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后续这件事你来处理吧。”
“好!”
宋渊眼中满是无奈,偏头不看地上几人,径直回了房。
“不--王爷--”
张氏见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哀嚎一声晕了过去,一旁的宋莺与宋乘忙扶住她。
宋莺眼眶含泪,不停地喊着:“娘!”
“祖父既已做了决定,二婶就接受了吧,来,你们帮着二公子送夫人回房。”
宋宁淡声吩咐下人。
宋乘叹息一声,和下人一起将张氏从地上扶起。
许是因为旁人的触碰,张氏下意识地猛睁眼,嘴里不甘道:“不-别碰我--”
双手挣扎着推开宋莺和宋乘,一股子朝宋宁扑了过去,伸手便要去掐着宋宁的脖子。
嘴里一直骂骂咧咧,满是怒气道:“都是你这个死丫头害的,当初在傅府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此事根本就不会闹到今日的地步,想逐我们出府,你休想!”
一把掐住宋宁,宋宁脸色一冷,甩开张氏。
挣扎之下,她袖子里的东西咚地一声落在地上。
小桃一把将宋宁扶住,宋宁眼神示意她无事,赶忙将地上的长笛捡起。
冷声如冰道:“二婶凡事要讲个理,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人,是三妹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做出私会外男的丑事来,此事与我何干!”
“二婶不要再对此事心怀希翼,之前我曾有意想帮三妹议亲,是二婶自己看不上那所谓的按察使,二婶放心,该给三妹嫁妆绝不会少,我言尽于此,天色已晚,二婶身子不好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吧。”
宋宁撂下话,便带着小桃回房了。
无理取闹之人她不想多费口舌。
宋莺猛地瘫坐在地上,疯狂地摇头,满是不可置信。
“不--不会的--娘!”
从此之后,她便失了长宁府小姐的身份,若没有这层身份,就算她嫁入顾家,未来可预见会受到金陵城高门女眷们的轻视。
张氏抱住宋莺,哭成一团。
宋乘眉心微蹙,听着两人的哭泣声更是心烦不已。
不过方才有一事让他很是吃惊。
宋宁袖子中掉出的长笛,那人的东西怎会在她那里。
他盯着那道身影,眸底闪过一道暗色。
翌日
宋宁起了个大早。
今日是孙府老夫人的寿宴,之前孙府有递折子过来,邀了宋宁前去。
宋宁本就想去探一探孙府的异常,此次不单单是为了庆祝孙老夫人的寿辰,她还有另一层目的。
她换了一身淡粉色的流仙长裙,墨发梳成随云髻,想着今日是孙老夫人寿宴,便穿得艳丽了些,那用惯了的玉兰簪子搭这身衣裳不大合适。
小桃难得见宋宁如此装扮,浑身气质不似平日那般清冷,多了一分娇柔。
“小姐长得真是好看,往日小姐穿得实在是过于素净,若是日后都按今日这身打扮,怕是要把金陵城的高门贵女们都给比下去了。”
宋宁笑道:“你这丫头尽胡说,不过这身衣裳不知要搭怎样的钗子?"
她有些苦恼,片刻后脑海中灵光一现。
转身走到妆台前,拿出一个小匣子,缓缓打开,里面是上次在徽州的时候元赫赠于她的两支发钗。
样式是一根玫瑰,一根玉兰。
她柔荑轻拿起那根玫瑰发钗,想起那人,红唇扬起一笑。
这身衣裳搭配他送的簪子,正好相配。
已是午时,街道上人头攒动,人流如织,冬日的阳光洒在绿瓦红墙之间,倒映出觥筹人影,尽显浓浓的烟火气。
马车上
孙静微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有些神伤。
宋宁见她有些反常,疑惑道:“嫂嫂为何事忧愁?”
孙静微对上宋宁视线,轻叹:“没什么,这些日子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我这心里有些不安。”
宋宁当她是为了宋莺的事发愁,出声宽慰道:“嫂嫂莫要忧心了,凡事想开些,兄长近日不在府内,你更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莫要让他担心。”
她久经沙场,经历的事多了便不觉得奇怪,但很多事在孙静微这样从小接受传统教育的女子看来是难以接受。
孙静微点点头,“你放心,我会的。”
想到什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小声地叮嘱宋宁,“阿宁若是发现了孙府的异常,便放心去查,不用顾及太多。”
宋宁上次说麝香的事已有了眉目,但一直以来都不告诉她进展,她也只能多吩咐她些,免得宋宁碍于她的关系,查起此事来畏手畏脚。
宋宁一个眼神示意她安心:“嫂嫂放心,我会的。”
两人闲聊了好一会,便到了孙府。
宋宁扶着孙静微下了马车。
门前早已有人在等待着。
“诶呦,微儿,可真是想死祖母了。”
一长者穿着一身云纹锦红长裙,梳着牡丹髻,头戴双鸾点翠步摇,一脸欣喜地拉过孙静微的手。
“见过祖母。”
孙静微激动地给孙老夫人行礼。
孙老夫人慈爱道:“诶呦,你如今身子重,就免了那些虚礼了。”
顺着孙静微的视线望去,瞅见了一身粉丝云丝长裙的宋宁,见她盈盈一笑道:“宋宁见过老夫人!”
孙老夫人作势行礼道:“老身见过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