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深与宋时安在云江边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两人的踪迹,众人淋了一身的雨,全身湿透,冷得刺骨。
在上游寻不到踪迹,便径直朝着下游寻去。
“皇兄?你在哪啊?”
眼尖的宋时安发现不远处的河边,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晕倒在地,腰间挂着一短笛。
“殿下,陛下在前面。”他喜出望外地大喊一声。
元深回过神来,跑了过去,“来人,快来人。”
元赫手上脸上皆有擦伤的痕迹,身上的血迹被雨水晕染开来,整个人都是血色的。
元深颤着手探了下他的鼻息,确认还有呼吸后,直按着他心房。
“皇兄,醒醒啊,皇兄!”他拼命地唤,生怕眼前人再也醒不过来。
片刻后,“咳咳--咳咳”
元赫吐出一口水,轻颤着眼睫,慢慢地张开双眼。
“皇兄,你醒了。太好了。”
元赫摇摇头,被元深搀着坐了起来。一醒目,揉了下眉心,发现不对劲,周围都没有宋宁的身影,猛地抓住元深衣襟,慌到不行,颤着声问:“阿宁呢?阿宁呢?她去哪里了?”
他记得两人一起坠河,他在水流中死命地拖住她身子往岸上拉,之后一股更急的水流袭来,便不省人事了。
他硬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四周的峭壁岩石大喊:“阿宁,阿宁,你在哪里?”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不见了。
宋时安与元深怕他情绪失控,一左一右地扶住他,他一把挣脱,整个人颤颤巍巍地朝着云州下游走去。
“给朕搜,下水搜,河里不能放过,附近的岩洞也不能放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今日将普华山翻个底朝天也要将她给搜出来。”
“诺!”
金陵城的驿馆内
金嘉禾得到消息便匆匆忙忙来找金嘉朗。
金嘉朗由于昨日金嘉尘一直拉着他饮酒,宿醉到现在。
“三哥,宁姐姐与四哥哥出事了!你快起来,金陵城出大事了!”金嘉禾一把掀起他的被子,猛喊一声。
“什么?什么?”金嘉朗惊坐起,揉了下惺忪的双眼,不可置信道:“你说清楚,出什么事了,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刺激!”
“什么一大早啊,已是午时了,快起来,一起去找找。”
金嘉朗见事态严重,不敢耽误,穿戴好后跟着金嘉禾出门。
“不对,二哥呢?你可有见到二哥?”金嘉朗发问道。
“没有呢,我刚到,还没去找二哥。”
金嘉朗跑到二楼房门外,轻敲了几下,“二哥?你醒了吗?”门内无人应答。
他感到古怪,直接推门进去,房内空无一人。
“二哥?”金嘉禾一脸疑惑。
“这是什么?”她发现茶桌上放着一张纸。
两人一看,脸色突变。是金嘉尘留下的,上面的他亲笔所写。
“母后来信,突发恶疾,为兄就不在大周多呆,还望嘉朗也早日返回西夏。”
署名:金嘉尘。
“什么啊,怎么就突然离开了。”自家三哥留下来的这句话让他想不明白,母后就算突发重病,也不急这一两天,何况要回去怎么不叫他一起。
金嘉禾愈发觉得此事扑朔迷离,她心中不好的念头频生,转身直望外走去。
“诶,嘉禾,走得那么急干什么?”他在身后大喊。
金嘉禾走出驿站,看见一人,脚步突然顿住。
赵书仪偷偷摸摸地在与小厮商量着事。她前面停着一辆马车。
“三哥,我怎么瞅着那乐和郡主有些不对劲,不像是要去办正事的样子?”
金嘉朗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凝眸望着那辆马车,“为兄没看出什么异常之处,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金嘉禾自从方才得知金嘉尘不告而别之后,便开始有了疑心。
如此见到赵书仪,发现许多反常之处,这些事引着她朝不好的方向去猜测。
“三哥,快,跟上乐和郡主的马车。”
“不对劲,那辆马车是朝着城外的方向驶去的,宁姐姐与四哥在普华山出事,得益的肯定的越太子。难保他不会从中作梗,加害宁姐姐与四哥,快,我们不能再耽搁,再晚就来不及了。”
金嘉朗被她这么一说,也焦急起来。
两人均上马,朝着赵书仪马车的方向追去。
普华山脚下,云江边
下游处惊现一个人影,躺在河边。
“快,快去看看。”
元赫急跑过去,瞅清楚人脸之后,脸色一变。
元深气不打一出来,还是压着声问宋时安,“世子,宋三小姐乃是害郡主坠崖的罪魁祸首,如今看来,怕是已经断气,该如何处置为好?”
宋时安见那张摔得惨不忍睹血肉模糊的脸,狠得牙痒痒,绝情道:“陛下和王爷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臣没有异议。”
"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朕带回去,等朕找到郡主,让她亲自来处置这个女人的尸体。”
“诺。”北青一挥手,几个士兵连忙将宋莺从元赫眼下移开。
“陛下,下游没有找到郡主的踪迹”
“陛下,河里也没有。”
一个又一个搜救的士兵不断地来报,元赫的心一点点地变凉。
他强忍住哽意,心底的痛疯狂蔓延到五脏六腑乃至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