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阙想过萧默会索要报酬, 无非不过是与她亲热,但他的脸皮总比她想象的更厚几分。
“你还有别的想要的么?”郁阙问他,“比如说, 侍候你沐浴。”
她在用美人计, 萧默听后轻笑,“我已经沐浴过了,不敢劳烦夫人,还是想听夫人唤一声夫君。”
这笑得郁阙自己也绷不住了,险些失笑丢人。
萧默凑近,在她耳边轻哄,“夫人就唤一声, 可好?”
他这般真的似要糖吃的少年, 他确实刚沐浴完,因是初夏, 身上的寝衣也不好好穿,露出漂亮锁骨,肤若凝脂,脖间还残留着清泉水珠。
郁阙定了定心神后才试着轻喃, 夫君......
这附耳的一声,甜腻轻软,叫人骨头都酥了。
男人敛了敛神,凝视着她。
手臂强势揽住她的腰身,哄着她坐到他怀里,他像极了邀宠的奴, 混迹于贵妇人榻上的男宠。
郁阙伸手, 细长的指轻轻拢住他的喉咙,继而往下, 他宽松的寝衣之下,隐约可见轮廓分明的胸膛。
这样一个人,怎么连脖颈喉咙都比旁人好看几分。
男人似痛苦,似享受,微微后仰眯气狭长双眸,收敛了所有的气势,成了她手中随意亵、玩的男宠。
“夫人,疼疼我。”他央求。念头在一瞬间天雷勾火。
她重新轻拢住他的喉,他这般对她不设防,她甚至可以轻轻收力,叫他死在这椅榻之上。
可她舍不得,她喜欢这样驾驭他的感觉,一点一点满足他的要求。
萧默眼神迷蒙,气息微颤,伸手轻轻握住他身侧的软腻小腿,此时此刻他比谁都更知道她无暇裙裳之下,是怎样的美景。
他凑近吻她,郁阙将一头青丝拨弄至背后,而后才双臂缠到他后颈,专心与他接吻。
待到云减雨消,已是后半夜。
椅榻上一片狼藉,但她自始至终都坐在他怀里,此刻正轻轻侧首,靠到他肩上,彼此听得见对方还未彻底平稳的气息,不禁回味方才的亲密。
郁阙:“你与她,也曾经这么亲密,是么?”
萧默气若游丝,“夫人在说谁?”
“长公主。”
她直起腰身,拉开两人的距离,眼神直视他,“你曾说初入皇城,不得已找了长公主这个靠山,所以你曾也是她的男宠......”
萧默瞬间醒神,眉宇微蹙,半响方开口,“可长公主不似夫人这般温柔。”
他轻轻啄吻她雪白肩胛,“她会肆意凌虐,欺我辱我。”
“经常伤得我体无完肤,满身鲜血......”
字字句句,听得郁阙揪心不已。
萧默:“所以我只从夫人这儿得到过欢愉,还望夫人今后怜惜......”
郁阙被他吻得头脑发昏,又心疼长公主曾那样虐待他,原来他今日的高官厚禄,是这样来的。
一时心生同情,又与他缠绵一回。
萧默给郁长青讨了个外放,郁家宅子空出来后,郁阙接夏幻儿与她亲妹入住郁府,事情很顺利地办妥了。
从郁宅回府之后,郁阙直奔绿水苑,想向他好好道谢。
主屋里空空荡荡,案上燃着熏香,郁阙在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影。
此时泽元进屋,说萧默正在书房练字,同时将手里一份文书放到矮几上,说是吏部送来的,要请萧默过目。
萧默与吏部官员多有勾结,吏部经常会将私自一些文书送到府上,郁阙见怪不怪。
只是文书开头的‘长公主’三个字太过惹眼,郁阙忍不住好奇,抬手翻开看了一眼。
这是礼州一些官员联名写给呈给吏部的文书。
上面说的礼州司马是长公主的舅舅,司马尸位素餐,长公主屡次包庇,时疫无人指挥医治,去年大水过后也没有人加固河坝,水匪正四处作案,也没有人捉拿......
礼州也是元盈这位长公主的封地,照理说她早就该远赴封地,却因贪恋皇城繁华而迟迟未动身,只派遣了她的舅舅前去治理......
这份文书给到吏部,应该由吏部写奏疏上禀,但却被萧默拦下来了,这便意味着他在替长公主遮掩。
“你回来了?”萧默拿着笔墨进屋,“事情办妥了?”
郁阙立即将文书放回原位,“办妥了,多谢萧相出手相助。”她笑着伸手,“过来吧,我陪你练字。”
萧默瞧见桌上的文书,不动声色地挪开了。
他与长公主之间,恐怕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郁阙所能想到的是,长公主器重他、心爱他,这一点很明显,上回他不慎烫伤,长公主忧心忡忡,甚至连自己受伤都未察觉。然而,比起拘在他身边做男宠,长公主更愿意将他捧上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而萧默呢,默默地守护长公主。
想到这一点,郁阙心中生出异样之感。
“夫人怎么不专心?”
她握着他的手教他练字,心猿意马,竟将字也写错了,郁阙立即解释,“夏幻儿病了,所以我很忧心。”
“那何不请御医?”
“御医嘴不牢靠,无碍,我明日会去寻城中大夫,只是这几日少不得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