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谭桦是因为转学生接待,才在学校呆那么晚,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他,谭桦就不会看到这么瘆人的画面,也不会死了。
“谭桦…”
谢裔红着眼,仿佛呼唤守护神一般,喊出了这个名字。
他喊出这个名字后,玛丽亚似乎立刻锁定他了,她带着血红的大眼睛,快速朝他冲了过来。
不断逼近的惊悚五官和不留半点犹豫时间的速度,逼得谢裔差点闭眼躲开了。
可他没有躲开。
因为在他差点闭眼躲开的时候,弥什刚上去了。
她挡在玛丽亚的面前,又留有谢裔能保持对视的间隙,以自己做人墙将他谢裔和玛丽亚隔开。
因为这个举动,玛丽亚的脸直接贴到了弥什脸上。
站在一旁的黄霞衣吓得用手捂住口鼻,倒吸一口冷气,因为玛丽亚将她那双血红色的大眼睛,抵住弥什淡漠的瞳孔。
两人的眼睛紧紧贴在一起,就像黏膜长在了一起。
最瘆人的是…她们只有眼睛的位置能对上,其他扭曲的五官各在各地方。
玛丽亚的鼻子戳在弥什的右脸颊,嘴巴抵在左脸颊上,因为有弥什的五官作为对照,她的脸看起来更奇怪了。
好奇怪的女人,好奇怪的长相。
而对于弥什来说,因为鬼眼贴的太近,她的视野里只剩下一片红。
但这并不阻碍她用余光近距离观察玛丽亚,
弥什艰难分神,小心翼翼地向玛丽亚的身体看去。
她发现:玛丽亚的领口皮肤似乎粘着泥。
那是什么?
是土吗,还是灰?
她想再看清楚一点,却没法挪用太多的视线,无法获取具体的细节。
忽然,弥什感觉玛丽亚笑了一下。
这不是她看到的讯息,而是她的左脸好像被小虫子爬了一下,留下痒意和…潮湿的痕迹。
等等。
…潮湿?
弥什惊得瞪大眼睛,这个女鬼不会是舔了她一口吧??
一瞬间弥什脑袋空白,除了对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而她这样的状态落在黄霞衣、谢裔眼中,无可厚非是最恐怖的画面…
一个穿着黑袍露出苍白扭曲脸庞的女人,伸出如同蛇一样卷曲的舌头,持续不断舔着弥什。
就像烹饪的主妇正在尝试新菜式的味道。
试吃过后又会做些什么,将弥什当作一盘菜摆在饭桌上,仔细品尝吗?
在场几人都意识到要做些什么了,可还没等弥什反应过来要做些什么,玛丽亚消失了…
几人同时感受到空气扭曲了一下,紧接着,刚刚还忘情舔着弥什的黑袍女人就原地消失了。
现场寂静,风声萧瑟,三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远处的空气重新睇来学生吵闹的声音,才终于解开现场那条看不见的封锁线。
“我们这是安全了吗?”谢裔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黄霞衣眨了眨酸痛的眼睛,确定没有发生任何诡异现象后,有经验地点点头:“她已经走了。”
两人连忙跑到弥什跟前,异口同声地问:“弥什姐,你还好吗?”
“我还好…”
她的问题是…弥什指着自己刚刚被舔的脸颊:“刚刚不是我感觉错了吧,她舔我了???”
这是个法国鬼啊!
脏不脏啊,如果把什么鬼界乙肝传染给她怎么办!
黄霞衣安抚性拍拍弥什的肩膀,说:“往好处想,她只是舔了舔你,没有在你脸上留一个洞。”
至少弥什脸上看着干干净净,没有因为被鬼舔了一口而溃烂,又或者像她一样五官错位。
不幸中的万幸。
说是这么说,弥什还是用黄霞衣随身带着的水瓶洗了好几次脸,才终于缓过来。她开始分析:“先说说收集到的线索吧,第一条,黑袍玛丽亚就是雕塑玛丽亚,她们的脸都是一样的。”
“啊??”
谢裔第一个表示不同意。
虽然他因为害怕,什么细节都没注意到,但说那张五官扭曲的人脸就是端庄的女神玛丽亚,颜控谢裔第一个表示不同意。
“我是傻,但又不是没长眼睛。”
“你就是没长眼睛。”
弥什无语了。
她踢了踢地面的玛丽亚人头,说:“你仔细看啊,虽然雕塑版本的玛丽亚的五官很周正端庄,但其实她的五官和黑袍玛丽亚一模一样!”
她们只是一个五官扭曲,一个五官端正,所以弥什非常确定:这俩就是同一个人!
谢裔闻言贴在玛丽亚的石像上,仔细观察,最后不得不承认,弥什发现的线索是对的。他问:“可是…为什么她们的五官差那么多啊?”
这也是弥什好奇的地方,也是她要去探究的方向。
这时,分明不是无限空间玩家的黄霞衣,居然开口发言了:“如果说线索的话,我也有一个…”
两人惊讶,同时看向黄霞衣。
她有些不太习惯注视,怯怯开口说道:“雕塑上的玛丽亚和画里的不一样。”
“什么意思?”
“天主教神像一般都以16世纪画家的画像作为统一范本,玛丽亚的长相应该更风韵温柔才对,可是这个雕塑的长相…”
不仅和温柔丰韵没有关系,反而因为薄唇细鼻梁的五官,透出一股隐隐的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