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个月的酒钱,我家底还败不光!”梁炜笑骂道。
言罢,梁炜正了脸色,摆上架势,对林渡水道:“来吧!”
林渡水回以抱拳之礼,随后一声鼓响,梁炜宛如离弦之箭冲了过来,拳头带着实打实的力道,拳拳带风。
反观林渡水的招式,巧妙闪身避让,出手接下拳头,明明看着没什么力道,甚至温和,梁炜的拳头被顺利接住化解,以手为刀劈在他的后颈。
那是处弱点,但梁炜也不是吃素的,下盘十分稳健爆发,腰身一扭凌空翻身到了林渡水的另一侧。
两人来来回回对战了几回,均是不落下风,梁炜笑了声,道:“三小姐,我这身功夫是不是比以前好许多?”
林渡水点头,“精巧了许多,若往常这个时候你该下台了。”
这句话可不算夸。
乔谨在底下观望着,这梁炜高大威猛,打出来的一招一式都带着力道,乔谨这外行人看来都能感觉到这拳头若是打在身上,五脏六腑怕是都要移了位。
他担心起林渡水来,眼也不眨,生怕那拳头在眨眼间就落在林渡水身上。
场上的打斗进入了白热化,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周遭围着的兵将个个都在喝彩,梁炜步步紧逼,不留一丝空隙攻击林渡水,后者则神色淡淡,也学他使拳,拳头不断落在梁炜身体各处。
梁炜的脸色顿时变得好看起来,看似轻飘飘的几拳,落在身上是真的疼啊。
最后林渡水闪避到他身后,手搭上他的左臂,膝盖被重重的一顶,梁炜便单脚跪倒,再也使不上劲。
“我输了!”梁炜也是爽快,知道自己再无可能翻身,利落认输。
“承让。”林渡水放开了手。
梁炜一瘸一拐站起身来,扭着胳膊,疼得呲牙咧嘴,虽然他脸上没落彩,可林渡水专门挑着身上最痛的部位打。
当兵的比划两下,大家都是手上有分寸,不伤及根本,外伤大约淤青之后一两天也就好了,梁炜揉了揉被打的部位,这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估计要疼上四五天。
他再傻,也知道林渡水是故意的了。
“林渡水,你怎么专找最疼的地方打,你哪里不满意我?”梁炜下了台后,咬牙切齿找她对峙。
林渡水眼也不抬,径自到了乔谨身边,看见他手上完好没拆开过的肘子肉,问:“怎么还不吃?”
乔谨抬头笑得一脸灿烂,“我等你一起吃。”
赶来的梁炜:“……”
不知怎么的,心里更不舒服了。
梁炜缠着林渡水要说法,林渡水不慌不忙看他,问:“城中传我要娶妾之事,你可知?”
梁炜点头:“知道啊,我是不是得该恭喜你,得了美坤泽又有娇妾。”
林渡水沉了脸色,道:“我何时说过要娶妾,此事我猜到是你传出去的。”
乔谨此时和林渡水一条战线,怒视瞪他:“原来是你,姐姐只有我一个人,从没想过还要再娶,你这是造谣!”
梁炜察觉氛围不妥,立即想撒腿溜走,林渡水眼疾手快按住他。
梁炜十分窘迫心虚,挠了挠脑袋哼唧道:“这、这不是看见那人骑在马上......谁家买回来的奴婢可以骑马啊,也就独属你一份了。”
林渡水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样的理由,眼中也有了怒气,梁炜见她是真的生气了,连忙道:“你放心,我、我一定帮你澄清,保管这言论消失得干干净净。”
“最好如此。”
算完账,林渡水带着乔谨走了,梁炜一瘸一拐要去药堂拿些膏药,被大山和几位弟兄拦住,笑得奸诈:“老梁啊,去哪呢?”
梁炜:“去拿点药擦擦,你们赶快给我让开。”
大山从衣襟里掏出药膏,挑眉道:“药,我这有啊,咱兄弟这个月的酒你是不是今晚就得请了?”
梁炜:“赢了我的是林渡水,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大山继续道:“可是三小姐方才与我们说她不喝酒,这酒啊,就请我们弟兄了,不用一个月,就把这营里的兄弟请上一晚就好了。”
“对了,三小姐说愿赌服输,说你重诺的人,不会不请。”
梁炜:“......”
他欲哭无泪看着这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的弟兄,估量着身上的钱袋子,这六衙都督府里尽是能喝的能人,这一晚过去,家产是真的要败光了。
林渡水带乔谨回了林府,溜进了厨房,将肘子热了一番,又亲自下厨炒了几道菜,这才正式吃午饭。
林渡水帮他夹菜,道:“还气吗?”
误会解清,又吃上了心心念念的果脯和肉,乔谨早就不生气了,此时顶着油嘴吃得心满意足。
吃完饭后困意上涌,乔谨回房睡了一觉,林氏听闻两人回来了,便亲自过来。
“娘。”林渡水给她倒了杯热茶,“怎么过来了。”
“乔谨呢?”林母问道。
“睡下了。”
林氏左右见乔谨不在,便也不端架子了,瞪住林渡水,问:“你带回来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林渡水一看她这般神色,就知道她也误会了,说:“娘,她是来找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