头时却看到林渡水与林氏齐齐朝他走来，顿时有些拘谨。
“乔谨刚入府，人生地不熟的，今儿你也别看什么兵书了，先带他到处转转。”林氏说道，朝乔谨亲昵的笑，“今天就让渡水陪你，娘先回院了。”
林渡水带着乔谨出了雅居阁，雅居阁是林老太的院子，坐北朝南，是个好位置。
出来后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两侧假山池塘，有花有草，景致十分好看，林渡水带他走进了另一座小院，还未进去就看到那伸出院墙繁茂的枝叶，上面坠满了果实。
乔谨定睛一看，是黄橙橙的柿子，外皮上裹成一层白霜。
“这是笙济阁，是我大哥大嫂的院子。”
话音刚落，乔谨听到院子里由远及近的骂声，是一名丫鬟做错了事，陈氏正在数落她。
“你怎么做的事？能干就干，干不了就滚！”陈氏尖锐的声音与方才温柔给他钱袋子的人仿佛分裂了一般，此时一手叉腰，一手抵着丫鬟低垂的脑袋骂。
看起来是个不好相处的。
“你们怎么来了。”陈氏瞧见了两人，脸色很不好看，柳眉直竖，怒气未消，说出的话都带着一股冷意。
乔谨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大嫂。”林渡水神色淡淡，丝毫不受影响，“我带乔谨出来转转，认认地方。”
陈氏哼道：“既如此，那我就不便招待了。”
林渡水颔首，带着乔谨转身欲走，后者不舍地看了一眼柿子，却无意被李氏凌厉的眼神捕抓到。
乔谨不敢再看，贴在林渡水身后走了，过了一阵儿，有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
“小公子留步。”丫鬟追了上来，喊住两人，将手里的小篮子递给乔谨，篮子用一块麻布挡着。
“给我？”乔谨愣愣接住，掀开了麻布，篮子里面赫然是方才看到的柿子。
“是陈夫人叫我给您的。”丫鬟垂着头轻声说，说完便退下了。
“这个......”乔谨不知所措地看向林渡水。
“拿着吧，我大嫂是个嘴硬心软的人。”林渡水解释。
“......”
剩下的院子就是林氏和林渡水的了，分别是桃花阁和缬草阁。
桃花阁院如其名，种了不少桃树，目前还不是桃花盛开的时节，光秃秃的树木没什么好看的，相比之下缬草阁就显得寡淡许多，要树没树，要花没花，池塘也光秃秃的，只有诺大的院子。
乔谨又被带着看了圆戏台、小阁楼、训练场，腿都走酸了，见林渡水还有要走下去的打算，连忙拉住她的衣袖：“姐姐，我走累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林渡水看着唇色发白的乔谨，顿了一下，暗叹自己没考虑到坤泽羸弱的身子，便背对着他蹲下：“上来吧，我背你。”
“不不不。”乔谨连忙拒绝，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要女人来背。
林渡水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乔谨强打起精神：“我、我不累！”
林渡水看他努力瞪圆眼睛的样子，说出的话都带着一股糯糯的口音，很有江南独有的温糯。
“好。”本文 由企鹅君羊 幺五二二七五二八一 整理林渡水忍笑，没拆穿他，只是与他一同走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扶着，而乔谨从一开始的贴着逐渐转为靠着。
终于来到了最后一站，是林府书阁，林渡水归家后除了训练场的常驻地，书阁两层楼，上下两层都放了满满当当的书籍，兵书杂记话本一应俱全，乔谨眼睛一亮，抓着林渡水的胳膊：“我们就进那里休息会吧，我正好想看书。”
林渡水答应了。
乔谨甫一进门就舒了口气，书阁位置朝阴，扑面而来是一股凉意，吹散了外头的余温，他在一楼走走瞧瞧，随手抽出一本书，翻开一看是繁体字，虽然有些难辨，但总归还是看得懂的，仔细一读，竟然是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