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动静让门外暗卫一惊,以为是元深出了什么事,冲进来后却傻眼。
“王爷--王爷-”
元深一个警告的眼神让暗卫们反应过来,皆收回视线,捂住双眼,“属下该死-走走走。”
暗卫们识趣地关上房门。
元深没有想到她反应如此激烈,任由她抱着,好一会后见她情绪平复了些,但还是抓着他不放,在他怀里小声地抽泣着。
他无奈地放低声音道:“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可否暂时先放开我,有什么事你可以慢慢说给我听。”
女子反应过来,自知刚才失礼,忙放开元深,吸了吸鼻子,克制住崩溃的情绪,垂眸道:“对不起,我方才失礼了,实在抱歉。”
元深见她哭得鼻子通红,忙安慰道:“姑娘,你莫要再哭了,你继续伤心下去严家人也不会回来,不如振作起来,查清真相,为他们报仇。”
元深的话传入耳中,她嗤笑自己一声:“报仇?谈何容易,何况我连昨日下杀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他见她情绪逐渐平稳,耐心询问道:“姑娘,我能否问一句,你既是严家人,那与严家家主是什么关系?”
他记得如今的严家家主严章乃是顾川舅父,他膝下有二子,这位女子若是严家人,大概是严章的孙女。
“恩人,我叫严初凝,是严家家主的孙女,在家中排行最小。”,严初凝小声道。
“初凝,好名字。”他反应过来后扬唇一笑,望向严初凝,温声道:“严姑娘,如今你在荆州已无家可归,不如就跟我去金陵城生活,如何?”
元深的询问,让严初凝一愣,眼里满是不可置信,“金--金陵?”
“对,金陵。”
严初凝重新打量了他一番,见他一身雪缎锦长袍,金玉冠束发,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你家世在金陵是不是非常显赫?”,说到最后话音越来越弱。
她如今乃是孤女,就那么跟着他回金陵,日后难免会受到外人冷眼。
元深低头打量着她,方才她刚哭过,如今眼角微红,衬得肌肤如雪,脸颊上带着一丝羞涩,他轻声道:“严姑娘,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为你的亲人报仇?”
严初凝毫不犹豫地答应:“想!我想,我想为我的亲人报仇。你是不是能帮我?”她目色坚定地望向元深。
元深收起笑,与她对视,肃声道:“能,但前提是接下来,你都必须听我的话,之后也必须按我说的去做,你能做到我说的这点吗?”
他扣着她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询问她。
严初凝重重地点头,应道:“好,我答应你,无论要我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去做。”
元深得到回复,满意笑了笑,随后松开手。
“好,严姑娘,既是如此,那过几日我便带着你回金陵,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大夫说你的伤口并无大碍,多休养几日便可。”
严初凝觉得自己很幸运,贼人入府的时候她在逃窜中不小心撞上石柱,便晕倒在地上的血泊中,也正是因此才能顺利活下来。
“好,多谢恩人。” 她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元深又吩咐了她几句,才抬步离开。
一出到房外,脸色突变。
心情瞬间变得异常低落。昨日的痛苦记忆袭来,他也有些承受不住。
如果信件中的事情是真的话,那他们元家,怕是永生永世都都对不住长宁王府。
元深回忆起那信中的内容,手心都在颤抖。
两日后
禹州城外
木屋内
元赫下了早朝便马不停蹄地赶到这,他推测着宋宁今日大概就会回京,提前传信给她,让她领了人在禹州城外的木屋内等着他。
北青远远地见到霍尘站在木屋门口,对宋宁道:“郡主,到了。”
“吁--”宋宁拉紧缰绳,随后翻身下马,走到马车前,低声道:“外祖父,外祖母,已到了,请下车。”
刘氏掀开车帘,见是在京郊外,疑惑道:“宁儿,你不是说要回金陵吗,带我们来这是何意?”
身后李文不满道:“郡主不会是坑骗我们两个老人家的吧。”
宋宁赶紧解释道:“外祖父,阿宁没有骗你们,不信你们下车查看,陛下就在里面,已等候外祖父多时。”
两人一听,刹那间敛了不满神色,宋宁拿来轿凳,让他们踩着下了马车。
元赫正在里间批阅奏疏,听到响动,按耐不住性子,急步走到门口。
宋宁见到他,一脸欣喜道:“给陛下请安。”
元赫勾勾嘴角,压着心中的欢喜,温声道:“阿宁这几日辛苦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陛下,臣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李文拉着刘氏跪在地上,朝元赫行礼。
“李大人,夫人,请起。”
“谢陛下!”
李文起身,余光快速打量了一下元赫,一双凤目,寒潭般幽深,轮廓棱角分明,脸庞辉映着阳光,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
他离京已有十几年,对元赫的记忆完全空白,他只记得当年先帝不止一次夸赞过元赫。
‘朕的几个孩子中,唯有皇四子元赫,最得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