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回禀萧相,陆近侍下午来传夫人过去觐见陛下。”
萧默顿时警惕,此时已是深夜,若她仍旧在待在皇帝寝宫、那么
“你是说她至今未归?”沈彦也步出房门,询问婢女。
婢女:“是,夫人不曾回来过。”
萧默一个箭步往前,与沈彦擦身而过,皇帝他绝对不会留她到深夜,除非、除非、
***
“萧相大人请留步,陛下已经歇息了。”靠近皇帝寝宫时,御前侍卫陆少臣举起带鞘的剑将人拦下。
沈彦紧随其后,“我们有要事禀告圣上。”
陆少臣见水火不容的两人一同前来,倒是稀奇,“可是、”
萧默要硬闯,七八个侍卫过来死死拦住,萧默:“陆少臣,你敢违抗本官的命令?”
陆少臣,“不敢,只是臣只听陛下吩咐,他要休息,不许任何人靠近寝宫。”
沈彦:“陛下的寝宫还亮着灯。”
陆少臣:“两位若真有要事,下官可以代为禀告。”
“本官的夫人下午见过陛下之后可有离开?”萧默质问。
陆少臣听了顿时面色尴尬,支支吾吾,“此为陛下私事,下官不敢轻易透露。”
私事?萧默愈加不安,“让开,否则本官要怀疑你幽禁陛下了!”
陆少臣:“陛下再宠信萧相,萧相此刻硬闯寝宫才是罪加一等!”
侍卫们这头拦着萧默,那边沈彦又往里头闯,陆少臣就好奇了,这两人今日怎么这么齐心哪?
争执间皇帝寝宫的门忽得开了,皇帝亲手开的,“放他进来。”
侍卫们这才放开萧默,他一个文官,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皇帝若真要宠幸他的姬妾,他还能抗旨不成?
“便是这么沉不住气。”皇帝道,萧默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郁氏,跟他回去吧。”
郁阙这才动房里步出来,萧默揪过她的手腕,视线上下扫了她一边,带了人转身就走,连给皇帝跪安行礼都没有。
皇帝的脸色也难看了。
郁阙被他带着,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怎么了?”
怎么沈彦也来了......
萧默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沈彦,终究没有开口,只是将人带回了房间。
“你去皇帝寝宫做什么?”萧默质问道。
郁阙坐下饮茶,格外淡然,“陛下吩咐过我不能透露。”
“不能透露?”萧默质问,“什么事能叫你待到深夜还不回房?”
郁阙饮了茶,起身要去休息,“我乏了。”
“乏了?”萧默面色阴沉,“你是本官的妾,谁准你在行宫乱走?”
郁阙气定神闲,“陛下传我过去,我不去便是抗旨。”
“抗旨便抗旨,你难道不会派人去寻我?”
郁阙懒得理他,褪了外袍就要上榻休息,连沐浴都懒了,只是衣袍刚褪下,颈侧的痕迹入了萧默的眼。
男人的眼神汹涌起来,“他碰你了?”
郁阙侧首避开,“这是昨夜你留的。”
“况且碰了又如何?你在意么?上一回,你不是还叫我侍候李继宗,对了,还有宁王殿下,倘若陛下真看上我,恐怕萧相会双手将我奉上,以此来邀功。”
“夫人异想天开!宫里有李淑妃这号人物,她背后可是有肃国公府,即使陛下一时宠幸你,你以为你能在宫里活过几天?淑妃存着杀你的念头,你最后还不是要来本官这寻求庇护?!”
“那到时候,萧相可会庇佑我?”郁阙顺势问男人,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
她这般反常的态度,打了个萧默措手不及,面上的神情一时也愣滞了。
两人的争辩当中她鲜少占上风,郁阙竟然有些痛快。
萧默知道自己失态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夫人素来在意名声,你这般恐怕惹起流言蜚语,这回也就罢了,本官自会为你瞒下来,下不为例,若皇帝再召见,必定有我陪在左右。”
郁阙实在乏了,随口应了一声,顾不得他生气就歇下了。
隔日下午,皇帝又传郁阙去他寝宫。
待到夜幕降临。
皇帝:“你该回去了,否则子深恐又要硬闯了。”
郁阙:“陛下,你亲手制的线香忘加了一味金丝楠,恐怕要重新制,既然皇后娘娘也是品香的高手,那陛下也该做到十全十美。”
皇帝于是去洗净双手,决定再在郁阙的指导下制一次线香,这是要给皇后的生辰礼物,他必须亲手制。
“陛下陛下,萧相求见,心急火燎的,险些将奴才也打了。”陆近侍推门进来,“七八个侍卫都拦不住他。”
皇帝一瞧陆近侍那张脸,说的还是含蓄了,这分明已经打了。
“他就这么紧张郁氏?不对,在他心里,朕就是这么个不堪的男人?你去多调几个侍卫,将他拦住,不许他进来。”扭头又对郁阙说,“别管他,正好磨一磨他的性子!”
陆近侍捂着脸,“遵命!”
郁阙置之不理,只是规规矩矩跪坐在案前翻看香谱。
如此到了清晨,过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