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元应下。
长公主的态度转变,还有沈彦与长公主的关系,都叫她十分困惑。
她梳妆更衣,经过长廊朝门口走去,又吩咐泽元,“萧相快回来了,你一会儿记得告诉他我去了长公主府。”
泽元:“谨遵夫人吩咐。”
到了拐角处,迎面过来个人,郁阙躲闪不及时,对方手里的汤药撒了她一身。
珠儿一看,“怎么又是你?!铃儿你怎么如此冒冒失失!!”
铃儿立即跪到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郁阙刚换好的衣裳,妆容也叫毁了,这根本就出不了门了,郁阙打消了出门的念头。
珠儿伺候郁阙更衣,“那个新来的铃儿做事如此马虎,夫人还是调她去洗衣裳吧。”
郁阙越想铃儿那张脸越觉得熟悉,似从前就在哪里见过的。
哦,她想起来了,就在庄国公府,沈彦父亲的院子里!当时沈父看铃儿生得灵动貌美,要叫她进书房伺候,府里所有丫鬟都知道,只要进了二老爷的书房,那便相当于当他无名无分的妾,铃儿不肯。
那日郁阙正好看到她站在墙角哭,看她可怜便调她去厨房帮忙了。
当时她还不叫铃儿......郁阙很肯定她是庄国公府签了身契的婢女,若没有犯大错是不会被发卖的。
郁阙:“算了,她方进府服侍,出些小错是难免的,再留她几日。”
珠儿:“她可不是刚进府,少说有两个月了,在外间打扫,给客人端茶倒水很是机灵,奴婢这才叫她进绿水苑服侍夫人。”
进府两个月,原很机灵......
不多片刻,萧默从宫里回来,下人们张罗着传膳,萧默饮了口茶道:“听泽元说,你原要去赴长公主的宴?”
郁阙:“是......长公主几番送帖子来请,我也总不能推脱。”
萧默:“往后她那的宴会,若没有我陪着,你不要去。”
“为何?”郁阙反感,“你既说将我当妻子,我难道不可以随意走动?”
萧默凝视着她:“往后长公主府上的宴,沈彦多半在场,我心胸狭隘,不想你总见他。”
这个理由的确说得过去。
“我与他已是各走各路,若故意避而不见,反倒显得我还未放下。”郁阙道,“我坦荡赴宴,往后才会相安无事,否则各家大小宴会,除非你将我拘在府里一辈子,我到底还是要与他见面的。”
“夫人就应了我吧。”萧默态度软和下来,捏了她的手再手心把玩,“你不是想回金陵开设女学么?等明年立春之后,我央求陛下将我外放去金陵,到时候海阔天空,你想做什么都成。”
“你愿意陪我回金陵?”郁阙眸光流露惊奇之色,“若我去金陵开办女学,恐怕往后都会定居金陵,不会再回皇城,那也意味着你要释放手中权柄、大人也愿意?”
萧默有自己一番傲气,“叫我释权,成为一个平庸之辈自是不可能,但去与江南那些豪绅周璇较量一番,倒是颇有意思的。”
说得也是,他这样的人到了哪里都不会屈居人之下。
但他言辞之意,愿意与她定居江南,他对她的诚意,确实很足够。
萧默:“毕竟将来要随夫人入郁氏祖坟,早早去江南定居也好。”
郁阙忽得笑了,“又非入赘,说什么随我入祖坟,这种事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这个人脾气好的时候,还怪可爱的。
“入赘也不是不行。”萧默依偎过来,那么肩宽体长的人就这么靠在她怀里,“横竖我是跟定夫人了,叫我跟夫人姓我也愿意的。”
郁阙笑得不能自已,掌心轻抚他软绵发丝,“怎么跟雷公似的,像一只撒娇小狗。”
萧默也笑,眉眼温润,往她怀里钻,“那我便是夫人手心里的撒娇小狗,夫人不许不要我。”
回金陵开办女学书院呐,郁阙无法想象自己到时候该多快活。
郁阙垂眸看着枕在自己膝上的男人,明眸皓齿,肤如凝脂,他若穿上一袭浅色长袍,该是很衬江南烟雨,郁阙不自禁地俯身亲他,细细描摹他好看唇角。
实际上此刻萧默已经换下官袍,身上着她喜爱的茶白长袍,乌黑发丝披散而下,他浑身再没有从前一丝戾气,真正好似贵妇人身边一个出挑绝尘的面首。
“还请夫人怜惜。”萧默眼底含笑,撩拨她。
如此清清净净,人畜无害的模样,忍不住叫郁阙吻他更多,甚至激发出她心底的恶,想就这么蹂、躏他......
天下怎么有他这么复杂的人,诱得她为他所迷惑,心甘情愿做出格之事,她出神这么一瞬,贝齿加深,将对方的唇也咬破了。
萧默没有反抗,反而任由她这般......
郁阙尝到了血腥味,又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而后一路往下,贝齿在他脖间留下一道痕迹。
“家主,夫人可以用晚膳了。”珠儿推门进来,定了定神才看到榻上缠绵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