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看来不能放任沈彦留在皇城,否则夫人的心思全在他身上!是本官太过于仁慈了、”
他话未说完,她掰开他的手掌,将物件拍到他手心。
洁白无瑕,鬼斧神工,正是那一块丢失了两次的螭龙玉佩。
萧默冷声质问,“给我这个做什么?”
郁阙:“我今日见他,不过是问他讨要这块螭龙玉佩。”
萧默看向她压襟处,仍旧悬挂着她自己那块玉佩,所以他手心里的这块......
郁阙:“我说过不会与沈彦再有过多牵扯,这是最后一次私下见他。萧默,明明是你自己疑神疑鬼,患得患失!”
气势张扬的男人渐渐熄了火。
郁阙从他手心夺回玉佩,去屏风后更衣。
萧默怔怔跟过去立在屏风外头,方才还振振有词,此刻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片刻之后,等郁阙更完衣裳从屏风后出来,萧默才道,“方才在马车里怎么不说?”
郁阙不搭理他。
萧默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喝了驱驱寒。”
郁阙不接,“我暂时不想去金陵,因为我问心无愧,我与沈彦清清白白,他不像你,随意染指别人的妻子。”
萧默捧着茶盏,终于能心平气和说话,“你若生气,可以像上回那样打我巴掌。我只是太在意你了。”
郁阙气呼呼地抬手,男人垂下眼睑,没有要躲的意思。
他就是这样的人,天底下怎么会有他这样的人,这样耀眼夺目,却心如蛇蝎,简直是山魈鬼魅,蛊惑人心,又叫她憎恶至极!
她这一巴掌终究没落到他好看的皮囊上,而是用手心轻轻贴到他脸颊,“你近日怎么患得患失的。一直吵着去金陵,还制了一对手镯,那镯子扣得太紧,你看我手腕都起了印子,我不喜欢。”
她亲手将那块曾赠给沈彦的螭龙玉佩系到他腰带,而后伸手将他抱住,“其实你不必如此,我说过我原谅你了,不会再离开你。”
她一个动作,三言两语,便叫他没了脾气。
男人身身姿绰约,微微垂首,与她耳鬓厮磨,“前些时日做梦,梦见你弃我而去,又做回了沈彦的妻子,将我孤零零地留在这间空宅子里。”
“就因为一个梦?”郁阙失笑,“萧默,你这样厉害的人,怎么会这么傻?”
萧默:“在你面前我再厉害不起来,我的喜怒哀乐都掌握在你手里,我的命也是你的。”
在情爱之中,即使再深情,也不该说这样的话,如此坦白,如此卑微,只能任人摆布了。或许他也懂,可偏偏难以自抑。
萧默:“你不要再与沈彦见面。”
郁阙拉开两人的距离,看着男人忧伤的眼神,凑过去轻轻啄吻他。
郁阙:“我答应你以后不私下见他。但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要为难他,就当他是寻常人一般相处。”
萧默:“我答应你。”
他缠着她索吻,她换上的干净衣裳再度一件一件落下,他比从前更热烈地吻她,要她的回应,来填补他患得患失的心。
抢来的爱人,他终究是心虚的。
萧默不知道的是,隔日清晨,郁阙在他走后沐浴,狠狠擦拭着自己的身子,擦到皮肤发红,她要将他的气息尽数洗去。
她恨透了他!
***
立夏之后,东宫太子妃宴请,郁阙赴宴,而后被太子妃单独留下。
郁阙落落大方:“不知太子妃有何吩咐。”
太子妃祝氏:“夫人随我来。”
太子妃带她进太子的卧房,郁阙防备起来,跨入房门,榻上坐着的正是太子殿下,他们夫妻二人想做什么?
她立即转身要走。
“稚鸾!”沈彦竟从帘后走出来了。
太子妃合上房门,真诚对她笑道,“夫人不必惊慌,沈御史已经告诉我们,夫人你的遭遇,我们夫妻二人想帮你们,从萧默手里逃脱。”
沈彦来到她面前,“稚鸾,别怕,太子夫妇与我们同舟共济。”
有沈彦在,郁阙倒是不怕了,淡然留下。
太子元承分析了如今的形势,原来他受萧默打压已久,萧默曾使了些手段,将他打发去守皇陵。
沈彦也早就是太子一党的人,但萧默并不知道。
郁阙听太子分析了萧默手下的几位重臣,还有萧默的一些喜好,诸如此类。
郁阙:“看来太子殿下很了解萧默,但要对付他,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太子妃:“郁夫人这是在帮萧默说话?”
愚蠢。
郁阙:“自然不是,我在他身边数月,亲眼看着皇帝对他如何千恩万宠,甚至远胜于太子与宁王,想要对付他实在不容易。除非他犯了滔天大罪。”
太子眸光熠熠,“郁夫人聪慧过人!你说得对,萧默结党营私,贪墨好色,这些我父皇都是知道的,但从不谴责他半句,想要拉他下马,必须是往他头上扣更大的罪名!”
郁阙:“叛国、造反、弑君,可是萧默一件都没犯,太子打算如何对付他呢?”