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每日晨起进香拜佛,从不懈怠。昨日宫中来报,说皇后娘娘这两日晚起,白日日也昏昏欲睡,臣便觉得蹊跷,御医诊断之下,皇后娘娘中了这等迷幻之毒。臣命人细细排查皇后宫中的物件,这才查到了这线香。”
皇帝怒而看向郁阙,“好你个郁氏,线香是朕亲手所制,但这香料与香谱皆是你提供的!”
郁阙吓得跪伏在地,“陛下明鉴,臣妇并不知情!”
李淑妃:“陛下,臣妾前来也是为了此事,臣妾查出郁氏在香料里动了手脚,她之前也送了臣妾一些熏香,臣妾每次用了都觉得夜里特别好眠,我今日方才查出,这熏香里动了手脚,虽可安神,却有毒!”
“不要再说了,将郁氏带下去严刑拷打,朕即刻要进宫一趟,探望皇后,子深,皇后身子怎样?这线香里的毒厉不厉害?”皇帝心慌意乱地将萧默扶起来,“子深,你随我一同前去!”
郁阙万万没想到,萧默竟然以此报复自己!
萧默:“陛下,臣可没有说这毒是郁氏下的。”
他侧眸看向李淑妃,“陛下关心则乱,却没想过若皇后身子有恙,得意的会是谁?”
“萧相这是怀疑到本宫头上了?”李淑妃质问道,“这线香是陛下所制,原料是郁氏捎带进行宫!”
皇帝:“朕没时间理这些,来人,先将郁氏拖下去严刑拷打,不论她是否知情,是她给朕的原料里掺了这安神的毒药,她难辞其咎!还有她父亲,郁太师全家也都打入刑部大牢!眼下最重要的是皇后的身子!”
郁阙跪在地上,人已经吓得瘫软,平日里那么温和的皇帝,但凡牵扯到皇后有关的事,他便失去了理智,她求饶解释的话,皇帝一句都听不进去。
怎么会如此荒谬?!
“陛下!要害皇后的人是李淑妃。臣已经查明郁氏当初带着制香原料进出紫宸殿时,李淑妃已经命人往她的香料里掺了迷魂之药。陛下夜夜难免,如此一来,她利用郁氏制出的熏香更具安神效用,献给皇上,以此邀宠。即使被人拆穿,也有郁氏这个替罪羔羊。这些时日郁氏日日进出陛下寝宫,她憎恶至极,便想着利用这个把柄来除掉郁氏!”
萧默揪过郁阙的手腕,“郁氏掌心的伤也是李淑妃所为,淑妃甚至还因嫉妒陛下屡次召见她,趁着长公主寝宫着火,她趁乱想烧死郁氏。郁氏是臣的宠妾,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郁阙难以置信地看相萧默。
原来自己遭受得一切,萧默全都知道?
皇帝死死盯着李淑妃,“子深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李淑妃不住地颤抖,“他胡说八道!”她今日是来揭发郁氏的,没想到萧默竟然先发制人,将她的全盘计划都打乱了。
“臣没有胡说八道,李淑妃的近身侍女可以作证。”萧默道,“将人带上来!”
......
整整一个晌午,这所发生的一切,郁阙震惊得无以复加。
皇帝命御前侍卫处死李淑妃。
李淑妃就在郁阙面前,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淑妃今日来见皇帝便是为了诬陷她,虽然淑妃的计谋虽漏洞百出,但架不住皇帝疯魔。
若没有萧默先发制人,揭发李淑妃,恐怕她已经被皇帝下令杀死了......
皇帝在关于皇后的事上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理智!
事情过去几个时辰,她回到寝宫之后坐在椅榻上一动不动,此刻淑妃身亡的消息恐怕已经传遍行宫,甚至传入宫中。
直至深夜,萧默回到寝宫,他官袍上染了血。
郁阙怔怔抬眸看向他。
萧默语气幽幽道,“李淑妃意图弑君,遭御前侍卫砍杀,方才本官带着人去肃国公府抄了家。沈御史也已经知情了。”
“可惜了,沈御史自以为攀上高枝,以为可以与本官抗衡。没想到肃国公府树倒猢狲散,一个不好,沈御史也会牵扯其中。这就是与本官作对的下场。”
他语气不善,浑然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
见她死死盯着自己,萧默语气更加猖狂,“若你想借此机会与沈彦重修旧好,本官劝你省省力气!”
“你是因为沈彦才对付李淑妃?”郁阙问他。
“是又如何?”男人眼神高傲,肩宽体长地立在她面前。
郁阙惊恐的的眼神透着几分纠结。
郁阙:“若你是为了间接对付沈彦,那你为何方才没有在皇帝面前提及他,你知道皇帝对你听之任之,只要你提起他,他性命恐怕也难保。”
萧默:“或许本官想留着他慢慢折磨,也好叫御史夫人尝尝这抓心挠肺的滋味。”
郁阙已经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原来你早知我手伤是淑妃所伤的?”
“是不是她伤的,李淑妃都得死。”
“你也知道她几度想置我于死地。”
“我从军营回来就听见长公主寝宫着火的事,又看到你寝宫门窗紧闭,你手上有刀伤,本官不蠢,不用脑子想都猜到淑妃要杀你!”萧默道,“往后夫人再敢有所隐瞒、”
郁阙打断,“或许你揭发李淑妃的目的,不是因为要对付沈彦的靠山,而是为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